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在农场称王称霸惯了,唯一算得上玩伴的就是牧羊犬和猫头鹰,但这俩一个工作兢兢业业,一个白天只知道睡觉,很难玩到一起,再说这俩也很凶,打架可以,玩就算了,不像这窝狗崽,任它怎么逗弄都只能汪汪叫,打不着它。
    怕它再玩下去会把狗崽玩死,这可是花皮的第一窝崽(有经验的仙民说的),陆首秋警告狸花不能太过分,进了这个家门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作为长辈,要爱护小辈,别老把它们当玩具,你要想玩,就自己生一窝,玩你自己的崽去。
    花皮知道自己在这个家地位最低,也不敢跟狸花起冲突,委委屈屈像个小媳妇,现在有陆首秋撑腰,可算是狗仗人势了,瞬间抖擞起浑身的毛,冲狸花呲牙,再玩它的崽以后再不给你让窝了,睡稻草上吧你!
    陆首秋这话戳到狸花的伤痛之处,它刚失恋,看上的媳妇被那只缅因猫给拐跑了,它还没有地方哭,呜呜呜~~
    呃陆首秋后知后觉,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正要安慰。
    你干嘛呢,阮鲸落从门外进来看到这一幕,狸花怎么了,你俩又吵架?
    住的时间长了她也知道这对主仆时不时就会发生矛盾,一人一猫对着吵。
    见到她,陆首秋瞬间将狸花抛到脑后,我正想过去找你,你就回来了。跑过去一头扎进人怀里,软糯的声音撩拨着阮鲸落本来就不怎么平静的心。
    阮鲸落在那边看铺子,开始都挺正常,没多久她就发现平时不怎么往这边来的仙民拖家带口在铺门口转悠,看到她就笑,交头接耳,有几个小屁孩还伸手管她要喜糖,搞得她一头雾水,要不是阿霞下来告诉她,都还不知道陆首秋在朋友圈发了合照。
    换号码后她就不怎么看手机了,甚至出门都不怎么带,这段时间陆陆续续加了章尾、黑白无常、阿霞和几个仙民的微信,她现在无比后悔,这些人问的都是什么鬼问题。
    她也没想到陆首秋会这么直白的公开两人的关系,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她脑子到现在还是混乱的,今天算错了好几次钱,实在心不在焉就关门回来了。
    她垂下视线,还不太能适应的小心搂住陆首秋的腰,问:找我干嘛?
    想见你啊。刚确定关系,如胶似漆。
    分开都没够一个小时。某人真的很能煞风景。
    陆首秋从她怀里钻出来,抱怨道:就不能指望你跟我甜甜蜜蜜,黏黏糊糊。
    有这么失败?阮鲸落反思了下自己。
    看到我发的朋友圈了吗?陆首秋又问。
    嗯。
    干嘛不点赞啊,别人都点了,就你不点,显得我在唱独角戏。她还是在意的,自己都这么主动了,阿落也不回应,章尾还来问是不是她强迫的阿落。
    我还想问呢,怎么突然发朋友圈。
    陆首秋一听就不乐意,你见不得人,还是我见不得人?
    确认关系才第一天,不想惹人不高兴,阮鲸落改口道:没,我是想说你拍照怎么也不把我叫醒。
    这下陆首秋又高兴了,拉着人说这说那。
    你编的?阮鲸落拿下她头上的花环,想起重阳那天自己给她编的那个,她很喜欢,一直留着,后来也答应明年重阳再给她编。
    陆首秋有些不好意思,她手艺没有阿落好,就是将花藤胡乱扭编成一股绳然后扎成圈,花都弄得乱七八糟,抓大公鸡的时候还掉了几朵。
    还要不?篱笆墙那有现成的蔷薇,我给你重新弄一个。她也没有什么可送给陆首秋的,也就编花环的手艺勉强能看。
    陆首秋狂点头,要要要!生怕她后悔。
    篱笆墙下有月季、蔷薇,眼下菊花开得正好,有野生的,也有从别处移植过来的,如墨荷、绿牡丹、绿云、帅旗、十丈垂帘、黄石公、玉壶春等。
    这些在外面都是十分名贵的品种,在深处的山头却寻常,先前阿落说想围个篱笆墙,她就去深处要了这些花。
    开得娇艳,倒成了农场的一处景,有爱花懂花的生人来询问能否进来拍摄,她每天在地里忙活,阿落也不在家,就没有同意,但可以站在篱笆墙外欣赏。
    别人能得一株这样的名贵种都了不得了,肯定小心呵护,掉一片花瓣都心疼老半天。
    阮鲸落哪里知道这些菊花的价值,只觉得好看,虽然摘了可惜,但给陆首秋做花环用的,也不算浪费,香花配美人嘛。
    一个不觉得几朵菊花有何稀缺,深处多得是,一个是完全不懂行,摘了就摘了,两人这种行为落在爱花人士的眼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别摘啊啊啊啊痛心疾首,但为时已晚。
    阮鲸落被声音吓得一激灵,从层层叠叠的花丛转出来,看见一女孩搀着一老者站在篱笆墙外,老者捶胸顿足,看着她手里那捧菊花哎呀个没完。
    可惜了这么好的绿牡丹!哎呀又是一跺脚。
    瞬间觉得手里的菊花很烫手。
    阿落,看,我们可以多摘点做一顶花冠,陆首秋拿着好几朵十丈垂帘跑来,耳朵上还别了朵紫红和黄绿两色的帅旗菊花,看到有人,她停下脚步,咦?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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