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对此看法一致,常振邦顿时放下心来,立即调动华中天部,丁效兰部在广东舰队的掩护下,登陆琼崖,对这些叛乱分子发起了猛烈的进攻,这两部人马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部队,那些汉人士绅的武装别看对付起黎人来是水到渠成,但是遇到了讨逆军当真是不堪一击,甚至可以说是一触即溃,尽管革命党人在林文英,陈得平,徐成章三位领导之下,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终究还是一败再败,林文英战死沙场,被丁效兰枭首示众于文昌东门。陈德平妄想躲藏于深山树林之中,却被黎人们抓起来,一路酷刑送到了讨逆军的军营之中,明正典刑。徐成章则退往琼南地区之时,被钟奇曾半渡袭击,徐成章部完全溃败,徐成章本人在游水之中被黎人流弹击中,呜呼丧命,没了三大领袖的汉人士绅叛军更是一日不如一日。走投无路之下,汉人士绅们请求投降。
    面对他们的请降,常振邦淡淡地说了一句:“宜将胜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随后拒绝接受这些人的投降,下令让丁效兰,华中天各率本部人马围追堵截,那些汉人士绅没想到常振邦竟然不受降,纷纷咒骂,不甘心束手就擒之下,一边带领叛军继续和讨逆军纠缠,一边以大价钱收买沿岸渔民为他们转移财产,家眷,却不想早被沿途的广东舰队逮了个正着,以依附叛匪罪尽数看了渔民的脑袋,将财产,渔船充公,女眷发往各舰艇效力,男眷送往讨逆军中表功,讨逆军将这些男眷枭首示众,送往两军阵前,汉人士绅们见到这些人的脑袋之中,一时之间绝望万分,恼羞成怒之下,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在躲躲藏藏了,索性率领着残兵败在各地和讨逆军拼了,可是这些人就算鼓足十二万分的精神,也无法和讨逆军抗衡,所谓拼了,不过是羊入虎口而已,倒也省去了讨逆军搜索他们的功夫,各地战斗没有持续超过一个小时便纷纷败退了,讨逆军乘胜追击,斩杀无数,大获全胜。
    此战挑起琼崖汉人之乱的士绅集团算是彻底奔溃,参与叛乱的汉人也尽数在黎人的举报下被抓来杀了头,琼崖岛内汉人势力急转直下,很多人对此结果深恶痛绝,甚至已经捶胸顿足的质问常振邦到底是不是汉人,或许在他们看来处理黎汉土地纠纷,常振邦应该抛下所谓的公平公正,才去偏向汉人的举措才对。对于这种质问,常振邦出了一笑了之外,便让人登报讨论,结果舆论一面倒的反驳了质疑者,更有人宣称汉人是公平公正的民族,那些说出这种蠢话的人才不配作为汉人。
    善后事宜也好办,将那些参与叛乱之人不分贵贱一律以叛逆罪没收全部财产,这些财产除了拿出一少部分来安抚黎人之外,一半成为讨逆军伤残局的产业经营,以用来补贴那些为常振邦战死沙场或者残疾的讨逆军家属的艰难生活,一半按照高低贵贱分配给讨逆军各级官兵。
    妥善解决了琼崖之事,海军关于广州湾的问题又摆在了常振邦的面前,原来这广州湾有两个,一个是广州城外海湾,这海湾在广州附近自然被人们称为广州湾了。另一个便是在雷州半岛湛江以南,别看此地距离广州十万八千里,但是法兰西人自作聪明地将湛江附近海湾划为广州湾,并在镇南关大捷之后签订相关条约霸占,起名广州湾。湛江城以南划分为法租界了。
    广东舰队见讨逆军一场平乱之战下来后名利双收,大是眼红,上层军官当即上书常振邦言及广东海军常驻地所在的广州湾乃是湛江以南的法租界附近,为了振奋国威,加强沿海地区以及琼崖地区的稳定与合作,建议常振邦允许广东舰队,以广州湾为基地,以汕头,琼山县,湛江之南的广州湾为海军巡游路线全权负责南海海域。
    常振邦看罢表文之后,找来唐百川前来商议,唐百川思索片刻,道:“老七,这是好事,不妨应允下来,虽然每月银子多出不少,却可以极大地震慑广东沿海宵小,监视琼崖,威慑南海,于国于民大有裨益!”常振邦道:“三哥说的极是,只是湛江之南的广州湾是法兰西人的地盘,冒然进出,怕是极为不妥,引起冲突反而极为不美不若将湛江之南改为茂名,三哥觉得怎么样?”唐百川道:“何时七弟变得如此保守!如今欧洲大战已然接近了尾声,德意志不亏为天下第一强兵,即使所有人都已然知道了结局,德军将领依然雄风不减,甚至在战场上越战越勇,法兰西,英吉利想要顺利结束战争,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欧洲是他们白种人的重中之重,集中了法兰西所有的海陆军队,而远东地区的我们这边跟欧洲想必反倒是可有可无了,只要咱们做的不过分,不侵犯法兰西人的利益,不取消广州湾租借地的地位,便是进了广州湾又能如何?”常振邦道:“三哥言之有理,如今法兰西主力泥足深陷欧洲大战,但其觊觎两广之心不减,大肆收买两广地区番民领袖,钟奇曾哪里竟然喝上了法兰西的咖啡,要知道他喝美利坚的咖啡我都不奇怪,但现在法兰西自己都喝不上了,他又从哪里弄来的咖啡,我怀疑此次黎人之乱有法兰西人的身影。”
    唐百川厉声道:“正是如此,我广东海军才要光明正大的进入广州湾,巡逻琼崖,炫耀武力,威慑宵小,必要的时候我们还要与法兰西人联合防守广州湾地区。只有表现出强劲的手段,才能让这些法兰西人不敢放肆!”
