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逍和海夜离开后,凌盛的眼睛里泛起了雾气。
    他想,到底是老了,心也不似从前那样狠毒了。
    这一切,到底是年轮的过错?还是那个女孩的原因?
    想起那个叫文莞的女孩子,凌盛步履蹒跚地朝会所门口走去,在护卫的搀扶下坐进了驾坐。
    汽车径直开进了郊区的一幢别墅,这是十年前凌盛送文莞的。
    本来打算做卧居的,现在却基本完全成了她的病房。
    每天医生都会来给她换药,屋子里有三个专职照顾她的保姆。
    凌盛自己也会来隔三差五的看看她。
    走进屋子里在床边的椅子上习惯性的坐下来。
    病床上,女孩姣好的面容如同安静的睡态。
    雪白的皮肤光洁无暇,长长的睫毛微卷,及腰的长发也被整理的整整齐齐,柔顺地躺在她的身上。
    她还是那么美,岁月似乎从来不曾偷走她的年轮。
    就这样的,凌盛想起了初见她的那个夜晚。
    灯光交错的舞台上,女孩一袭复古白裙,在舞台上跳古典舞,当时放的歌曲是《明月几时有》,女孩在舞台上旋转着舞姿,满眼的哀伤和惆怅。
    仿佛已经与舞蹈融为了一体,那么忧伤那么美。
    被台下的观众惊为天人。
    当时跟班的马仔跟他说,因为这个叫文莞的女孩子,最近客人一直暴涨。
    凌盛问来历,他说是个刚参加完高考的学生,一个月后会去晋东大学学金融专业,从小学古典舞和钢琴的学霸。
    马仔说这样的女孩子会出现在会所这种地方也着实奇怪,原因会去尽快查清楚。
    那时的凌盛39岁,势力正是鼎盛时期,风华正茂,生性倜傥,身边的女人总是锦簇相拥。
    可是在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发誓要定她了。
    马仔打探消息回来后吞吞吐吐地说,是因为喜欢了六年的男生总泡夜店的女孩却看不上她,所以因爱生恨,自甘堕落了。
    棘手的是,她喜欢的是禹城的地产大亨海擎天的儿子,那个富二代应该不难对付。
    但最棘手的是,最近凌少爷跟这女孩也纠缠的紧,可是女孩似乎对于少爷并无任何意思。
    凌盛听后转身离开,吩咐马仔开着车出现在了刚刚表演完节目,正在等公交车回家的女孩的面前。
    女孩透过车窗看了他一眼,大大方方的走上了后座。
    “有气魄啊!”凌盛笑。
    “我认识你,你是帝豪会所的老板凌盛。”女孩面色从容的说道。
    “那你了解我吗?”凌盛看着她。
    女孩侧头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有几个女人,但我知道你有七个孩子。而且,他们大都有着不同的母亲。”
    凌盛笑,这女孩有点意思。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
    “那你还敢上我的车?”凌盛继续追问。
    “我有的选吗?”女孩看着他顽媚一笑,轻音清脆如铃。
    凌盛听完哈哈大笑,这女孩并不拒绝自己,但也无示好之意,同时还对自己的秉性了如指掌,却还能正襟危坐。
    光这份胆识就让他倾心。
    女孩坐在豪车的后座上却目光游移,心思明显不在和凌盛有关的事情上:
    海夜,在帝豪会所跳了一个月的午,已经差不多了解了这场合人的习性,可是我却还是看不透你。
    你真的是喜欢这样的女孩吗?我内心的答案是否定的。
    那么,你又在为什么这样作践自己?
    我想象地出来,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的心中不是快乐,而是痛苦。
    所以,你心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凌盛看着女孩心不在焉的神态干咳了几声,然后问她:你要去哪里?
    女孩说郊区体育馆前,同学聚会,在吃烧烤。
    凌盛脑子一转:这路数不对啊,感情这丫头在利用自己想让他男朋友吃醋啊……
    看来接下来有好戏。
    凌盛吩咐马仔按着文莞小姐的指示把车开到郊外体育馆前她指定的地点。
    如文莞预料的那样,同学们在看到这辆车时都诧异的把目光转移了过来。
    海夜也不例外。
    文莞走下车后,海夜径直走到她跟前拉着她走到旁边人烟稀少的地方:你怎么会跟凌盛扯到一起?
    “你关心我啊?那你就答应做我男朋友吧?”女孩看着他笑,似在表白,语气却不自信到轻微颤抖。
    “你简直不可理喻,不要自甘堕落,不然以后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了。”海夜说完转身离去。
    文莞在他身后大喊:“那些年你在海边看我跳舞的日子都是幻觉吗?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海夜没有理会她的话,径自走到自行车库跟前拎出来自己的单车,骑着走了。
    那天,他甚至连同学聚会都没有参加。
    在车里的凌盛看着这一幕皱皱眉头:这小子眼瞎吧?文莞这样的女孩看不上,跟那些连花瓶都算不上的夜店女孩厮混个什么劲?
    随即吩咐马仔追上前面的自行车去,想要吓他一吓。
    凌盛的车径直开到海夜的前面然后一个飞速所甩,横在了海夜的面前。
    因为猝不及防,海夜的自行车在他的车上狠狠地蹭了一下,险些摔倒。
    马仔走下车,双手叉腰,凶神恶煞地说:“小子,你蹭了我的车,5万,赔钱。”
    凌盛以为这个男孩会心慌害怕,不料他并没有看马仔,而是透过后窗玻璃直直地看向自己,大喊了一声:
    “原来,大名如雷贯耳的凌叔叔是个碰瓷儿啊!而且穷到连学生都讹?”
    他说完冷笑了一声,也不理他,端起自己的自行车转向旁边的小道回家。
    凌盛听后哼笑了一声,罢了罢了!今天想揶揄人,反倒被这小屁孩给揶揄了。
    随即示意马仔掉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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