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完之后,被残忍的匪徒吓得魂不附体的老宦官,终于有空出来与裴舟寒暄。
    多谢裴将军及时赶到,救了我们一行人。
    哪里,看到董中官受难,我怎能不救?我此次是奉圣人之命,前来捉拿在京畿之地猖獗的一伙盗贼。
    敢问将军,可是这伙人?董中官问道。
    裴舟仔细地瞧了眼那些已经受俘的匪贼,摇了摇头,不是这伙人,他们也并非寻常匪徒,像是抱着目的来的,身手不是野路子,受过专门训练。
    董中官短促地啊了一声,什么?!不是匪徒,他们难道不是为了钱财而来吗?难不成他们专门前来伏击我们?
    裴舟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毕竟打劫一堆钱帛,也迟早有用完的一天,但要是抢个财神爷回去,那可是源源不断的钱往口袋里涌啊。这世上钱帛最动人心。
    显然董中官也明白过来,原来是冲着许娘子来的,跟他没有关系。
    说起来,你此次不是前去洛阳接月明,怎么没有看到他人?裴舟疑惑地问道。
    他打量过这群人,除了侍卫和董中官,再就是那三个女子,没有看到貌似是月明的人。
    马车里的不就是?
    马车里不只有那三个女子吗?
    董中官惊讶了,难道裴将军竟然不知道月明其实是一个女郎吗?
    他来的时候圣人还专门叮嘱他,说月明极有可能是个女郎,让他见了也不要惊讶,不要觉得人家是假冒的。
    所以看到她是个女子时,董中官也没有过分惊讶。
    ?我当然不知道。裴舟也没有想过,他是听别人说的,看大家话里的意思,都默认月明是个男子。
    紧接着他又想到刚过来时看到的场面,莫非月明就是那个彪悍到踢人命根子的小娘子?
    那不然我为您引荐一番?董中官说道,他向来会看人眼色,看得出来裴将军对许娘子很好奇。
    裴舟尴尬地咳了一声,那就劳烦董中官了。
    两个人走到马车边,还没有见到月明其人,先看到了马车边上捆着的匪徒。
    只见那人躺在地上面色惨白,若不是胸膛还有微微的起伏,恐怕会叫人误以为他已经死了,最令人骇然的是他双腿之间一片血肉模糊。
    即使董中官已经没了那物,仍是感觉□□一紧,回想起曾经受过的痛楚。
    更不用提裴舟,他虽然先前看见过那位小娘子踹人的场面,但是那会儿离得远,现在看到惨烈的现场依旧忍不住心里发寒。
    许乘月正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却怎么也养不好,心里的烦躁难以消解。
    从和平年代过来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惨烈,血肉横飞的场面,空气中飘过来的血腥味直往她鼻子里钻,熏得人几欲作呕。
    更不用提当匪徒冲到马车上,她情急之下踢了他□□一脚,在他手臂中箭时仍然不放心,去补了几下,那黏腻的触感让她现在都脚下发麻,幸好她还带了别的鞋子,紧忙换了一双。
    她感觉恶心的同时,又忍不住心生恐惧,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极端的手段伤害别人来保护自己,尽管是被动防卫的,但她内心还是会感到不适。
    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实在令人难以忍受。她只能勉强闭目养神,靠冥想来缓解自己的焦虑情绪,然而那股恶心劲,依旧在胃里翻滚着,往喉咙上涌。
    许娘子还好吗?董中官在马车外问道。
    别人问话她不好不回答,于是掀开车窗帘子,我还好,劳烦您挂念了。
    不开车窗还好,一掀开窗帘,空气里的血腥味更重了,许乘月简直无法呼吸,期盼着他们赶紧走。
    然而天不遂人愿,董中官接着介绍道,许娘子,方才救我们的是这位裴将军。裴将军,这位女郎就是月明大家,您别看她年纪小,懂地东西却多,见识不少。
    董中官互相为两人吹捧了一下。
    许乘月抬眼向站在董中官旁边的裴舟望去,与他看来的目光对了个正着,还未生出什么情绪,胃里翻涌而来的恶心感,却先一步抑制不住造反了。
    呕,yue她趴在车窗上,大吐狂吐,脑中晕眩,天旋地转。
    站在马车旁的两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裴舟,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心想自己有那么恶心吗?让人看一眼就吐。
    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犯了蠢,急忙将手放下。
    哪里是被他恶心到了,分明是被血腥味恶心到了。
    也是,他见惯了这种场面,未料到现场还有小娘子呢,即便不是娇生惯养的,恐怕也看不了这场面,她能表现出先前那样勇敢的一幕已经让他很佩服了。
    若是寻常人家的女郎恐怕会吓得手脚发软,哪还能鼓得起勇气去攻击坏人。
    许乘月吐了之后,终于舒服了很多,然而在两个不熟的人面前露出那样的丑态,给她这个社恐直接弄自闭了,在心里大呼哀哉。
    但现实容不得她逃避,漱完口整理仪表之后,她下了马车,面上露出歉意,对不住二位,方才是我失态了。
    董中官:许娘子不必介怀,这次也是事出突然,谁都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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