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与家丁的区别,是家丁必须要达到炼体五重以上。
    而赵二牛要好不好,就处在炼体四重的节骨眼儿上。只要再进一步,仗着老子多年奴才的资历,可以稳稳地进入到家丁行列。
    炼体之上,就是炼气阶段。
    而此刻,方超已经大大方方地抛开炼体阶段,进入到炼气的第一阶段,养气。
    吾善养吾之浩然正气!
    这是孟子所云,不过对于方超来说,则是养万物肃杀之气。
    “二牛哥,我敬你一个!祝你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福禄寿喜,万事如意!”尤四鼠喝得小脸儿跟猴屁股似的,端起大海碗,左手还拿着个鸡腿。
    赵二牛哈哈一笑,仰脖干了,把大碗重重在放在桌上,更觉得意气风发,天下之大,尽可去得。
    咂咂嘴,脑海中不自觉地出现方超的模样,禁不住叹口气,可怜这小子,还没用用,就他娘的见阎王了!
    尤四鼠察言观色,知道赵二牛所想,心中升起鄙夷,但面上带笑,“二牛哥,那小子死了也就死了,他姐不是强万倍!哪天我把她给骗过来,还不是二牛哥你的人!”
    赵二牛两眼放光,重重拍了尤四鼠肩膀,“知我者,四鼠也!”几个人都是呵呵怪笑,接着吃肉喝酒。
    猛然,赵二牛以为自己喝多了看花了眼,抬起手指向门口,“方超……”
    李东来看也不看,“二牛哥,你是想傻了吧?”
    猛然发觉不对,大家齐回头,门口站着方超,仍然的灰衣小帽,脸上带着淡淡笑。只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方超呵呵一笑,手里提着个铜酒壶。
    走上前来对着赵二牛点头哈腰,“二牛哥,我给您送酒来了,您老人家看得上我是我的福气,可我却一时糊涂,惹您老人家不高兴,这回,我送上门来了,您老人家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没有一句怨言!”
    方超左一个老人家右一个老人家说个不停,终于把赵二牛给逗乐了,满意地点点头。
    “算你小子识时务,总算是开窍了!”尤四鼠舌头都有些不利索了,用油腻的手拍拍方超肩头。以往方超都会厌恶地躲开,这回却是没有躲,仍然静静地站着,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早他娘的这样多好,省得老子费这么多功夫,这样,明天你把方月娥带来,你就是我的小舅哥,在李府,没有人敢欺负你!”赵二牛桌子拍得山响,看看方超,嘿嘿淫笑起来,就要解腰带。
    方超却是一笑,“二牛哥,这里人多不好,我们还是到里屋吧!”
    几人一愣,都哈哈笑了起来。
    “好好,里屋就里屋,要不白让这几个小子占了老子便宜,老子是卖艺不卖身!”赵二牛摇头晃脑地说着,打了个酒嗝。
    二人于是到了里间,方超帮赵二牛宽衣解带,就在赵二牛龙头高昂的时候,被方超狠狠一把给硬生生扯了下来,接着一下捏碎了他的喉咙。赵二牛到死都不愿相信,自己是死在方超这个废渣身上。
    噢!一声牛鸣似的闷叫,再就没了动静,外屋的人互视一下,都发出会心的微笑。
    “老大好猛!”尤四鼠吧嗒着嘴,屁股却是一阵酥麻,这滋味不好受,想也能想得到。
    “那小子看来几天走不了道了!”李东来啃着猪蹄,含糊不清地说道。
    几人眼一花,方超又出来了,边走边系着腰带,手上还有鲜血,大家都明白那血是怎么回事,只是诧异这小子还能走路,而且走得还挺利索。
    “二牛哥呢?”尤四鼠不解地问道。
    “他牛气冲天,阎罗王要和他喝一杯!”方超仍然带着冷冷笑意,只是眼睛如万古寒冰,话音一落,猛然上前,一把扼住尤四鼠的脖子。
    大家又是哈哈大笑,以前就是这样耍小丑似地看着方超出丑。
    秀气的双手如同两块巨石,尤四鼠脖子不堪重负,几下就断了,脑袋耷拉在胸前,嘴角冒出血沫。
    李东来感觉不对,后背上嗖嗖冒出凉风,两腿间一片温热,却是吓得尿出来。
    方超左手一探,手如巨蟒,出手如电,自左肋探入,把李东来心脏硬生生捏爆。
    变生肘腋,兔起鹘落。
    另三人刚返过劲儿来,只是喝得东倒西歪,哪里有反抗能力,方超三拳两脚,全部打成肉饼,然后坐在方才赵二牛坐的位置,深深地吸了口气。
    桌面上摆的东西刚动了一小半,方超抓起个猪头就啃,不几下啃得溜溜光,那舌头仿佛熊瞎子一样带刺儿的,最细小的地方的肉末也被舔得干干净净。
    感觉肚子像是个无底洞,方超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净,然后拿起酒壶,二斤多的烈酒一饮而尽,这才重重地擂了下桌子,暗叫痛快!
