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扶起张若冰,没成想她刚一开口猛然就吐出一口鲜血。惊得我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正在此时却见张若冰的面色一变竟然有些许血色,比让刚刚的神色好了许多。
    “我没事,只是被刚刚赤火流光符之中的火力震伤了内脏,现在好多了,不用担心,这里是冰原,不用半日时间便能借助其中的冰力消磨掉火力。”
    张若冰一笑,嘴角的血迹如一朵盛开的梅花,凌乱的长发,残破的白衣合着这一片望之无垠的冰原却是又有一番凄美。
    正在此时张若冰的目光投向我手中的匕首,双目紧凝,疑惑的再望向我道,“紫阳赤火匕,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一愣,“什么紫阳赤火匕?你说这把匕首?”
    张若冰点头,伸手从我手中接过匕首,浑然忘记自己身上的伤势,怔怔看了半天。
    “没错,这就是紫阳赤火匕。”
    我见她如此专注,神色郑重,目光再次朝着匕首上面望去。这把匕首我看过好几遍,自张守中临走抛下这把匕首那晚我就认真的看过。说实话我并没有觉得它有任何的神奇之处,甚至我都不认为它是多么锋利,拿在手中一点都感觉不到那种神兵利器应有的锋芒寒气。
    本来我觉得像张守中这样的真人,传说之中陆地真仙一类的人物,赠人之物怎么也不应该是平凡之物,至少拿起来能够给人一甲子功力,能够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等等等诸如此类的,事实上显然是我想多了。而且与张守中角度,我应该是他托付的对象,就算是个棋子,也应该是个重要的棋子。况且按照张守中所说,我易家一族自古就是天隐九门之中的人,到了我这一代基本应该属于一脉单传了,天隐九门现在虽然叫做地藏八宫,但也是和我易家不分彼此,张守中断然不可能有将我当做棋子的可能吧?那么无论依照那个逻辑来说,他所赠之物也不应该是一把普普通通的东西。至少我当时是那么想。
    但是等到我看过之后,却发现这匕首确实就是一柄普通的匕首,咋一看起来还有点锋利的味道,实际上我所想的那些都不存在。若不是黑豹那么说,我们出发之时我还真的就懒得带上它。当然我更没有想到这把匕首在最后一刻,也就是刚刚的一瞬间爆发出来如此威能,而现在张若冰竟然说这把匕首叫做“紫阳赤火匕”。
    “你不会连这把匕首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张若冰也是一愣,然后看着我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么,我可以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把匕首的吗?如果你方便说的话。”
    “……”
    我一时语结,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主要是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张守中的事情,很显然的一点,天隐九门这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词汇在张守中出现之前,是没有人告诉过我的。张守中所说的那些事情,就更不用提了,完全可以当做一个故事来听。更尴尬的一点就是张守中知道张若冰,知道异学会,甚至知道上帝之眼这个小组织要做的一切事情,而我也问过张若冰有没有认识过一个叫做张守中的人,可是答案是模糊的,张若冰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只是不知道多久之前曾经听说这个名字,而且还只是好像听说过。
    那么换句话说,张若冰对张守中没有印象,而张守中熟悉张若冰的一切。还有一点尴尬的地方就是张守中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提醒过我要严口禁谈天隐九门地藏八宫的事情,那似乎标志着是否和外人提及完全取决于我自己,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关于天隐九门、地藏八宫的一些秘闻在他们之中本来就属于秘闻,根本不要对自己人提及警告,不需要明文禁令已经成了一种常识,所有人都不会把这些事情外传一样。而我现在隐隐觉得后一种的可能性要占多些。
    “是我曾祖的一位故人所赠。”
    我略一迟疑望着张若冰答道,这算是最诚实而又不透露张守中身份的回答。
    张若冰淡淡哦了一声并不在意,只是把玩着这把“紫阳赤火匕”反复观看,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我望了又望,无论如何看都只是觉得这把乌幽幽的匕首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只能看到上面一层层有点暗红的云纹,经过刚刚那莫名的能量爆发之后,这些暗红的云纹更加的清晰了一些,倒是有些像是朝阳初露之时的云纹光泽。
    若强说它有奇特之处,也只有是匕首手柄像是一个兽头,一只张着口的兽,匕首的刃身从这兽头口中伸出,后面握手之处却又是像是两条交缠在一起的蛇身,最尾端是个独眼鸟头。我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只是认为这些简单的一些装饰在于兵器并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顶多让使用它的人更加喜好一些。不过自古以来巧饰兵器之人多不胜数,所以也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奇特。重要的是这匕首上面的兽头和尾端的鸟头又是四不像,我又不认得它们,更是不觉得它哪里奇特。所以从始至终也不曾想到过它来,在我眼中怎么能够比的m1911.
    “那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它的来历?”张若冰又笑一声,被笑声牵引之下胸口一动又咳了两声,口角之处又有血迹渗出。
    我并不关心这个,只是对刚刚发生那情形有些奇怪,此刻见张若冰口角又有血迹渗出,忙问她是否要紧,她摇摇头却说没事,对自己身上的伤势浑然不顾。反却望向我道,“你呢?”
    我一愣,下一刻方才想到自己刚刚被巨型冰狼数根蝎状倒钩所伤,还有先前所受伤势,此刻怎么竟然全无知觉,难道是亢奋紧张之下已然忘记了这些。想到此处,茫茫然朝着自己身上望了一遍,之间身上的两层毛毯被戳的全是窟窿,边缘有数个血印弥撒,但血迹已经凝结,也不见再有血液流淌。再伸手在身上摸了一遭,却也没有感觉到疼痛不适感觉。登时一脸茫然起来。
    “这……”
    我怔怔望了张若冰,目光再次凝在她手中的紫阳赤火匕上,“不会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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