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空军一通狂轰滥炸,东南军顽强抵抗,不少兵士甚至抱起机枪对着天上的铁鸟发起无畏的进攻,奈何这些飞行员被张学良精心培养,采用最新的航空教程,便是比之欧美都是不次的,想用一般的枪支干下来,简直是做梦。
    徒劳无功的反抗,极大地打击了东南士气,墙根脚下的东北军残部在某些官长的组织下,开始反攻,东南军军心已乱,让这些残兵追出十多里去,陈炯明虽在,也只是勉强保住了卫队旅的镇定,更别说王廷祯,蔡成勋部了?
    “全军转进下花园!”
    陈炯明声嘶力竭地呐喊着,既然军队已经不可收拾,倒不如留下会合地点,以待日后重新整编。
    如此的慌乱,不知道多少人听到了消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装作没听到,便是蔡成勋,王廷祯两个人此时也冲散了不知去向,他又何必对这些小兵苦苦要求呢?
    一个卫队旅的编制比之一个集团军要差很多,可是人少了有人少了的好处,起码面对天上那些飞机轰炸的时候,直接面对的损失无疑也就会减少不少。
    宣化城中的张景惠听到电报之后大喜过望,当即率军出城迎战,一路上且战且追便如陈炯明当初撵他一样,将东南军赶到洋河之畔。
    “轰~!”
    空军一个俯冲,两枚炸弹随机丢下,浮桥炸断成数段。
    浮桥既断,最后逃生的希望再此被生生掐断。
    穷寇莫追的道理你可以不懂,但是兔子急了也咬人的道理你总该懂吧!
    东南军进入了死地,绝望之下反而人人奋勇,本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想法,竟然像张景惠部绝地反击,别看张景惠部乘胜追击之下士气高涨,再恨的人也怕不要命的,一发现对方成了亡命之徒,张景惠这边反而先怂了,毕竟能活着谁想死啊,纷纷撤退,陈炯明当即调整部署,一边联络组织那些东南军的溃兵,一边以卫队旅为主向张景惠部追击,天上的飞机再次狂轰乱炸,没了退路的东南军怎么着都是死,豁出去之下,反而觉得天上的那些铁鸟的本事也不过如此,没了对飞机的恐惧之心,以张景惠的军力如何干的过陈炯明?眼瞅着这些人便要跟着进宣化城了,再想丢去保帅地提前关城门也是可以的,只要做好将张景惠也关到外面的心理准备就好了,可是张景惠是什么人?堂堂的察哈尔都统,你把他关到外面,被陈炯明杀了抓了,这宣化的将领还不得让张大帅挨个要了脑袋,可是放张景惠进来,就隔不开陈炯明,陈炯明进来,以东南军的战力,宣化又岂能守得住?就在守军将领左右为难之时,张景惠去大声呵斥道:“关闭宣化,不要管我!”
    守城将领听他这么说,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顿时落了地,当即在城上大喊道:“是,大帅!”当即下令关闭城门,同时下令火炮反击。
    陈炯明没想到张景惠如此决绝,为了替张作霖守住宣化,连性命都不要了,本想就此撤退,可是一看身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东南军士气如虹却如脱缰野马失去控制,便是自己身边的这些卫队旅也受周围战事的影响显得有些兴奋。
    “讨逆!”
    身后不知谁大吼了以嗓子,东南军再次向张景惠部发起冲锋,此时张景惠部也断了活路了,也只能转过身来与东南军殊死搏斗,你死我活之下,自然也是不白给的。
    两军胶着相互杀戮,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可又没有别的退路,唯有一方死绝另一方才能活下去的情况,每个人都忘记了痛疼,世界似乎都凝固起来,呼吸都被遏制,唯有不停地杀戮下去,让敌人的鲜血四溅出去,喷在脸上,烫那么一下,才会让他们赶到一点点活着的状态。
    “老豆腐,我孙烈臣来了!”
    就在双方绞尽脑汁相互残杀之时,从东南军东边冲过来一支杀气腾腾的骑兵部队,他们高喊着建功???业的口号拦腰痛击。东南军猝不及防,全线崩溃,张景惠部趁势追杀,所到之处,尽数斩杀,陈炯明苦战不支,东南军全军覆灭,张景惠趁势进攻下花园,蔡成勋,王廷祯部得知陈炯明部全军覆灭之后,一商量,觉得主动放弃下花园园,涿鹿等地,直奔涞水,这涞水地属直隶,是直系的大本营,张景惠虽然大获全胜,却终究损失不小,不敢轻易过,等松过了这口气,回归保定之后再重整部队再开战,再看看谁才是真英豪。
    注意钠测定之后,蔡成勋部在前,王廷祯部在后,一路狂奔,眼瞅着便到了涞水,刚想歇会儿,便听到前面一声炮响,两边杀出一支劲旅拦在了众人面前,为首之人很是年轻,病怏怏有气无力想是刚才大烟馆里跑出来的一眼,他便是张学良张少帅了。
    东南军一见前面有埋伏不由得大吃一惊,转身欲走,后面追兵却至,为首一人正是人送外号民国活吕布的冯玉祥,如今的他已经鸟枪换炮,被中将张学良任命为东北陆军第八方面军上将总指挥了,所属军队由师??充为军,可谓志得意满,为报答张氏父子知遇之恩,他主动要求断后,保证决不放走一个东南余孽。
    冯玉祥道:“老蔡,老王,咱们弟兄不是外人,兄弟知道你们对我有点误会,但是兄弟不记仇,愿意指引诸位兄弟一条活路,只要大家归顺东北,诸位带兵是总指挥,做官也不失督军高官之位!你我兄弟又能把酒言欢,何乐而不为也?”
