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一片寂静,空灵的鸟声传遍千里,流向神域的鲲江依旧冒着热气。
    侵入人域十国的鬼孽大致被清扫了干净,大多是百姓的身体内被种下了鬼种。
    而鬼种也都在茶会第二比试的那一天发作,导致那些被种上了鬼种的百姓化作鬼孽,迷失人性。
    人域的动荡还在持续着,当然派出鬼孽作乱之外,便是被战火以及硝烟催生的土匪强盗,他们毫无人心,只懂烧杀抢掠,不觉如此太失人性。
    北寒国向南侯国宣战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其他八国的耳朵里,临风上国没有表态,没有站边,君上国隔山观虎斗,暗地里开始为两个输送不同修为的杀手。
    其余几国充耳不闻窗外事,实际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而北寒国作为十国之中,实力最为雄厚的国家,自然不会给其他国家这个机会。
    于是在第二日,北寒城中就有使者前往各地访国,其中没有南侯国!
    ……
    木屋内,檀香缭绕,一缕缕白烟化作云雾堆积在屋顶。
    南淮缓缓睁开双眼,身体微微一动,撕裂伤痕,引来剧烈疼痛,他倒吸一口凉气,从床上缓缓坐起。
    很熟悉,这是李若寒的木屋,他来过几次,只是想不到这木屋里到居然还有檀香这东西。
    “杨三,杨师兄……”
    他喊叫了几声,却没有人立即回应他,木屋外,古武如同木雕似的站立不动,就算是听见南淮的呼喊,他也没有半分的改动。
    微风吹过青草,冬雪飘落在树枝上。
    鸟儿的离去使这剑峰少了些生气,多了些诡异的气息。
    峰上的金衫弟子并没有练剑,更不如往常那般勤快,鬼孽的入侵象征着大战即将开始,没有人会傻到在这个时候闭关。
    “人都去哪了?”
    南淮微微皱起眉头,捂着胸口走出门,往四周一望,平淡无奇。
    “古武,杨三师兄呢?”
    他看向面朝万里悬崖的古武问道。
    答案很简单,沉默。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向来那位杨三师兄现应是在练剑,他目光转向门外的石桌上,忽见到自己的长剑在那处,转而惊喜,小跑而去拿起长剑握在手中。
    比往日沉了些。
    接着他便离开木屋,他人卧下,不好久留,虽有情分,但也要公私分明。
    山下,一队青衫弟子一起扛着一具尸体朝着山道走去,几人气喘吁吁,看似劳累,但脚步却格外得轻快,或是说着急。
    “诶诶诶,你们几个看样子不是剑峰的人吧!”
    南淮微微皱起眉头,满是疑惑地看着几人。
    几人停下脚步,两眼打量了一下南淮,就听一人说道:“呦,这不是前些日子在茶会比试上大出风头的南淮吗?听说身如长龙,直接飞起来提着那南侯国南岳就是一顿暴打,怎么的,你还想像打他那样打我们几个吗?”
    几人回答得语气并不是很友善,好像故意惹事。
    南淮说道:“剑峰有规矩,他峰弟子不经传召,不得私自入峰,看你们这鬼鬼祟祟的样子,若是不从实招来,我就废了你们。”
    “呦呵,还废了我们?你咋不上天啊?我告诉你南淮,休想吓唬我们几个,我们哥几个入剑峰可是经过宫主亲自同意的,你要是不信或者哪里有意见,可以自己去找宫主提,别来找我们。”
    “就是,你以为自己厉害就可以想干嘛就干嘛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言,颇有无赖之象。
    “宫主公务繁忙,哪有时间召见我,你们快别废话,让我看看你们扛着的是何人?”
    南淮微眯起眼睛,几人迟迟不敢说出事情的面目也让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不给,凭什么给你看,你谁啊?”
    南淮目光一紧,出手正要抢着看,却听一声从山道上传来。
    “南淮。”
    “师尊!”
    见到岑沐云,一股崇敬之情不禁从南淮的心中而来,虽然与岑沐云的接触较少,但是茶会以及鬼域秘境考核两次与岑沐云相见,都让他感觉到强者的气息。
    “你随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是!”
