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州镇守使府衙之内,灯火通明,华中军毕边康和桂系将领刘日福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毕边康大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道:“此次能够取得衡州,都是将军的功劳,兄弟真是好生惭愧啊。小弟作诗一首以助酒兴。”说完毕边康摇头晃脑了半天,才摆了个骚人的姿势,憋足了丹田之气,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道:“衡州城外架大炮,华中悍将血战久,刘大哥用兵真如神,衡州得来不费事!好诗,好诗啊!”
    他这自吹自擂自吟自赞的劲儿一出来,当场的桂系将领几乎都傻了眼,这货当真是不要脸,就会躲在安全地带放大炮的主儿,也敢自称华中悍将?拿着悍将也忒不值钱了吧,再说了你作诗好不好得讲规矩不是?七个字也好,五个字也罢,都是顺溜下来的,你这可好,七个字里面混了一句八个字的,给谁看也认不得这是首诗歌啊。
    那些华中军的将领可不管这个,当即掌声雷动,叫好声一片,他们才不管你字多字少,只要是毕边康说出来的那就是好的,像毕边康这样伟大领袖,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没出本语录憋死你,你就知足吧!哪里轮得到你挑三拣四?
    一片死寂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片热火朝天不亦乐乎,当真是冰火两重天,好在人家毕边康修养好,自动将那些桂系将领的表现屏蔽了,若这搁他叔叔,早就拉出去砍了,顺便帮你灭了九族,让你能在阴曹地府下面也能开枝散叶吗,阖家团圆。
    刘日福哈哈大笑道:“老弟说笑了,兄弟哪里有什么功劳,都是咱们陆荣廷陆大帅神机妙算,用兵如神,这衡州城才得如此容易,来来来,毕老弟你我共举杯,恭祝陆大帅武运长久,孙总理革命成功。”
    “哈哈,刘老哥说话太实在了,边康喜欢的很!”说着举起酒杯和众将领一饮而尽,做足了慷慨的姿态,心里却颇不以为然,心说陆荣廷,刘日福也不过如此罢了,若老子兵多将广,慢说一个衡州,便是整个湖南也拿了下来,哪里像你们这些西南蛮夷玩什么调虎离山之计,这等阴谋做了也就做了,还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德行!
    饮罢了杯中酒,毕边康笑道:“陆大帅用兵如神,刘大哥也是辛苦了一场,且将酒杯放下,兄弟给你弄点好玩的解解乏。”说着拍了拍手,镇守使衙门宴会厅中的灯光随着他的拍手声齐齐的熄灭,一片昏暗,桂系将领纷纷警觉起来,不少人已经悄悄摸到了腰间的枪把子,这毕边康不是个好东西,谁知道他会不会接机做掉了自己,投诚了张敬尧?
    就在这些桂系将领心中猜测之时,音乐缓缓地流淌进来,顿时让这些桂系之人送了一口气,踏着舒缓的音乐,无数微弱的光缓缓地涌入大厅之中,那是无数婀娜曼妙的女子,这些女子身无长物,唯有一丝淡色的轻纱遮住了修长的手腿却无法遮住那些高山密林和峡谷,气氛一下子变得旖旎起来。此时那些戒备森严的桂系将领只恨爹娘少生两只手,不能一手持枪,一手喝酒,双手搂抱着这一团人形的温柔,不得已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先是舍弃了摸着枪把子的手,再是放下了拿着酒杯的手,只有那攀着高山,探着密林的双手舍不得放下,由此可见中华民族不畏艰辛,辛勤劳作的优良传统已经融化到了他们的骨血里面。
    刘日福左拥右抱中间还有一个只遮着上面的小姑娘一上一下地跳着忙得不亦乐乎,毕边康那边就显得专一多了,四个姑娘轮流从他们身上喷洒而过。奢靡的鱼水之情在舒缓的音乐中显得淡雅了不少,偶尔几声划破天际的啊啊之声,更是激发了众人体内的潜能,让他们不能在战场的彰显的吴勇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一泻千里的猖狂让他们忍不住一次次地驰骋战场。
    “报!”
    一个传令兵匆忙地闯了进来。
    毕边康勃然大怒,连裤子都没提上就冲过去,上去就是啪啪两个嘴巴子,吼道:“他娘的不知道老子在招待刘大哥他们吗?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少来这里搅和!”说完又不解气地踹了探子几脚。
    传令兵哎呦哎呦捂着吧脑袋叫道:“大人饶命,小的着实有要事要禀告大人。”
    “干,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免得在这里扰了大人们的兴致要了你的狗命!。”毕边康十分不耐烦地说道。
    传令兵胆怯的看了毕边康一眼,很是谨慎地说道:“衡州城外出现了一支队伍。”
    “什么?”
