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周若彤才缓缓的睁开了眼,转个身子,她打算继续睡。昨天和她那骑墙爹的一番交锋,可算累坏她了。
    “王妃,该起啦,这都什么时候了!”丫鬟春华将翻过身去的周若彤重新掰了回来,估计也只有她敢这么做。
    周若彤披散着头发,满脸不爽的说:“春华,你催命呀。”
    “王妃,时候不早了,您从昨日到现在还没进食呢,身子骨哪受得住,若是晋王回来,看到王妃被我们养瘦了,怪罪下来,我们可承受不起。”
    他?那个冰块要是担心自己的身体,那估计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不过周若彤被春华这么一说,还真饿了。她打算吃完在睡。
    早膳变成午膳摆满了整整一桌,反正萧成渝也不在,周若彤也顾不上什么王妃的仪态,狼吞虎咽着,对于烧鸡,则直接用手抱着啃。
    吃完后,周若彤心满意足的拍了怕胸脯,打了个饱嗝。现在,她已经睡意全无,斗志昂扬,美好的一天又开始啦。虽然已经过去一半了。
    “王妃,等会您打算做些什么呢?”
    春华不问还好,一问,周若彤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她用手指甲剔着牙道:“吃饱了先去院子里走走,然后在想想今天干什么。”
    侧王妃的日子可是一点也不好过,原本生的可人,本想着借着皇后娘娘的安排一步登天,谁知这天堂没登上,却摔到泥地里。她被烟熏得眼泪都出来了,白莲也化作了黑莲。
    白莲一脚揣在灶台上:“该死的晋王府,连饭都要我自己弄。”自从周若彤复活后,晋王府的只要不是缺心眼的,哪里敢对侧王妃套近乎。所以,府里的众人也都对这丧门星唯恐避之不及。连厨子都不供膳了。
    白莲曾想到皇后,多次前往凤仪宫,直接被琥珀轰了出来,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委屈,当初用人家的时候百般好意,现在人家没用了,就万般嫌弃;当真是世态炎凉啊。
    白莲越想越气,将灶台上的锅碗瓢盆摔个干净,然后出去散心了。也怪她命不好,刚好撞见了无聊的周若彤。
    “哪来的乞丐,怎么闯进晋王府了。”院子里散步的周若彤被白莲吓了一跳,白莲先前在后厨生火,满身的木屑泥灰,脸上布满灰尘,加上先前流泪,一道一道的,和街上的乞丐婆子也没什么两样。
    白莲见到周若彤,原本就委屈不爽的她更是气愤,自己好歹也算得上侧妃,现在连口热饭都吃不上,而周若彤打扮的花枝招展,两边一比,怎能让她不气。白莲若是脑子不似白莲那样白,至少热饭还是有的吃,可惜,人家根本没长脑子。
    “我是晋王明媒正娶的侧妃白莲。”
    听完白莲的咆哮后,周若彤忍不住笑了,明媒正娶,正是可笑。正巧周若彤无事可做,昨天又被皇后摆了一道,现在遇到皇后的人,放过她她就不是周若彤了。
    “大胆,侧妃而已,也敢对本王妃不敬,可是因晋王不在,这晋王府就没了家法吗?春华,给我掌嘴。”
    “好嘞!”
    春华撸起袖子,还没等白莲反应过来,一巴掌就把她扇的头昏脑涨。她刚抬头,又是一巴掌把她扇的眼冒金星。白莲这下子明白了周若彤的厉害,赶忙求饶道:“贱婢该死,王妃饶命呀。”
    周若彤原想着饶过她的,可是一想起皇后的两次刺杀和对老秦家做的那些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周若彤并非像秦嫣那样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之人,要杀了白莲,她也做不出来。可是留着这么个祸害,迟早也得出事,一想到这里,周若彤就脑壳疼。
    突然,周若彤眼睛一亮,她想到了个好主意。“春华,你去请临阳公主来。”
    白莲不明白周若彤的意思,但看着周若彤的坏笑,不禁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咚的一声。
    白莲两眼一黑,昏了过去。周若彤丢下手中的木棍,拍了拍手,蹲在地上,对白莲说:“既然你是皇后的人,那就滚回皇后那里去吧。”
    临阳公主一蹦一跳的来到了晋王府:“嫂嫂,你特意招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新鲜好玩的事呀。”
    周若彤见到临阳公主后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公主真是我的知己,知道我心里想法。”
    “那好玩的东西在哪呢,快让我看看。”
    望着临阳公主着急的样子,周若彤不露神色,故作神秘的悄悄地吩咐仆人抬来了一只麻袋。然后在临阳公主的注视下,缓缓地将麻袋解开。
    “嫂嫂你骗我,一个乞丐婆子有什么好玩的。”临阳公主生气的嘟起了嘴。
    “公主莫急,你在看!”
