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余音落地, 眼睛里的影子拉近,他吻住她,给了她一个很有情.色的吻,暧昧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 荡在热度渐升的车厢,他吮掉她唇上的水光潋滟,却又在舌尖勾缠的时候拉出了长长的银丝。
    晶莹剔透的, 被红蓝的灯线闪出了五彩的光泽。
    如果灯光够亮, 能看见他染了谷欠的眼底, 来势汹汹。
    电话不知是谁打来的,“滋滋”声响个不停。
    可她却听不到,耳边全是他的声音,他滚烫的掌心,他毫无砂砾感细腻的指腹。
    他锋利的喉结被她吮出了印子,他俯身看她时发红的眼睛,还有他滴在她胸口的汗。
    一整个世界,都是他。
    次日,天晴。
    窗帘闭合得紧,金色光芒泄不进来,让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靳洲很早就醒了,从眼睫掀开的那一瞬就在看窝在怀里的人,见她眼睫动了动,他搂在她腰上的手才圈紧了几分。
    怀里的人仰起脸,昨晚她哭过,这会儿眼底还微微泛红。
    见他盯着自己在看,安枝予害羞地把脸低回来,藏进他颈窝。
    砂砾般沉哑的声音低在她耳边:“再睡会儿。”
    安枝予在他怀里缩了缩,声音比昨晚乖:“几点了?”
    靳洲没去看时间,“还早。”
    说完,他用手碰了碰她的腿:“疼吗?”
    深埋在他颈子里的脸有点红,安枝予很小声地“嗯”了声,说的却是:“还好。”
    昨晚过于放肆,中途她眉心蹙得紧,他却停不下来。
    “对不起”三个字顶在他喉咙里,最后换成了一句:“下次我轻点。”
    安枝予红着脸没抬头,闷闷的声音里几分笑意几分羞涩:“你每次都这么说。”
    耳边传来低低的一声笑。
    斥在她敏感的耳廓里,弄得人心脏都在痒。
    安枝予用膝盖顶了他一下:“你去洗澡。”
    “我洗过了。”
    安枝予这才懵怔着抬起脸:“什么时候洗的?”
    “昨晚,”他说:“你睡着以后,所以......”
    他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殷勤:“要不要——”
    结果没等他说完,安枝予突然打断他:“昨晚电话是谁打来的?”
    话题被她突然岔开,靳洲难得反应迟钝了一下。
    安枝予抿唇笑:“你手机不会还在车里吧?”
    被她说对了,昨晚把她从车里抱下来的时候,他就只匆匆将车熄了火,中控台的手机倒是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想到昨晚的震动声响了很多次,或许是有什么要紧事,安枝予用膝盖碰了碰他:“你去把手机拿回来吧!”
    靳洲却躺着不动:“过一会儿。”
    这一会儿一过就是两人去上班的时候。
    仅剩百分之十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有十一个未接来电,四条未读短信。
    “谁呀?”
    靳洲点开一看,一个来自方宇,十个来自岑颂,短信也是,一条来自方宇,三条来自岑颂。
    见他把手机充上电放了回去,安枝予问:“你不回过去吗?”打了那么多,肯定是有急事。
    靳洲却气定神闲:“你要不要看看几点了?”
    是的,他们起床起晚了,把她送到公司楼下,已经八点过了五分。
    “你先上去,我去给你买早饭。”
    两人不仅早饭没吃,更别提昨晚的晚饭了。
    安枝予这才想起来:“昨天买的虾......”
    对,昨天从超市买的东西,这会儿还在后备箱里。
    靳洲很想去捏她的脸,又忍住了:“这会儿想起来了?昨晚——”
    电梯门口都是人,安枝予忙捂住他嘴,声音带着嗔恼:“不许说!”
    好,不说。
    靳洲握着她手腕,在她掌心亲了一下。
    安枝予触电似的收回了手,把他往后推:“你快走吧!”
