小太监照着雪行的话去做了,毕竟一个仆人必须得听主子的话,因为王宰相被抄家之后,他想要活命,就只能投靠雪行。
    出宫的时候,他也很意外,那位摄住南侯国君心魂,让他神魂颠倒的皇后居然暗地里跟那位白痴皇子有过勾结。
    两人的年纪相差不了多少,若是让天下人知道这则消息,相信又会成为一段“佳话”。
    但是小太监没有这个胆子,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胆小的人更不可能。
    不过有一人他却无比害怕,于是他写了一封书信放在往日的茶馆之中,茶馆的老板接过书信,不敢看,立马就派人快马加鞭送到北寒国去。
    至于送到的地方是哪里,送给的人是谁,小太监不知道。
    做完这一切之后,小太监按照雪行地吩咐去了一趟南侯城的藏尸池。
    藏尸池乃是南侯国用来储存尸体,每隔一段时间就火化地方。
    周围数十里聊无人烟,望不见半点生气以及人家,此处是一处大坑,四周铸有高梯,来者可从阶梯上走落,并且离去。
    池不知有多深,一幕望去,似有百丈。
    小太监用着些银两勾搭来了许多青年壮汉,将其中的一座木棺从池中抬了出来,接而运送到马车之上,送到了南烈风的府衙前。
    一座大户人家门前放着一座棺材的。
    尤其是这户人家的主人乃是堂堂南侯国的大将军,手握百万雄兵,更是一种耻辱。
    小太监完成雪行的交代之后,便快步离去。
    还没到宫中,就听见一阵马蹄声从通往皇宫的宫道上而来,马上着一位将军,白发飘然,满目沧桑,布满褶皱的脸残留着一道道伤疤。
    “南烈风将军……完了完了,一定是雪行皇子惹了不该惹的人,南烈风将军带人来找雪行皇子算账了,我要不赶紧跑路吧!”
    小太监打着寒颤,踱步在原地,焦灼,犹豫,他目光在皇城的宫门前扫过十几眼,想了想,他踏步向前,朝着宫内走去。
    有些东西就算是不想,也不能逃离。
    雪宫内,南烈风的神情不算和蔼,隐隐之间,还有一丝怒气。
    南侯国的朝廷大势基本向着南烈风靠拢,原本就被压了一头的王徐岩更是在午时被皇上抄家,各大罪名压在其头顶,想要也没有翻身的可能性。
    南侯国君又迷恋女色,甘愿活在美人的塌前,也不愿再好好地整理朝纲,如此一来,南烈风就算是南侯国除了雪寒梅之外,权利最大的之人。
    只要南侯国君不说话,就算是南侯国的皇城,他也进得去,出的来,区区一介白痴皇子,他还犯不着和善。
    雪行皇子脸色平静,早在命令小太监去办那件事情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南烈风会到来。
    早有准备,所以不必惊慌。
    “南将军怒气冲冲来到我雪宫之中,不知所为何事?”
    南烈风冷哼一声说道:“雪行皇子自己做了什么,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我做了什么?我自北寒国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者雪宫之中喝茶,做过什么让南将军如此愤怒?”
    雪行皇子故作何事都不知的摸样。
    南烈风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兵将说道:“去,把人给我抬上来。”
    紧接着,就见一人走出门外,接着再听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队人抬着棺材走入雪宫之中,那妇人眼睛微亮,来者竟都是临神境的高手。
    “这具棺材听闻仆人说是刚才有位太监差人运送到门前,我被奇怪,就命人上去察探,皇子可知,其中躺着的是何人?”
    南烈风微眯起眼睛。
    雪行故作惊慌之色,眼睛看向两侧,接而说道:“不知是何人能让南将军如此兴师动众?”
    “哼,皇子不知吗?”
    雪行摇摇头。
    “此去茶会,南侯国总有十名弟子,其中除了雪行皇子之外,还有我南家大公子,南岳,也就是老臣的嫡子,但从北寒国回来的弟子中,却没有我儿,我本以为我儿死在了北寒国上,却不想他的尸体就竟放在木棺之中,敢问,为何我儿的尸体运回却不告诉于我?”