    毕边康大吃一惊,再次被抓住传令兵的领子道:“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引来不少桂系华中军将领的侧目。
    “你再说一遍!”
    传令兵恐惧地道:“衡州城外来了许多残兵败将,打着咱们的旗号,说是长沙城内唐生智的部队。”
    “什么?”
    一听到唐生智这个名字之后,很多享乐的桂系将领拉扯着女人便涌了过来,显然很关心这个问题。
    毕边康也知道事情或许远比自己想的要紧张,忙将传令兵拉扯过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传令兵道:“根据那些人说是咱们偷袭了张敬尧的长沙城没多久便被九江的东南军胡忠部偷袭得手,这些人便是长沙城内的溃败之兵?”
    刘日福赶紧的过来,一把推开毕边康,抓起那个传令兵道:“一切可否属实吗?”
    传令兵道:“启禀大人,协助守城的贵军兄弟已经认出了那些人。”
    “想不到长沙失守了?”刘日福听罢忍不住叹息道,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毕边康道:“刘大哥,以您的高见,下一步咱们应该怎么办?”
    刘日福叹息过来,十分认真地说道:“老弟过谦了,赵恒惕,唐生智这些人是革命党,是咱们陆大帅的盟友,咱们怎么能坐观成败呢?老弟姑且放这些人进来就好了,这些人能跑到衡州来,战斗意志还是有的,你愿意的话就不妨补充一下攻占衡州的兵员,若是不愿意的话,给他们口热饭就好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哼!他们是赵恒惕的人,又不是陆大帅的人管那么多干什么?吃饱的撑的?”说着拉过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往自己下面按去。其他的桂系军官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一边享受着年轻女子的美丽身体,一边叹息着盟友的不幸,就为这儿,又重新整治了几十桌酒菜,毕边康打发传令兵让那些奎并进城之后,再次率领华中军将领陪着桂系将领再次觥筹交错起来,被打散的音乐再次缓缓响起,女人尖锐的嗓门如大浪一般下去之后又激发起不少猥琐的欢声笑语,宴会厅内当真好快活啊,引得大厅外不少卫兵都王八看绿豆般看直了眼,口水哗啦啦的直往下溜,弄得跟下过雨似的,这要弄到田里的话,不知道能拯救多少龟裂的良田。
    镇守使衙门内歌舞升平,衡州城守军却是欲哭无泪,原来衡州城打开之后,那些湖南军的背后涌出无数东南军,这些东南军快速地占领衡州城门附近,更多地东南军的涌入很快便将城墙上驻防的华中军和桂军治服,其速度之快,以至于对方连枪炮都没来得及打响便结束了。
    东南军继续向前不断推进,所到之处的华中军听到对方报号是东南军之后,无不立即缴械投降,甚至还有不少人不要任何报酬的自愿带路去抓毕边康,当然这华中军之中也有不少毕边康的党羽亲信,这些人得到信息之后,立即赶往镇守使衙门中通风报信,那些醉眼朦胧的军官们听了大吃一惊,他刚才所喝的酒水一下子随着冷汗下来都消散的干干净净,刘日福得到消息之后更是一马当先,推开身上的女子,提上裤子就冲了出去,带上马弁就朝着南门,西门杀去,这两道城门是桂军将领把守,又不像北门,东门那样距离长沙较近,目前还没有被东南军占领,所以等这刘日福赶到之时,能够迅速地集结桂军成建制的撤离。至于那毕边康由于得到的信息较早,也能够体面地穿上裤子先跑一步,不至于被东南军丢人现眼的抓住。
    等到翌日清晨,衡州城内已经彻底被东南军占领,常振邦也在新组建的卫队师陪伴下进入了衡州城,当日洛阴城外与吴佩孚展开肉搏决战,卫队师损失惨重,不过主体框架还在,补充了合适的兵员之后,这些新兵经过老兵的带动吗,无论是集体荣誉感还是战力都得到了质的提高,虽然依然不及卫队师巅峰之时,却也不至于差的太多,只要经过几场真刀真枪的厮杀之后,损失的战力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提高也不会有所提高,只是忠诚的赣系元勋,伟大的东南军战士赵老四赵师长不幸罹难,时年三十八岁。
    常振邦看到身后整齐肃武的卫队师,不由得感从中来,默默地说道:“老四,地下有大哥陪你,希望你不要怪我当年的所作所为,那时候所付出的一切,都会如种子一般慢慢生根发芽开出果实,只可惜我常振邦取得天下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不过你地下有知也会看着咱们东南,看着我常振邦到底打出个什么样的天下来。现在只是衡州,以后僵尸昆明,西京,奉天,总有一日我常振邦的旗帜将会成为这个国家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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