    靳洲站在原地,笑着看她一点一点泛红的脸颊,还有耳尖:“二十分钟后出来拿早饭。”
    昨天所有的坠坠不安和惶惶无措都消失殆尽,安枝予几乎是哼着小调在打卡机前扫过人脸。
    结果刚走到工位前坐下,她就收到了闫嗔的短信。
    闫嗔:【我好像怀孕了。】
    同样一句话多了“老婆”两个字,传进靳洲的耳里。
    岑颂冷笑一声:“绝对是你家那位把我家这个拖下水的!”
    如果靳洲是昨晚接的他电话,他绝对不会只是冷笑一声外加浅浅一声埋怨。
    靳洲一向不喜欢与人争执,但他把帽子扣到了他家那位的头上。
    靳洲沉声怼回去:“上次不是说绝对不会?”
    那是上次,但是最近他家那个玩的有点过火,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半夜,他醒来发现手被拷住了!
    不知道从哪买的那玩意,看着还像玩具的,结果挣得他手腕都破皮了都挣不开!
    岑颂阴沉沉地笑了声:“你少在这五十步笑百步!”他有很强烈的预感,他家这个二胎会和电话那头说风凉话的那位差不了多少日子。
    靳洲接过打包好的虾仁云饺,对电话那头的酸言冷语不置可否:“总之恭喜你。”
    岑颂继续哼出一声冷笑:“彼此彼此喽,靳总!”
    电话挂断后,靳洲眼里才翻卷出被他压抑的汹涌。
    昨晚,他什么措施都没用......
    相比靳洲和岑颂的通话时间,安枝予和闫嗔的电话一直打了十分钟都还没挂。
    怕靳洲的电话打不进来,所以安枝予就站在了公司门口。
    “那个中药是真管用,你就别拖了,赶紧喝吧!”
    安枝予已经对中药兴致缺缺了,毕竟孩子这事已经说开。
    但是对于闫嗔的热情,她又不好说什么。
    只能硬着头皮:“我这几天就喝试试!”
    高兴完,闫嗔又叹气:“但愿我这一胎是个女孩!”
    昨晚她可是把他家那位哄了一夜,一个大男人,闷头坐在沙发里,压着背,低着头,一副世界末日的架势,最后要不是她保证这一胎绝对是个女孩,还真不知要哄到什么时候。
    “放心吧,”安枝予抿嘴笑:“你们这一胎一定会是女儿的!”
    说完这句,电梯“叮”的一声,安枝予抬头,见是靳洲,她条件反射地将耳边的手机背到了身后。
    这点小动作,靳洲自然是全程看在眼里。
    至于是谁的电话,其实也不难猜。
    靳洲把早餐给她:“给你买了云饺,快点进去吃吧!”
    安枝予站在原地不敢转身:“你也快点回公司吧!”
    心虚的都不问他是不是只买了一份。
    靳洲也站在原地不动:“我看你进去。”
    没辙,安枝予只能将背后的手机挂断,若无其事的将拿着手机的手举起来朝他挥了挥:“拜拜。”
    因为闫嗔的电话,安枝予心里泛起了犹豫,其中还夹杂着几分后悔。
    如果她当时及时喝的话,现在是不是也怀了宝宝呢?
    想到这,面前的馄饨顿时就索然无味了。
    对面的万俪俪因为她的馄饨香,再次歪头看她:“枝予,你那馄饨是在哪买的?”
    安枝予愣了一下,低头看向包装盒,“劳记。”
    万俪俪皱眉:“劳记在哪?”
    安枝予摇头:“我也不知道,不是我去买的。”
    万俪俪仿佛吃到了甜甜的狗粮:“你老公买的?”
    “嗯。”
    “真羡慕你,早餐你老公都给你买好!”
    安枝予尴尬地笑笑:“你男朋友对你也很好啊!”
    “好什么好,”万俪俪撇嘴:“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在我面前有意无意地说起孩子的事了!”
    安枝予:“......”
    万俪俪哼了声:“我才不会那么早被孩子栓住呢!”
    安枝予这才后知后觉出一个问题:靳洲和岑颂都不想要孩子,但是她周边的人,都是男方特别想要孩子......
    是因为圈子的不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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