    常振邦道:“三哥所言极是,只是巡逻广州湾这件事是不是和法兰西人打声招呼?”
    唐百川道:“不用特意派人,一封电报即可表明我们的态度!”
    常振邦点点头,道:“电文的事情就摆脱三哥了!”
    广东舰队收到常振邦批文之后,海军上下极为兴奋,舰队整体彻夜狂欢,还未出师,广州的大小报纸便将此等消息刊登出来,议论纷纷,说常振邦振奋国威者,有之。说常振邦哗众取宠者,有之。说常振邦不自量力者,有之。在这些议论之中,广东舰队扬帆起航,直奔广州湾,广州湾中心城市西营市的法兰西知事突然接到水兵哪里报告有中国舰队未经允许便擅自进入广州湾时,不由得大惊失色,如今法兰西的主力在欧洲战场与德意志人纠缠,哪里还有别的闲杂兵力应付这些中国人。忙一边调动现有兵力去拦截质问这些不速之客,一面向广州湾行政总公使和印度支纳联邦总督派去求援电报。
    海圻号上,唐百川玉树临风一般屹立于舰首,苦涩的海风挑起他的头发,却让他有些陶醉其中,海圻号代理舰长温树德道:“唐参谋长,广州湾附近海域出现三艘炮艇,两艘轻巡洋舰,一艘鱼雷舰向我们驶来,卑职特来向大人请求出击!”
    唐百川往旁边一伸手,便有人将望远镜送了过来,唐百川望着海面上那些起起伏伏的小黑点,不禁笑道:“温树德,有信心击溃这些来犯之敌吗?”
    温树德笑了道:“这算什么,便是多来几艘巡洋舰舰艇也无所谓。只要大人下令打,兄弟们就让他有去无回!”
    唐百川道:“林司令现在还好吗?”
    温树德一愣,随即笑道:“林司令很好,已经睡下了,林司令可不会让咱们进入这法国人的地方,更不会让咱们弟兄对这些洋鬼子开炮。”
    林司令说的便是林葆怿,当初舰队上发动叛乱的时候,他身受重伤晕死过去了,也因此侥幸逃过了一劫,抱住了性命,依旧被萨镇冰任命为广东舰队的司令官。虽说官职不动,但有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林葆怿身受重伤,只得挂名在广州城内养病,为此常振邦特地在樱竹西洋医院中为他留除了最好的房间,本来什么事都没有的他应该安心养病,早日复原上岗才对,没想到这一次他听到海军上层要求常振邦恢复巡洋的时候,大吃一惊差点从病床上滚下来,这些人并非常振邦嫡系,要求太多的话,难免让常振邦厌恶,更可气的是他们竟然将广州湾也列在了巡洋范围,这可是洋鬼子的底盘。最让他吃惊的却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常振邦竟然答应下来了,为此还派出了讨逆军第二号大人物唐百川一路前行,看样子是真有那么一会事儿,这一下他可再也躺不住了,连夜让海军高层为他办了出院手续,随舰队出征,这法兰西人若真是软了,他也不至于错过中国海军扬眉吐气的时刻,若这法兰西人不软,他作为广东海军舰队的司令也要承担起指挥战斗,撤出战斗,带尽量多的海军兄弟回家的这个责任。
    唐百川淡淡一笑道:“不会吗?”
    温树德道:“不会!林司令是稳重之人,没有九成以上的把握绝不会动手!更何况还是咱们要对付的家伙还是洋人!这我倒不是说林司令怂,我也知道洋鬼子兵强马壮厉害的很,但老子想起他们在咱们地盘上横行霸道,老子肚子里就一团火。”
    唐百川道:“哪几艘法兰西人打得什么时候,你帮我看看。”说着将望远镜递给了温树德。
    温树德看了一会儿喊道:“法兰西人要求我们撤出广州湾海域,否则他们就要不客气了。”
    唐百川道:“他们的意思是要开战?”
    温树德道:“开战?还不至于!只是要驱逐我们而已,我们海军代表的可都是国家的骄傲,要和要战自有礼仪所在,是堂堂正正的文明之师!”
