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纳妃大婚,新婚之夜却跑到皇后这里来停留彻夜,这也就罢了,今日连早朝都没去上,那群朝臣指不定要脑补出什么了。
    徐令仪猜,他们会想,自己表面上假装大度帮皇帝娶新,实际上是以退为进让皇帝对自己新生怜悯......
    不过如今自己的心态发生了改变,再想到那群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徐令仪就忍不住仰天大笑几声。
    内里暗搓搓地嘀咕着:让你们过分!让你们过分!本宫险些被你们逼得怀疑人生!
    想着徐令仪“咯咯”地笑出声来,钟灏看着这女人坏心眼的模样,才真真正正放下心来,这女人,总算恢复了正常!
    凤鸾宫这边一片和乐融融欢声笑语,反观另一头,仍然穿着大红喜服的女子僵坐在床边一整天,直到第二日的傍晚,才缓缓扯下自己头上的红绸。
    真可惜呀,连让他揭下我的头盖,也只能是个奢望。
    魏蓝露出了一抹苦笑,一向坚强甚至说得上刚烈的女人,眼泪却无声落下。
    她早有预感,却不料这预感验证得当真如此准也来得如此快。
    今日一早,她便听得门外那故意大声说话的宫人的声音,他们语气满是得意,说,皇上在皇后处待了一整夜,今日连早朝都未去。
    红绸下她怔楞了许久,魏蓝哪里不知道,这是这些宫人特意地过来,想要她认清现实,同时也是为皇后之前受的委屈报仇。
    她突然有些羡慕那个女人了。
    不仅得了钟灏全心全意完完整整的爱,做皇后不过短短数月,就已引得了宫内众人真心的拥护和爱戴。
    无力且无助,便是魏蓝内心最真实的写照了。
    皇帝这样的行为,就是在直晃晃地告诉众人,即使纳了新人也不过是形同虚设,他这是在当众打以他父亲为首一众朝臣的脸。
    与此同时,也让她一夜之间沦为了天下人的笑柄。
    恐怕日后,众人想要将女儿送进宫都要再三斟酌甚至就此打消念头——
    送进来干什么,丢人现眼吗!
    不过她倒是没有因此而怨恨起皇后,不舒服肯定会有,但是从那日的神态来看,皇后是真的想让她入宫。
    那种割爱痛彻心扉的眼神,骗不了人。
    还真的是,好羡慕啊。
    ......
    再说到凤鸾宫这头,钟灏被某个女人再三得赶去处理政事去了,说什么自己才不要做那个连早朝都不让君王上的祸国妖妃。
    钟灏还特坏地补充了一句:“今早一句做过了,不在乎多几回。”
    徐令仪抄起凤塌上的靠枕就扔过去,龇牙咧嘴地像极了炸毛的猫,最终某男人是被一个接一个的靠枕砸出门的。
    出了门,男人脸上的幽怨瞬间改变,深邃的眸里满是笑意,随即心情大好地往御书房走去了。
    听说他今早没有上朝,从昨夜开始待在皇后寝宫,大臣们的奏章已经流水般呈了上来。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那群朝臣们精彩的奏折了呢。
    如果徐令仪在这,一定能看出某男人身后那条摇得快要飞起隐形的狐狸大尾巴,奸诈,真奸诈!
    这里不得不说,男人不管多大年纪,内心都住着一个顽皮的孩子,钟灏此刻就将孩子的本性暴露了个干净!
    那就是你们让我的女人不好过,我就让你们也没有好日子过,脸打得啪啪响,气不死你们!
    果然,回到御书房内,翻看着一本本堪称声泪俱下地规劝他这种行为于帝皇不妥的奏折,钟灏看得兴趣盎然。
    大太监立于一侧,见自家皇帝这高兴地快要哼起歌来的模样,对朝臣们报以一万分的同情。
    他绝对不承认,自己在幸灾乐祸!
    最终某皇帝对这些大臣都做了冷处理,该上朝还是上朝。
    只是每当有人想要进谏关于新妃之事时,大太监总会十分“恰巧”地掐着嗓子来上一句“优势启奏,无事退朝!”
    而后皇帝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便悠悠地接下去:“看来众爱卿无大事禀报,如此甚好,退朝!”
    那走的身影干脆利索,可以说是毫无留恋了。
    大臣们很憋屈,却也毫无办法。
    什么姜还是老的辣,在皇帝面前,辣到的只能是自己!
    ......
    “噗嗤!”
    徐令仪听着云乔说着从前朝传回来的消息,笑得不可开支:这男人,真是坏到骨子里了!
    不过,她怎么就这么喜欢呢!
    云乔也在一边说着一边掩着唇乐,觉得陛下的行为,真是解气极了!
    乐够了,徐令仪却又有些发愁,自己的身体,始终是一个问题。
    “娘娘,您怎么了?”云乔问着,娘娘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又皱起眉头来了。
    徐令仪抚上自己的肚子,她问:“你说,本宫能不能给他生一个孩子?”
    原来娘娘是在为这事担心啊!
    云乔瞬间会意,开解自家娘娘道:“娘娘,太医说您的身体在陛下精心的照顾和调理下已经大好,只要保持心情愉快那便没有什么问题。”
    “前段时间,奴婢可担心您了,看着您日夜为着纳新之事烦忧,奴婢真怕您的身体受不了。”
    “幸好如今娘娘又恢复了过来,奴婢相信,小皇子一定会很快来见您的!”
    听了这话,徐令仪只是欢喜,也不由生出了几分对未知生命的期待,若是能和他有一个孩子,此生便无憾了。
    正想着,徐令仪胃里却突然一阵翻涌,险些恶心得干呕出来,她强装镇定吩咐身旁的人:“你先下去吧,我本宫想独自待一会儿。”
    “是,娘娘,切忌不可再忧思忧虑了。”
    云乔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才退了出去。
    门一关上,徐令仪就忍不住弯着腰扶着桌子干呕了几声。
    她以为是旧病又犯了,便将云乔遣了出去,否则传到某男人那里,自己又要被强制待在床上养病了。
    徐令仪撇了撇嘴,这个霸道的男人,在什么事上都依着他,唯独养病这件事,容不得她说一个“不”字。
    前一次连着好几个月不允许她下榻或者出去,说什么见风不好,给捂得严严实实地闷在屋里一整个季节,她都有些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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