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溪站起来,慌忙说道:“等一下,我们跟她没有过节呀,杀她太残忍了吧。你已经收拾了一个,就放了她吧。”
    汐珍热泪盈眶,感激地看着许天溪的背影,真没想到他会为自己求情,可自己刚才还想……
    红苕嗤笑一声,道:“你真是天真!残忍?你是没有见过真正的残忍,在这场猎食游戏里面,不存在这两个字。”
    红苕指尖一弹,羽毛倏然飞射出去,目标直指汐珍。
    汐珍紧闭双眼,坐以待毙之时,朝天嘶吼:“修翎婆——”
    刹那之间,飞射到汐珍脸前的那支羽毛突然静止不动了,悬浮在空中。
    红苕、许天溪大吃一惊,忽然发现一片阴影笼罩在地上,越来越大,两人抬头一望——一根巨木桩从天而降,插入大地。
    轰——
    一声响彻天地的炸裂声,卷起尘土,大地顿时裂开一条口子,一直蔓延到红苕的脚下。
    红苕警惕之余,还来不及闪避,裂缝瞬间扩大,一条深不见底的裂沟扩张开来。
    脚下的泥土下滑,卷杂着失去平衡的红苕,往裂缝深渊中滑下去。
    许天溪见状,飞奔过去想去救她,脚下的土地突然塌陷,双脚落空,也被卷入裂缝之中。
    红苕在匆忙之间胡乱一抓,右手抓住了断壁上凸出的岩石,悬挂在上面,随时都有可能坠下去。
    “红苕——”
    红苕应声仰望,突然这时,凸出的岩石断裂,但一双手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天……溪……”
    许天溪匍匐在一个斜坡上,双手抓住悬空的红苕,吃力地说道:“你……好重呀……该……减肥了……”
    红苕现在才没有心情和他斗嘴,不是自己重,而是他的身体正在沿着斜坡下滑。
    红苕双手挽着他的手臂,感叹道:“唉,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你救我?可我明明比你厉害,这太不公平了。”
    许天溪的双脚吃力地勾着斜坡,说:“现在……你还在意……这个……快上来呀!”
    许天溪稍稍一用力,斜坡立马倾塌了一度。
    “不要动!”红苕警告道,“你一用力,这块土就会塌下去。”
    许天溪看着一些泥草落入漆黑的深渊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慌忙地问道:“那怎么办呀?”
    红苕认真地看着许天溪,说道:“许天溪,我很感激你,也想报答你……”
    “你就别说那些屁话了……”
    红苕接着说道:“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之中只能活一个人了!”
    “什么?”许天溪道,“怎么又是这种二选一的情况呀?”
    红苕抿着嘴,泪光点点,说道:“但我觉得我活着更有价值,所以……”
    红苕忽然一拉许天溪,斜坡受力立马倾塌,带着趴在上面的许天溪坠入漆黑的深渊中。
    而红苕则借力跳到断壁上,双手扣住边缘,紧抓着地面上茂盛的野草,悬在空中。
    深渊中,来传来许天溪最后一句话:
    “啊……怎么又是我……红苕,我恨你!”
    红苕听到回荡在深渊中的这句话,心中也不是滋味,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在胸口作祟,让自己觉得做出这种事情不对,但这种感觉是什么呢?红苕却答不上来。
    红苕用力攀爬,咬着下唇,口中咕噜:“我不会忘记你的……”
    红苕的动作突然停止,因为她貌似感觉到裂缝边缘上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的阴影覆盖了她自己。
    红苕猛然抬头一望,还没有看清这个人的脸,自己就被一脚蹬下了深渊中。
    在极速下坠的空中,红苕挣扎双手,但什么也抓不住,断线似的下坠。
    红苕的目光,盯着那站在边沿的矮小人影,这个人背对着黄昏的阳光,让红苕却始终看不清这个人的脸。
    ……
    幽幽地宫,微弱的灯火摇曳,照亮流淌在地上的血池。
    血滴从穹顶上一滴一滴地滴下来,猩红腥臭的血池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地宫的穹顶上,坠下数十条铁链,每根铁链上都吊着一个。
    这些悬空被吊在空中的人,多数是来自不同部族的蛮人,荡着双脚,在空中挣扎,使得铁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身为其中一员的许天溪,渐渐苏醒过来。
    睡眼惺忪的许天溪,察觉到一个影子在自己面前荡来荡去。
    等视线清晰之后,他才发现是一个张着丑恶大嘴,瘦骨如柴的蛮人,被吊在空中,妄想荡过来吃自己。
    许天溪吓了一大跳,还好两人之间的距离尚远,这个蛮人始终荡不过来。
    “你醒啦?”
    许天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目光越过这个饥饿如虎的蛮人,发现一个老朋友吊在这个蛮人的身后。
    饥饿的蛮人知道够不着许天溪,转而荡过去咬红苕。
    红苕一副处之泰然的样子,——这个蛮人已经在自己面前荡了好老半天,也无法咬到自己,所以根本不害怕。
    “是你?”
    许天溪看到红苕的那一刻,瞬间联想到自己被出卖的事情,不禁怒从心来,用着憎恨的目光,看着这个出卖自己两次的老朋友。
    红苕被许天溪的目光看得有些惭愧,错开视线,不和许天溪对视。
    许天溪真想过去抓住红苕问一问,为什么自己好心想搭救她,她反而做出一些忘恩负义的事情。
    动了动胳膊,居然动不了,许天溪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锁住双手手腕,吊在地宫的穹顶上。
    “你别白费力气了,挣不掉的,我已经试了很多遍。”
    许天溪听她这么一说,也渐渐放弃了,哼了一声,不在理她。
    红苕瞥了瞥他,知道他还在对自己怀恨在心,叫道:“喂?喂?”
    连叫两声他都不理,红苕正要来气,但转念一想,自己薄情在先,现在还怎么能理直气壮地叫他原谅自己,于是转变策略,说:“对不起嘛!”
    许天溪把脸扭到左边去。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样做的。你就原谅我嘛!”
    许天溪把脸扭到右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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