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木云躺在地上左右滚来滚去,口中大叫:“没天理呀——女管家和园丁勾结,不管家主的死活啦!谁来评评理呀?冤枉呀!委屈呀!”
    许天溪看着在地上打滚喊冤的飞木云,都感觉不好意思了,一个果子而已,他要是这么在乎就还给他吧,看上去他也怪可怜的,许天溪都感到愧疚了。
    飞木云瞧见许天溪递过来的果子,立马“活”了过来,端正地坐着,快速地抢过果子,先舔了一口,然后抱在怀里。
    “这下就没人跟我抢了吧,哈哈!”
    红苕看了一眼飞木云幼稚的举动,不住地摇摇头,真是一个大人小孩。
    和许天溪比起来,红苕更愿意仔细欣赏眼前这个,陪伴她三年的人
    许天溪的眼睛炯炯有神,脸颊弧线优美,鼻梁高挺……无论是看许天溪那一个地方,在红苕心里眼里,都是那么完美无瑕。
    许天溪一边咬着手中的果子,蓦然发现红苕正在痴呆地看着自己,不禁让他感到无措,疑惑地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红苕被他的话惊醒,赶紧收回目光,望向别处,喉咙中装作咳嗽了几声,掩盖她自己的窘迫。
    一旁的飞木云调侃道:“花痴病犯了呗!”
    红苕一听,偷偷地伸出一只手在飞木云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下,疼得飞木云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
    许天溪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个人,不解地问道:“什么是‘花痴病’?”
    “花痴病就是……啊……”
    飞木云被红苕治理得服服帖帖的,乖乖地吃着手中的果子,不再说话了。
    红苕朝着许天溪尴尬地笑了笑,用手示意他继续吃,什么事都没有了。
    红苕本来不想在许天溪面前,展示她暴力的一面,但是这个飞木云不识时务,非要自找苦头吃。
    许天溪也没有再去追问,说道:“没事,待会儿我们就出去找吃的,我给你们烤鱼吃。”
    “好啊好啊——”
    红苕欢乐地叫道,自从她解开四相术极以来,还没有试着去尝试熟食,现在又是许天溪提议,她自然是十分乐意。
    飞木云非要与许天溪的提议相左,质问道:“等等——”
    两个人奇怪地看着飞木云。
    飞木云接着说道:“我这个当家主的都没有说话,什么时候到你发号司令啦,我不同意——这里可比外面安全,不能出去。”
    红苕一脸不高兴地反驳道:“现在是二比一,两个人赞同,你可以忽略不计了。再说,谁规定你这里就很安全,万一有人闯进来呢!”
    感觉自己这个家主的位置已经名存实亡了,飞木云不禁大怒,说道:“我说这里安全,就是这里安全,反了你们,谁是家主?”
    红苕正欲反驳,却被许天溪拦住了。
    红苕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看在许天溪的面子上,就不和他一般计较了,这个顽固的人,简直和许天溪没得比。
    许天溪站起来,说道:“我再去找点吃的。”
    说完,径直就朝着树林中去了。
    红苕捧着她的香腮,欣赏着许天溪远走的背影,脸上洋溢着神秘的微笑。
    一旁的飞木云,在红苕的头顶上敲了一下。
    红苕气愤地看着飞木云,叫道:“干嘛——”
    飞木云装出一副老练的模样,唉声叹气地说道:“唉,可惜你的一片心意,人家却不懂呀。我这个家主在为你着想呀!”
    “什么意思?”
    飞木云扔掉手中的果子,看着红苕的脸,认真地说道:“他今年多少岁?”
    红苕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之后回答道:“十三……十三岁半吧,怎么啦?”
    “十三岁半,毛都还没有呢,你觉得他明白你的心意吗?你这是在自作多情,还是省省力吧。”
    红苕听后,脸上虽然不乐意,但是心里开始打鼓了,觉得飞木云说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红苕看着树林中正在摘果子的许天溪,虽然他现在的身高,已经高出了红苕一个脑袋,但是他毕竟才十三岁半。
    而红苕因为喝了不朽水的缘故,外形外貌一直保持着十岁的样子,但心理年龄却是二十多岁,她传达出去的心意,许天溪或许真的不懂。
    其实在许天溪的眼里,他只把红苕当成一个朋友,没有多余的想法。
    因为在这少年的心中,没有人可以撼动灵珑在他心中的位置。
    红苕信誓旦旦地说道:“他会的,我再等他几年,等他再长大一些,就能明白了我的心意了。”
    飞木云却是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反问道:“是么?等他长大了,但是你呢?喝了‘不朽水’的你,却是几十年不能长大。”
    红苕脑中一震,忽然意识起这个问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一直维持在十岁的模样。
    红苕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胸,身体还是一个黄毛小丫头,完全没有成熟 女人的迹象。
    红苕忽然后悔当初喝了那二十年的‘不朽水’,时间过去了十几年,还要等几年,不朽水的药效才能过去。
    到时候,她和许天溪在身体上的年龄差距,不又拉开了距离了吗?
    原来这件事情,并不是红苕愿意等就能解决的,而是彼此两个人,在身体、年龄上永远存在着错位。
    红苕脸上的神色暗淡了几分。
    飞木云说道:“丫头,我并不是想打击你,只是想提醒……”
    “别说啦——”红苕突然一声大喊,喝住飞木云。
    飞木云瞧见她哀伤的眼神,赶紧闭嘴,不再说什么。
    此时,许天溪已经回来,手中兜着一些果子,却发现红苕脸上的异样。
    红苕赶紧擦了擦眼角,站起来,朝着树林方向走去,口中说道:“我也去摘点果子。”
    许天溪举着手中的果子,对着红苕的背影叫道:“诶,我这里有呀——”
    “还不够!”
    红苕大声回答,脚下加快了步伐,像是想赶快逃离这里。
    许天溪突然觉得红苕变得好奇怪,目光望在飞木云的身上,而飞木云则耸了耸肩,表示他是无辜的。
    在树林中逃窜的红苕,眼角挂起莹莹泪光,停在一棵树的旁边,依偎在树干上,口中念叨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等得了他,但是他等不了我。等他长到明白的时候,我还在是这副小丫头的身体。什么都错位了……一切都是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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