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又死了。”三麻子道。
    而这时,我身下的那个诈尸也已被三麻子‘安抚’着平静下来。
    三麻子把身子从我身上移开,我终于抬起了头,第一眼看向面前的那个满脸血污的死伪军,惊喜地发现他真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了。
    那,他突然坐起是咋回事?
    原来,在我揉弄他胸口的时候,他心口窝里的那口气支撑着他突然坐了起来,也就是科学上说的“假复活”。
    只是这种复活太短暂,也没啥危害力,胸中那口气出来,他也就又无力地躺下死了。
    没了胸中那口气,他就再也催不诈了。
    就是说,我们总共只催活了五具尸体。
    经过虚惊一场,三麻子对我颇为不满,沉脸教训了我一顿,说若再不改掉这惊惊炸炸的毛病,早晚会作茧自缚,死在尸体的手里。
    我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其时,已过半夜了吧,而鬼子伪军那儿还没动静,这可不是啥好事,先后派来的两拨人都杳无音信,他们不犯疑才怪。
    我们咋办?
    三麻子想了想,还是觉得等天亮再出击更好一些。
    但鬼子那边今晚肯定还会来,且人数会更多。这样的话,想不声不响的结果了他们几乎不可能了。
    “这样吧,”三麻子皱眉望着我,道,“你赶紧去胡同里多找些石块,在十字路口这一侧,寻个角落隐蔽好,等他们来,若实在惹炸了,就干脆扔手雷,把他们阻挡在街上,不能让他们来这儿。”
    我点了点头,又忽然想起了一个看似更大胆的办法,道:“三爷,要不我干脆去鬼子大本营那儿守着吧,出来一个弄死一个,那样这儿更保险,您看呢?”
    三麻子眨了眨眼:“咱也不知道鬼子队部在哪儿呀。”
    我一听,也泄气了,是啊,大晚上的,总不能满街乱跑着寻吧,万一……
    “哎?对了!”三麻子眯眼道,“那个双儿,或二皮脸的大老婆,都应该知道鬼子的队部在哪儿!”
    我一听,眼前也刷地一亮,脱口而出:“那就让那个女人领着我去,她女儿在咱手里,她不敢乱跑的。”
    三麻子点了点头,说好,又叮嘱了我几个注意事项。
    于是,我兴冲冲奔进屋里,敲开了西卧室的门,把梅子妈叫出来。
    她不知我要干啥呀,还以为要跟她做那事呢,就惊悸地咧嘴苦道:“八路爷,那屋里……”
    我忙告诉她不去耳房,而是让她带着我去鬼子队部。
    她又是一愣:“去,去那儿干啥?”
    我道:“这个你别问,只管领我去就行,放心,保证你的安全!”
    她应了,又回头冲屋里的女儿叮嘱了两句,要她关上房门,而后,我让她找了个篮子,我挎着去了耳房,从几个伪军身上搜集了十多颗手雷,加上我腰里原本揣着的四五颗,估摸着能战一阵子的,就提了条枪,牵着她的手出了院门。三麻子在后面又把院门哗啦一下关上了。
    月黑星朗,我凝神打开夜眼,边走边在胡同里又捡了一些巴掌大的石块放进篮子里。
    出了胡同,一阵冷风吹来,我不由一哆嗦,下意识地揽住了梅子妈。
    沿街急急向东走去。
    空旷的大街上冷清异常,因是冬季,又是晚上,应该是下半夜了吧,这个小城里没一丝生气,街上连条流浪狗都没,更别说啥鬼子伪军的巡逻队了。
    我们边走,她边抖缩着介绍了情况:鬼子和伪军的队部在城中心,另一个十字大街北侧,门朝东,距离十字中心街不过五十米,门口有哨楼,平常都是伪军站岗。队部里有四十多个伪军和八个鬼子......
