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容颜绝色,又如冰山雪莲般清冷出尘,如此美人温声劝慰,便是百炼钢也得化为绕指柔,轩辕贺心中顿生宽慰。
    轩辕贺接过茶盏的同时,忍不住想去握陆槿梨的手。
    陆槿梨眸底冷意一闪而过,将茶盏往他掌心一推:“陛下,请喝茶。”
    “好。”轩辕贺毫无防备的喝下一口茶水,转而迫不及待的提起另一件事,“国师打算何时入宫与朕完成大婚?相关事宜朕已命人开始着手准备,只是帝后婚礼流程繁琐,礼单短期内无法全部备齐。”
    言下之意是让陆槿梨委屈一下,先把婚礼办了。
    那不就跟先上车后补票一个性质吗?而且这票补不补到后面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陆槿梨顿觉乏味,懒得再同他周旋,起身请辞:“既然如此,在礼单备齐之前,臣就先在宫外等候,等一切准备就绪,再择日与陛下完成婚约。”
    轩辕贺心中大急,沉下脸妄图以势压人:“等等!国师,青云山那边……”
    陆槿梨脚步很快,此时已走到门外,闻言回身冷冷道:“臣以为,国师这个身份与青云山是一体的。陛下怠慢国师,亦是怠慢青云山。青云山,不会想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陛下若是心急,不如去催催礼部。毕竟合作,也是要看双方诚意的。”
    这个女人!
    她究竟有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轩辕贺气得将面前的折子扫了一地。
    **
    陆槿梨同轩辕贺周旋的时候,另一边,宫门附近,岑裕也意外的遇到了另外一个人。
    “岑大人。”
    一身天青色宫装的女子独身一人撑伞经过湖边亭台,拦下大步往外走的红衣青年,盈盈福身,“别来无恙。”
    岑裕顿住脚步,审视着面前的人,冷淡道:“贵妃娘娘,有事么?”想起陆槿梨的话,他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柳楚歌却没有被他的冷漠吓退,反而执伞往前进了一步,柔声道:“不知道督公大人是否还记得我,几年前我被陛下带回宫中的那一夜,不慎落水,还是大人见到,好心派人通知我家人,将我捞了起来。”
    这件事岑裕还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了,他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会儿,才勉强想起来一点:“不过是正好与你兄长同桌饮酒,提醒了他一句而已。”面对对方的示好,岑裕非常不留情面:“况且将你捞起的也并非是你的兄长,无论当日是否有我,你都能获救。”
    柳楚歌似是有些被他的不近人情打击到,眼中盈盈蒙了一层泪光:“即使如此,我也该对督公大人道一声谢。”
    她垂下眼睫,显得楚楚可怜:“我来了宫中以后,才知人心复杂,如督公大人一般心善之人,自然值得我的谢意。”
    【系统,发动道具。】
    【是,宿主。】
    被道具光环击中的瞬间,岑裕有些愣神。
    大概是曾经被陆槿梨的精神力调.教过,有了抗性的缘故,他只觉得一恍惚,很快就清醒过来。
    柳楚歌却还以为他沉浸于系统道具中,心中窃喜,眼底泛起做作的心疼,踮脚抬起手帕去碰岑裕额角的伤口:“陛下有时脾气急,发起火来也没个轻重的。大人,你的伤严重吗?疼不疼?需不需要上药?”
    啪!
    岑裕倒退一步,将她的手狠狠挥开。
    青年面上泛出毫不掩饰的嫌恶:“你有病吗?”
    柳楚歌捂着手臂,神色懵然。
    “贵妃娘娘是不是上了年纪忘性大,所以记不得自己的身份了?”
    这一刻,岑裕将他的毒舌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皱着眉,从怀中掏出帕子擦干净手,眉间透着凉薄讽意:
    “那我来提醒你好了,你是皇帝的女人,也只能是皇帝的女人。轩辕贺眼盲心瞎愿意宠爱你这种人,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不要用你的手碰我,我嫌恶心。”
    柳楚歌被这一番话砸得头晕眼花。
    他嫌弃我?他?就凭他?一个死太监而已?竟敢嫌弃我?他配吗?!
    柳楚歌其实是个性格骄纵之人。
    她母家势力不大,但家中仅有她一个独女,上面又只有一个哥哥,因而从小被宠得无法无天,经常得罪人而不自知,才有了后来船上那一劫。
    可她运气实在好,船上那场落水不仅没让对方称心得意,反而让她因祸得福的入了宫,靠着皇帝的宠爱和系统的道具混的风生水起,几乎没吃过什么大苦。
    柳楚歌越是自视甚高,越是无法忍受岑裕的贬低。
    换言之就是——
    她破了大防。
    女人的嗓音拔高尖利。
    “你竟敢看不起我?!岑裕你算什么东西敢看不起我?!一个阉人!还是一个有异族血统的阉人!竟敢瞧不起皇贵妃?太可笑了!本宫好歹只有陛下一个男人,可你呢?岑裕,你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一定被很多人玩过吧?!你娘是妓院出身对吧?果然有什么样的娘就会有什么样的孩子,你们都一样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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