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盼当着他的面不能说爱,因为这种话她没有办法说出口。也不能说不爱,因为大少爷又会不高兴。
    对着他深邃的眼神,左盼也只能嫣然一笑:“迟公子,人生苦短,不如做点高兴的事情。”
    迟御看到了先前她眼里的迟疑,想来灾个女人也不是不会说出来。他没有逼问爱不爱这个问题,在两个人的关系里,若是一方问另一方你爱不爱我,会显得这一方很没有自信。
    他瞳孔微眯:“什么高兴的事情?”
    左盼侧过头,对着他微笑。那是迟御很少在左盼脸上看到的笑容,像个十七八的少女,满满的纯真,没有算计。
    “勾.引我?”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已经暗哑起来。
    左盼的身上倾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手嗖地一下放在了他的肚子上。突如其来的凉,让迟御倒抽了一口气。女人的脸庞又近在咫尺,香气幽兰,直往鼻腔里窜。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他默许了她的这种行为……如果,如果今天她所说的话,做出来的事情不是为了气墨一临,而是真的发自内心,那便好了。
    这女人啊……你根本不知道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这就是好玩的事情?”他挑眉问道。
    “当然算,身心愉悦。”左盼望进他的眼晴里,红.唇?轻启:“难道迟公子不觉得小情侣之间的很多温馨?小动作,都要比做暧来得让人舒服和享受么?”
    换言之——她不想做暧,现在她的身体不怎么允许,?所以可以和迟御做这种细水长流般的举动。
    她不知道她这话,迟御有没有听出那个玄外之音,但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幽亮起来,锁住左盼的眼晴:“你觉得我们是小情侣?”
    呃……
    她方才有这么说?
    他还挺会扣字眼的。
    “我若是说是,岂不是有点喧宾夺主?”
    “左盼。”他叫住了她的名字,这么正经。左盼看着他,因为他的这种语气让她把后背的脊骨都给紧绷了起来,“嗯?”
    软软的声音。
    “如果你想跟我好好过日子,那就认认真真,收起你那得过且过的心态。你应该明白,我纵容了你多少回。”
    他纵容她?
    这三个字到脑子里时,左盼竟想笑,她也不知道自己想笑什么,但她也极力的忍住了!
    也可能是他真的在纵容她,他妥协了她骗他,妥协了种种。可在这个纵容的时候,他一样也在纵容别人啊,比如莲蓉,又比如米飒。
    若不是他的推波助澜,她想,她也到不了在大大庭广众面前不能出现的日子。
    “嗯。”到最后,她还是点了头。
    没办法啊,她确实是挺想要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所以在怀孕期间,很想过一点平稳的生活,养个胎什么的。至少,在前面几个月里,她是受不了什么折腾的。
    她的肚子应该还有两个多月才会鼓起来,两个月差不多也到了过年的时候。
    唇上一热,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强行窜了进来,拉回了她的思绪。她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他,脸上那一抹氤氲寒气。怎么,又不开心?
    这么难伺候,她也没说什么……他说什么?,她就顺着来,这样也不开心?
    ……
    又恢复了保姆一样的日子,左盼做饭,他像个老大爷似的在客厅看电视。左盼真不想闻这个油烟味,于是戴了一个口罩。
    迟御坐在客厅的沙发,电视在放什么,他不知道。
    漆黑的眼晴直视着外面,幽远而深邃。光线乍亮,落向他的脸庞,眉眼处竟有几许惆怅,无端的平复了他那一身的狂气和清冷。
    厨房里传来砰砰砰的吵菜声,他把视线拉回来,看向厨房门口。
    脸部的肌肉稍稍有些松动,家的感觉无非也就是这样,有房子,有女人,有饭菜的香气。
    他打了一个电话到凌锦风那里,同时人也到了外面的院子,“问你个问题。”昏暗的院落,他斜斜的靠在树干上,一眼望去,有一种惊为天人的美。
    “说。”
    “你有没有追过女人?”
    凌锦风真是没有想到迟御会问出这种问题来,“你不是知道我有一个未婚妻?”
    “哦,就跟人跑了那个?”
    “你他.妈打电话来干嘛,就问这种没意义的话?”凌锦风懒得回,未婚妻和人跑了,这对男人来说是心理和尊严上的双重打击。
    “就是想问一下,怎么追女人。”
    凌锦风:“……”
    “你真是迟御?”
    “废话!”
    “你要真是迟御,你怎么会问我这种笑掉大牙的问题。整个兰城和你有过绯闻的女人,能排一条长龙,你可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你居然问……”
    “她不一样。”迟御打断他的话,眸光看向了厨房正在忙碌的苗条女人。
    确实,她不一样,她是左盼也是花弄影。金钱无法诱.惑她,你说生活里的嘘寒问暖么?他不是没有做过,然而……
    “我说迟公子,那你可真是问错人了。我没有碰到过像花老板那样的人,我碰到的女人都是温柔如水、又善解人意的。”凌锦风说到这里脑子里忽然想起了那个女人,左盼的朋友,也是个奇葩。
    “不妨你去问问墨一临?左盼曾经不是非他不嫁么?”
    迟御咬牙切齿:“谁年轻时还没有瞎过眼?”
    挂了。
    原来问也是白问……
    迟御把手机捏在手里,暗暗咬唇,一丝懊恼从眼晴里一闪而过,继而又恢复如常。看着那女人挽起了一头黑发,整个漂亮的天鹅颈露出来,优美大方。
    一个女人,怎滴能美成这样。
    又怎么能讨厌成这样。
    这种女人他何需去追,她原本就是他的!
    ……
    饭做好,左盼差点吐了,但忍了又忍。坐在餐桌上时,脸色很难看。
    “怎么?”迟御问。
    “被油烟呛到了。”她捂着心口,其实她很想捂胃。
    “很痛苦?”
    “嗯。”她点头,干嘛不请阿姨,见鬼了啊。左盼把手伸出来,青葱玉白的手放在桌面上,“好冷的。”她的声音幽幽婉婉,迟御挑眉看着她,这是在控诉不该让她做饭?
    左盼的视线轻轻一抬,落在他的脸上,欲语还休。
    直到迟御看得心都碎了一块,他知道她在演戏。
    “行,明天你不用做饭!”
    “那谁做?”
    “我做。”他妈的,这饭吃不下去了,干脆吃人吧,吃个饭也勾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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