    唐百川想了想,道:“那就最大限度的开过去!等他们发出开战信号之后再来找我!”
    温树德闻言激动万分,道:“唐大人,你就敲好吧,如今法兰西势弱,正式咱们夺取广州湾,驱逐洋鬼子的时刻了,只要你一声令下,咱们海军兄弟必将乘风破浪,直捣西营。”
    此次跟随唐百川出征的是以为海圻号首的整个广东舰队,比为了支援欧洲战场撤走主力战舰的印支联邦的实力要强上一筹,所以倒也不畏惧,至于抢占西营之后,常振邦如何给中央交差,如何与法兰西人交涉,那就不是他所考虑的事情了。
    “我亲爱的上帝啊,这些黄猴子在干什么!他们真得打算开战吗?”指挥广州湾海军的法兰西人有些惶恐地望着越来越逼近的广东舰队,十分惶恐地说道,法兰西的伟大不是这些黄猴子所能挑衅的,但是广州湾的兵马当真是不可一击,对付水贼海匪或许还可以,但和人家的分舰队一比的话,那当真是不堪一击,大战一触即发,他无比相信法兰西必胜,但也十分坚定地相信自己这些人一定会被对方击败,打垮,俘获乃至战死。
    “大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一旁的军事副官也有些紧张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要求大家克制!克制!对方只是无意间经过广州湾而已,这并不是一次武装冲突,重申,这并不是一次武装冲突,我们法兰西人一定要克制!上帝保佑伟大的法兰西帝国,阿门!”指挥官将头上的帽子丢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之后,才咆哮地吼道,并伸手在自己的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广东舰队和法兰西的广州湾舰队擦肩而过,温树德前来请示唐百川何时开战,唐百川淡淡一笑道:“开战?林司令都不会冒然与法兰西人开战!我唐百川自然也不会开战了,咱们现在饶他一圈,便撤到广州湾海域边缘,等这些法兰西人求咱们过去。”
    “什么?”温树德道:“咱们撤回去?”
    唐百川道:“老佛爷既然租出去了,人家便是咱们家佃户了,咱们作为地主也不能随便干涉人家不是?咱们要等这些法兰西人请咱们进去才好!”
    温树德叹息着摇了摇头,若真发生了开炮攻城的事儿,他倒好理解,但这来来回回的绕圈子他就无法明白唐百川这么做是为什么了?怂了?还是真像别人说的那样只是靠着一张小白脸取得了常振邦的欢宠才混迹到了讨逆军的高层?不管怎么样,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何况他们这支舰队并不是讨逆军的嫡系,只是寄人篱下的孙子,自然更要服从命令了。
    “唐三,立即将我草拟的电报发出去~!”唐百川淡淡的说道:“电报发送完毕之后,各舰队开始以此保持战斗队列撤退。这些法兰西人若是敢开炮,海军兄弟们就给我干沉他们!”
    广东舰队在广州湾法兰西舰队的眼皮子底下,以极缓慢的速度沿着广州湾饶了一圈之后才缓缓地开撤退,看得那些法兰西人咬牙切齿,对方虽然没有开炮,却被开炮更狠地打击了法兰西人的脸,让他们内心的骄傲化为了浩荡的耻辱,和大英帝国纠缠了数百年,和德意志人征战了数百年,胜败难定,可人家大英帝国是天下海洋霸主,只要到了海里,哪个国家能是人家的对手,便是百战百胜的拿破仑皇帝下了水也被纳尔逊吊打得体无完肤,这个怂认了并不丢人,至于德意志,那些混蛋当真是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当初七年战争,普鲁士鏖战群雄不但没有灭亡,反而越战越勇,跟这样的国家打,除了拿破仑的皇帝时代差点灭亡了普鲁士之外,法国人就没怎么赢过,和德意志认怂也没关系,可是你们这些东方卑贱的黄猴子算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人在法兰西面前张牙舞爪了耀武扬威了。想到这里广州湾舰队的法兰西指挥官不觉动了怒火,立即下令舰队所有大小船只追过去,将这些黄猴子驱逐出广州湾海域。当真是一声令下,万众欢呼,法兰西舰队开始朝着广东舰队追去,不过在驱逐过程中,指挥官三令五申不许开炮不许动武,不要有任何引起战争的行为,所以与其说是驱逐,不若说是送行。
    “大人,那些法兰西人追过来了!”温树德请示道。
    唐百川道:“对方有动武的意思没有?”
    “还没有发现,不过对面的旗语并不友好!”温树德十分气愤地说道。
    唐百川淡淡一笑道:“下令让各舰艇放慢速度,若这些法兰西人不知好歹,继续追过来,就给老子撞沉他们。但是记住谁都不许动武!”
    法兰西广州湾舰队见广东舰队慢下来之后,也跟着紧急减速,一副唯恐撞到主人的跟班奴才相,惹得广东舰队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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