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盼和迟御基本上还是没有什么话讲,无非也就是他命令她、无非也就是他说几句讽刺她的话。
    左盼大了,心智足够成熟到能消化任何的话语,更何况迟御再怎么说,还能毒到哪里去。反正该听的,她都已经听到过了。
    晚上依然会去情.人夜总会晃一晃,但是时间会呆很短,顶多两个小时,然后就走人,依然来医院。
    一转眼,一个星期也已经过去。
    她开始有了……孕吐。
    但是这种身体上上的反应,她克制着不让迟御知道。怀第一个的时候,基本上没有什么感觉,当然那时候,等到发现肚子里有孩子时,也已经到了该?打掉的时候。
    而这一个……哪怕是有孕吐,她竟还在犹豫要不要打掉,因为犹豫,所以一直僵持着。
    又到了一个夜晚。
    她从夜总会里出来,开着车子在街上游荡……不知道是不是又要下雪了啊,天气变得这么的冷。十一点的样子,街头都没有什么人,很清冷。
    她从人少的街道走到了闹市,从车里看着忙碌的人群。那么多小摊贩都冻得脸红手青,但依旧在忙,脸上依然在笑。
    她把车子停下车,欣赏着这画面。
    小时候孙眉离开他们后,左良……只有一次、记忆?里唯一的一次,在她生日的那天带着她去了人来人往的小巷子,也如这般。炊烟袅起,人潮汹涌,空气里到处飘的都是饭菜的香味。
    左良带她去吃了麻辣烫,说了一句让左盼到现在都记忆犹新的话:“随便吃,随便点,想吃什么,今天我们就买什么。”
    可能在为数不多的父爱里,这句对别人来说很稀松平常的话到了他这儿,就显得弥足珍贵。左盼笑嘻嘻的点了,但是也知道这个时候家里没有什么钱,父亲的生意早就破产了,家里还有一个阿姨,阿姨很不喜欢她。
    这些左盼都知道。
    于是就算是点,也没有点多少,父亲还夸她懂事,回去的时候竟还说她漂亮,给了她一套新衣服。
    那一晚,左良抱着那衣服,可美了。第二天早上,她就穿着新衣服嘚瑟,然而……家里来了陌生人,墨跃进。
    她的父亲,把她给卖了。
    父亲身边的阿姨不喜欢她,她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亲生父亲,为何不喜欢她?甚至不惜想毁掉她一辈子把她卖给一个老男人。
    她的过往,很不干净。
    笔墨很多,一道道都刻在了心上。
    所以在第一个孩子来时,她没有想要。
    在这个孩子来时,她嘴上说着犹豫,但心里已经……准备在接受。因为不在穿高跟鞋,哪怕是在夜总会上班,也不再喝酒,也不在去烟味重的地方。
    就连现在……
    她也想去买点水果来吃,补充一点营养。
    可能是日子过得苦了,又或者说坎坷太多,让她很想找一个精神支撑点,找一个让她一提起心里就软得不要思议的肋点。
    ……
    买了三盒水果,她吃了一丁点,其余的拿到医院里去。
    这一个星期里,很奇怪,她不来,迟御就不会睡。靠坐着,假寐也好,看杂志也好。
    左盼进来,带进来了一室的冷风。她把外套脱掉,手放在暖气片上暖一暖,然后扭头看向迟御,“有些事情所以来得比较晚,吃水果么?”
    迟御看着她没有说话,眸半眯,说不清的复杂低沉。
    他就这么看着,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左盼也没有问。拿着水果,去了洗手间,把水果洗干净,拿出来,放在床边。其实迟御的手早就能动了,她知道。
    但是只要有她在,她就没有看到过迟御自己动手吃东西。
    她拿起一个草莓来,喂到他的嘴边。冰凉的果肉已经抵到了他的唇,他却没有开口。
    左盼停留了两秒,见他没有动,于是就把草莓拿回来,自己吃。
    大少爷,很难伺候。
    冰冰凉凉,吃到胃里,别提多舒服。
    左盼呼了一口气,“睡吧。”她也不想一直去伺候他,挺累的。
    她刚动,他又摁住了她的手。男人的掌心真暖和,那么乍一下子,其实是很舒服的,暖了她寒冷的手背。她抬头,没有抗拒,看着他的脸,以眼神询问。
    她以为迟御会说什么,也没有。
    甚至是看在他脸上的表情,她都看不懂,难以形容。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的手猛地一松,“睡去。”
    两个字很冷漠,没有一点的感情起伏。但左盼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是在隐忍什么,她感觉到了他呼吸的不平稳。
    她也懒得问。
    若是问了,又是对她进行语言上的打压,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她还是去她的沙发,躺着。她自从在迟御在墨一临生日那晚过后,夜夜失眠,今天也不例外。躺在床上,硬是用一个半小时,才睡着。
    月如沟。
    月光如水,如银辉一洒而来。
    窗外一片锦瑟。
    夜半,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坐起来,下床。两个腿多处骨折,夹板还在,站着的时候让他晃了两晃,但还是没有倒下去。朝着沙发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走得很慢,不过三四米远的距离,他用了几分钟。
    轻手轻脚的坐在沙发边上的小桌子上。
    病房里没有灯,借着月色,看她,越发的卓美。俏丽嫣然,美得不可方物。可能就是看多了这张脸,让他觉得其它女人也不过就是如此。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凉?凉?润润的,手感极佳。
    一个美女,她的脸上绝不是一点肉都没有,相反会有一点的婴儿肥,撑起你脸上的娇嫩和q弹,左盼便是这种,这个肉,恰如其分,就像是按照教科书那样的长法。
    他没有用力去捏,轻轻一下。
    便想到了今天白天,迟之谦到医院来时。
    他问:“给我输血的到底是谁?”
    迟之谦:“你希望是谁?”
    迟御懒得回这种问题,沉默。
    “你希望是谁就是谁,在你三十岁生日这天,她把血送给你当生日礼物,?也算不错。”迟之谦可没有说谁,没有点名道姓,所以不算违背迟瑞的交代。
    迟御明白了,是她。
    然而更巧的是,也是今天,迟瑞的司机来了。他逼问他,司机说了真相。因为迟御觉得很奇怪,那些照片到底是怎么拍出来的,比他更先一步到达那个酒店,像是蓄意。
    说那天的那个文件是迟老先生设计的,左小姐根本没有怀孕,也根本不知道那天是墨一临的生日。

章节目录

首席的绝色新欢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曲书屋只为原作者君子来归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君子来归并收藏首席的绝色新欢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