    我得意地道:“已经被我们灭了四个了,皇协军也死了七个了。”
    她听了,并不感到惊讶,也许她早已猜到了吧,又道:“那现在鬼子还剩下四个了,皇协军也只有三十多个了。”
    “对,只要咱灭了那些个杂种,我们就可尽情享受了。”我这话刚出口,突然觉得错了,我和三麻子及城里百姓可以暂时安稳,但对于这个县长老婆来说,却是灾难,尤其是丈夫死了,鬼子没了,她不是彻底陷入深渊了吗?
    当然,二皮脸的死,她还不知道,我也不会告诉她的。
    她点了点头,没有吭声,我们继续沿街向前。
    路上的雪没有花开,又结了一层冰,她穿着一双矮筒皮靴,且是细高跟,走路就不那么容易了,几次都险些滑倒。
    我不敢耽搁,就干脆横抱起她,胳膊挎着篮子,背上挎着枪,一路晃晃悠悠地奔了约两个街口,终于到达了她所说的那个十字大街。
    隐隐发现从南北街道的北侧透来一些亮光,那儿应该就是鬼子的队部所在地了吧。
    我放下她,手牵着手避到一处墙角边,伸头往北面望了望,果见不远处街东侧有一个大门,门边墙垛上挂着一个大牌子,当然上面的字是不认识的。
    门口没人,旁边的哨屋窗户上透出一些光亮。
    “是这儿吗?”我转头问她。
    她点了点头:“是。”
    我稍舒了口气,疑惑又上了心,按说,鬼子派出两拨人去二皮脸家,却又都没回来,那当官的不会急了吗,起码会再派一些人去打探。
    可直到现在,营房里也没半点动静,难道他们真不起疑?
    我忽然又想到那个伪军说的话,猜测也可能是那个连长和河川都喝醉了,忘了这事了吧,不定他们现在早在被窝里睡死过去了呢。
    这他娘的,为了担心鬼子派人才冒着严寒出来准备狙击的,可现在啥动静没有,我们也不能在这儿冻死呀。
    咋办?再回去?可万一鬼子官再一觉醒来,派人出动呢?
    我思虑再三,决定还是先在这块儿找个避风的角落等等吧,别真错过了,那可就全完了。
    我凝神在周边扫描了一圈,发现街对过南侧有一个简易的棚子,孤零零地立在那儿。
    这个时间,里面应该没人吧。
    我牵着那女人的手,猫腰穿过了大街,来到棚子前一瞅,原来是个烤红薯的摊点,小屋门上也没上锁,只用一根铁丝别着。
    我打开门,领着她进去,顿觉一股暖烘烘的热力涌遍了全身,低头一瞅,那个火炉竟没灭,而是上面压了一层黄泥和木炭。
    这是摊主想第二天一早来直接开炉吧。
    我从地上捡起一根铁钩子,捅旺了炉底,火炭闪烁中,屋内气温又高了不少。
    屋子空间不大,也就一铺火炕的面积,而且还有一条长凳,这就足够了。
    我和梅子妈坐在凳子上,透过窗户上的一个窟窿望向对面的营房,那儿依旧半点动静都没。
    等我们把身子暖和过来,又闲的无聊,我便蠢蠢欲动了。
    转头看看她,依偎在我肩上,闭着眼,似乎有些困了。
    我便抬手托起她的脸,低头把嘴附在了她的嘴上,轻轻亲了起来。
    这时候,她也没了顾虑,也伸手搂住我的脖子,迎合起来。
    亲了一会,我的手就老实不客气地解开她的衣扣……
    她轻嘤一声,稍一扭捏,又热列地配合着,彼此的喘息声越来越急,我把持不住了,干脆把她的旗袍往上一撸,让她坐到了我的腿上,就在这时,不经意间,透过窗户窟窿,我吃惊地望见从街斜对过的鬼子兵营里走出了一队人影。
    我身子猛一哆嗦,一把把她扯到了一边,忽地站了起来。
    而她却不知啥事呀,忙小声问道:“咋了,你要从后面做吗?”
    我晕,我忙摆了下手,眼盯着外面,道:“不急,鬼子出来了……”
    “啊?”她惊的一屁股差点坐在地上,我忙伸手揽住她,放到了凳子上,叮嘱道:“呆这儿别动,我出去拾掇了那些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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