    王廷祯听罢勃然大怒道:“住嘴,冯玉祥你这个无耻小人,如今直赣合一,是冯总一脉相传,是北洋干枝所在,我王廷祯受袁大总统的知遇之恩,冯总统庇护之情,曹三爷宽厚之谊,怎可学你这等吃里扒外不忠不义之人!”
    冯玉祥闻言脸色巨变,一旁宋哲元见状,当即大喝一声,道:“东南东北俱是北洋,况且直奉联盟,张吴两家又是儿女之好,张大帅比之常振邦只怕更近!王大人可要三思而行,不要为了一己之私断了众兄弟的活路。”
    王廷祯不屑道:“张大帅算什么东西,当日直赣联盟共抗东南,算得上生死之交,那时张大帅让我过去,还说得过去。有道是兄弟阋于墙,外御强敌!现如今他张作霖勾结东瀛,逼走曹三爷,吴大帅,我王廷祯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也知道什么是忠义!这叔叔一旦和外人穿了一条裤子,只怕再给孙子的提鞋都算不上了。谁是孙子,谁是叔叔,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休得狡辩!”宋哲元身后站出来了石友三道:“说什么叔叔孙子不过是给你们这些残兵败将一个台阶罢了,又不是酸秀才扯别的没用!如今尔等只要知道投降归顺就能活命,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蔡成勋低下头思索着什么,脸上漏出两难的犹豫,王廷祯却好不含糊道:“投降谁都行,三爷在上,咱们爷们就是不能投降冯玉祥。”
    冯玉祥脸色铁青,他是想说点好话,让这些人跟过来,以后自己还不是这些人的老大?谁知道这些人好话说尽,就是不给脸,那他冯玉祥也不好说什么,像宋哲元试了个眼色,宋哲元叹了口气,当即大喝道:“冥顽不灵,弟兄们给我冲!”
    冯玉祥的部队随之如洪水猛兽一般朝着王廷祯,蔡成勋部队冲去,前面的张学良听到那边传来枪声之后,也立即发动了进攻。
    前后包抄,王廷祯并不绝望,胜败输赢他是见多了,再说了他不是直系的嫡系也不是赣系的嫡系,即使他投降了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只是面前之人是冯玉祥,此人两面三刀便是投降过去也未必有好果子吃,再说如今这冯玉祥的大名是顶风臭三里,迎风吐十里,投了他只怕天下豪杰提起自己来都是个笑话了,倒不如杀出去或许有条活路,主意拿定之后,他也懒得管蔡成勋怎么看了,别人的生死他如何做得了主?再说真打起来他面对的不是冯玉祥,便是投过去也没什么。
    一声号令,王廷祯部对冯玉祥军发起了反冲锋,王廷祯更是身先士卒,原本还有些溃散的军心在王廷祯的示范下也渐渐铁了心,将军一旦不惜命,士兵们自然更是不惧生死,冯玉祥一见这阵仗当真不白给,下意识地让开一条路,想让后面的兵士先上,可他身后的兵马都是从湘西就跟他混的,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当即纷纷有样学样,想让后面新来的先上,那些新来的又不傻怎么肯卖命做炮灰,可是又不能推脱,也就只能慢慢来,不着急,他们不着急,宋哲元等人可都着急上火,他们冲过去了,没想到王廷祯部打起来真不白给,伤亡一下子就上去了,后面的人要是跟不上来,可就要全军覆灭,他还在犹豫,石友三已经开始撤离了,有道是兵败如山倒,他这以后撤,后面的新人们也就不受束缚了拔腿就怕,整个冲锋的冯玉祥先锋部队开始出现了溃散。
    此时,王廷祯似乎看到了他们的窘迫,当即大吼道:“杀冯玉祥!杀!”
    身边的东南军也跟着大喊道:“杀冯玉祥!杀!”
    气势如虹,声震天地,冯玉祥见王廷祯部都朝着自己追来,当即调转马头吼道:“给老子顶住,杀王廷祯者五百大洋!杀!”他的人也跟着他大喊,声音很大,音效也好,可是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根本就没人行动,气得冯玉祥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不得已他只得快马加鞭而去,俄而整个殿后军全部崩溃,王廷祯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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