    ……
    秋宫朝堂,金碧辉煌,满目琉璃翡翠,奢靡之气遍布朝堂。
    几十位大臣恭站在两侧,看着从北寒国而来几位使者,那几位使者的身后摆着几句尸体,隐隐间有了一丝溃烂,不过在药物的作用下,尸体并没有完全腐烂。
    朝堂最高台摆着一张龙椅,金子材质,装饰上等玉器,座上之人龙骑盎然,眼角生厉色,眉间有秀气,更有一丝阴险。
    那人身着龙袍,身材销售,横躺在龙椅上,单手作靠枕。
    北寒使者恭敬拱手,拜礼一下道:“奉国君之名,前来拜会秋宫国君。”
    “此来何意?”秋宫国君声音低沉地问道,他打量着自己修长的指甲,白里透红,如桃。
    北寒使者侧过身,指着身后的几具尸体道:“此乃茶回第一比试中死去的弟子,裕丰道人前些日子走得急,忘记带走,特此我家国君命我等送来。”
    裕丰道人脸色阴沉,冷笑声说道:“如此,那还真是多谢了北寒国君了,只是不知,北寒国君除了送还我等弟子尸体之外,还有没有什么交代?”
    北寒使者目光一紧,轻笑声说道:“裕丰道人话意深奥,还请细说?”
    “细说?”
    裕丰道人说道:“好啊,那我就来说道说道,茶会第二比试前,临风上国的王圣人曾质问其弟子中毒死亡的事情,如今我秋宫弟子也有几名中毒而死,我也想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北寒使者冷汗微流,说道:“这……这不是早就解释过了吗?琼林之中毒虫毒蛇居多,说不定阁下的弟子是被毒蛇毒虫咬了也说不定。”
    那裕丰再冷笑,走到弟子尸体旁查看着,说道:“我可没见过哪条毒蛇的毒液之中含有狐花毒,别告诉我,毒蛇咬人之前还事先吃了草,况且狐花毒只在南侯国盛产。”
    北寒使者抓住一丝漏洞,赶紧说道:“对啊,裕丰道人,您自己不是也说此毒盛产南侯国,又不是北寒国,如果真的要责问,应该去责问南侯国的皇室才对,毕竟此毒专供南侯国皇室,从不对外售卖。”
    “鬼知道你北寒国跟南侯国之间有什么勾当。”
    “这……我北寒国若是与南侯国之间有勾结,怎会闹到这般田地,别忘了,我北寒国君也中了南侯国的狐花毒!”北寒使者质问。
    “好了!”
    龙椅之上的秋宫国君开口说道:“吵什么吵,不就是毒嘛,至于吗?来人,北寒国使者不远千里,舟车劳顿,快块安排厢房给其居住,另外,赏黄金万两,退朝吧!”
    “等等!”见秋宫国君要离去,北寒使者赶忙就阻拦者着。
    “怎么?北寒使者还有要事?”秋宫国君坐下,端正了身姿。
    北寒使者再一拜礼,于怀中拿出一张纸书说道:“除了送还尸体之外,我家国君还想与秋宫商量结盟一事!”
    结盟!
    朝堂之上的重臣立马全都严肃了起来,朝着那来访的使者看去。
    裕丰道人低沉道:“北寒国也太痴心妄想,还想与我秋宫国结盟,是想把我秋宫国绑在你北寒国的战车上,与南侯国走向对立面吗?”
    北寒使者说道:“我家国君诚心诚意,南侯国下毒害我家国君,更是掳走了灵儿宫主,另外还在琼林之中谋害多国弟子,罪恶滔天,实在难以饶恕,秋宫国作为天下大国,难道就能置之不理,如此,颜面何在?”
    秋宫国君微眯起眼睛问道:“我秋宫弟子被毒害一事自会向南侯国讨个说法,不过若是说起秋宫弟子被杀,还有一事我倒想质问你北寒国。”
    “何事?”
    秋宫国君看了一眼裕丰道人,只听那裕丰道人对着北寒使者说道:“先前花中界,我秋宫弟子前去寻北寒学宫理论,但却死在了江边,这到底作何解释?”
    北寒使者心颤一下,问道:“北寒学宫是北寒学宫,北寒国是北寒国,这该去问北寒学宫,为何要问我北寒国?”
    “哦?”
    裕丰道人疑问一声,说道:“若是这么说,北寒学宫与北寒国之间没有关系,试问一句,为何此次北寒国茶回,代表北寒国出战的却是北寒学宫?”
    这一问,丝毫找不到反驳的一点。
    北寒使者疑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解释。
    看着朝堂上众人似是在讽刺的眼神,北寒使者说道:“若是说我北寒国给尔等一个交代,秋宫是否愿意答应结盟的请求?”
    秋宫国君点头说道的:“秋宫国与北寒国本就有着暗地里的交易,结盟只不过是扩大了利益罢了,但若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就让我们两家加盟,总会让天下人看笑话,使者既然能夸下海口,想必北寒国君早有预料吧!”
    北寒使者说道:“不过一月,定给秋宫一个交代,告辞。”
    “好,我等着你北寒国的交代,一月若是过了,那我秋宫国便与北寒国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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