    快意恩仇的人生,才是男人的人生!
    一年多的郁闷与戾气一扫而光。
    下一步,该到洗衣房看看姐姐,还有下人房的母亲。
    自己一定要不动生色把李府人杀光,这才能带着姐姐与母亲逃走,否则,后患无穷。自己倒是无恙,但必须得为亲人着想。
    否则就算是杀尽天下人,也是得不偿失。
    信步向前走去,仍是拘谨的下人模样,只是没有人注意到方超衣角的血迹,就算有看到的,也以为是鸡血鸭血。
    洗衣房位于后院的东南方向,那里有一泓碧湖,是整个李府浆洗衣服的地方。
    说起来这洗衣房就风景来说倒是个好去处,绿柳依依,鲜花点缀,好像天朝的公园一样。只是,几十个洗衣丫头正在拼命地浆洗,用木棒捶打衣服汗流满面的样子,再加上管家婆恶声的叫骂,则多少有些不和谐。
    方月娥拼命地捶打一件衣服,再加上早上只喝了碗稀粥,感觉头重脚轻,总是提不起劲儿来。
    家族被灭,父母弟弟都成了奴隶,世上最悲惨的事情莫过如此。
    想当初在方家,父亲本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想法,既不让她学武,也不让她学文,只是成了混吃等死的米虫,或者等着给未来夫婿做生育工具。如今生育工具还没做,劳动工具倒是先做成了。
    屠婆婆腆着如同怀了三胞胎的肚子走了过来,两条大象腿能把地踩出坑来,恶冲冲来到方月娥旁边,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嘴巴,“贱婢,又偷懒,就是老爷仁慈大量,早就应该把你们全都杀光!”
    方月娥脸上一道鲜红的掌印,眼中含泪,却是不敢吭一声,比之大的屈辱都受了,这点儿事已经不算什么了。
    “你个小浪蹄子,二老爷让你去一次!”屠婆婆恶声恶气地吼叫,却带着莫名说不出的酸意。
    想当初她年方二九的时候,也是老爷乖巧的侍婢,也曾经服侍二老爷枕前席上,但如今人如母猪,老爷虽然对她重视,侍寝则是想也不要想。
    听到屠婆婆这么一说,方月娥全身剧震,面无人色,双肩不住抽搐,不发一言,似是遇到人生中最为恐怖的事情。
    “怎么着,得了便宜还想要卖乖,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那废物弟弟想想,要不然,斩断他的手脚,扔到街上要饭去!”屠婆婆恶声骂着,却不再打脸,只是捡方月娥腰的部位狠狠地一掐一拧。
    啊!方月娥发出惨叫,泪如泉涌。
    看着屠婆婆有如老母猪的凶恶面容,默默起身,拢了拢头发,向着前院走去。
    步履沉重,好比走向魔王的地狱一样。
    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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