    南烈风用着质问的语气。
    雪行说道:“此次前去北寒城的茶会,带队之人乃是王尊雪寒梅,我不过一个手无重权的皇子,你来问我,能问到什么结果?”
    “问不到吗?”
    南烈风冷笑一声,说道:“王尊大人远留灵山郡,准备与北寒国的战斗,回来的弟子中除了雪行皇子之外,其他人全部成了哑巴,双手写不了字,试问,我除了问你,还能问谁?”
    “南将军真想听?”
    雪行微眯起眼睛。
    “其他人都出去吧!”
    南烈风看出雪行眼中的警惕之色,命令一出,一众高手留下木棺之中,就快步了离开雪宫。
    “南将军可猜猜大公子为谁所杀?”
    “猜不到。”南烈风回答得干脆,再说道:“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雪行看向妇人,雪宫内很快便传来一阵说话声,声音很轻,门外的人听不见。
    南岳遭到南淮重伤的事情,南淮在天下人面前说的那番话以及南岳被雪寒梅一剑所杀的事情,南烈奉知道了。
    他的目光有种莫名的后悔,更是愤怒,但却提不起半分复仇的心。
    因为杀人者竟然是王遵雪寒梅,圣帝境界,何人能敌?
    “怎……怎么可能,王尊怎会做出这种事情,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你一定是想栽赃嫁祸给王尊大人,雪行,你给我说实话,不然我就杀了你。”
    “杀我?”
    雪行微微皱眉头道:“皇宫之中,一介大臣竟敢杀皇子,你当皇宫中的侍卫都是吃素的吗?”
    “你不过无权无势的皇子一个,别忘了,现在的皇宫之中都是我的人,我杀了你,只要我已下令,谁敢透露消息?”
    这一问,雪行倒也是明白人,他微微一笑道:“如此一来,我倒是成了一个人质,但南将军你有没有想过,假若我说的是真的,你当如何?杀了我?你敢保证凭着国君的实力会不知道?”
    南烈风稍稍平静,开始思考起雪行说的话,这句话并没有错,找不到反驳的点,更有值得思的点。
    假若人你真的是雪寒梅杀的,杀子之仇便要算在雪寒梅的身上。
    可雪寒梅与他南家又有种合作的关系,说难听点,南烈风现在就是雪寒梅手中的一把刀。
    身为刀的主人弄断了刀的刀柄,刀到底要不要反过来砍主人?
    南烈风思索着,他在犹豫,也在迟疑,毕竟天下间,他也是为数不多的,知道李若寒还的活着的那个人。
    李若寒这个名字永远都像一块大石压在他的心上。
    动了雪寒梅,李若寒会怎么做?
    他不敢忘记几百年前鬼孽的下场。
    可若是不动雪寒梅,南岳的仇又该如何报?
    “南将军如此焦虑,不如先行离开,等你想清楚之后,我在登门拜访您,商量诛杀雪寒梅一事。”雪行嘴角勾起一抹弧线,顿时让南烈风觉着恍惚。
    诛杀雪寒梅?
    谁敢?
    谁有这个实力。
    “你不过一个落魄皇子,有何实力?”
    南烈奉疑问。
    “我有何实力,到时候便知。”
    雪行转过身,不再看着。
    随即南烈风带着人离开,雪宫再次恢复平静。
    妇人朝望南烈风离去的方向,再回过头说道:“他走了。”
    “我知道。”雪行微微一笑。
    “接下去该怎么做?”妇人问道。
    雪行拿出一张纸,写上了一个字“等!”。
    于是,两人便开始等。
    大战开启,总需要等一个时机,第一战还不知何日,等是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情。
    ……
    北寒学宫剑峰大堂,四周乌黑,神像伫立,威武十分。
    一把把高剑横立在四周,以陨石制成,坚硬难碎。
    南淮站在岑沐云的身后。
    岑沐云神情淡然,说道:“你的大极境界是何时步入的?”
    终于问了这个问题吗?南淮没有惊慌,因为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第一次在天下人面前展露自己的打击境界,他就明白这一问早晚会来。
    “跟随师傅的时候。”
    岑沐云笑了笑,道:“神师当真是天下最了不起的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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