    临阳这才发现,这个乞丐婆好像似曾相识,她看了一会,先是恍然大悟,接着满脸嫌恶的说:“这不是那侧王妃吗?”
    “正是。”周若彤点了点头,然后悄悄地附在临阳耳边说:“你说我们把她送给皇后娘娘做礼物可好?”
    临阳公主听完后,和周若彤一块露出了愉快而爽朗的笑声。
    凤仪宫内,皇后正和周若兮下棋呢,自从周若兮投奔了皇后,也算找到了靠山,虽然不能经常抛头露面,也不能点破这层关系,但周若兮很享受这份在阴暗里算计她姐姐的事情。
    “听说,晋王妃昨夜回家省亲去了。”皇后不动声色的落下一子,她在观察周若兮的神色。
    周若兮心想,这个死东西深夜回家准没好事。
    “这个,臣女倒是不知。”
    皇后摇了摇头,这丫头终究是嫩了点。这样的消息都不知道,眼下若不是还用得着她,她对这样的货色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
    “我所料不错,周若彤只怕是游说你爹去了。”
    周若兮一听,也不管周若彤为的是谁,只要是周若彤做的事,她必定要破坏,“娘娘不用担心,比起那女人,我爹还是更宠爱若兮一些,今日出宫,若兮就去与爹想商,让他站对位置。”
    周若兮毕竟道行不够,哪里有周若彤看得明白,周霖宜混到今天也算不容易,为了保住右相的位置,他奉行的乃是儒家的中庸,简单概括就是骑墙。
    “毕竟她是嫡女,又是晋王妃呀。”皇后又是不露神色的一句,嫡女和晋王妃两个词彻底的激怒了周若兮,她满脸阴沉,牙齿磨得嘎达嘎达响,“嫡女又怎样?爹爹最重子嗣,这周家的唯一香火可是我同胞弟弟。她?终究还是个外人。”
    皇后娘娘听到周若兮这么说,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丫头火候不够,有些事还得自己点拨。
    两个太监抬了一只巨大的麻袋进来了,气喘吁吁。皇后放下手中的棋子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二人抬得是什么?”
    太监跪在地上,恭敬地回话:“回禀娘娘,奴才不知。这是先前临阳公主交与奴才的,说是晋王妃送给娘娘的大礼。”
    皇后心里一个咯噔,周若彤给自己送礼,肯定没什么好事。琥珀见皇后脸色不善,当下呵斥道:“两个狗奴才,什么东西都敢往凤仪宫搬,还不抬出去丢了。”
    皇后制止了琥珀,笑道:“我到想看看这周若彤给本宫准备了什么大礼。”
    皇后走向前去,命人解开了麻袋。一个满脸乌黑,手脚被缚,嘴里塞了只臭抹布的女子倒在地上呜咽着。
    皇后一声惊叫,朝后退了两步:“哪来的乞丐婆子。”
    袋子里的人见到皇后,叫的更厉害了,被捆缚的身子在地上来回的挣扎着,活像淤泥里的泥鳅。
    周若兮向前一把扯出塞在她嘴里的脏布丢在地上。
    “娘娘,我是白莲呀!”白莲见了皇后娘娘后,忍不住拖着哭腔干嚎道。这一嚎,惨似杀猪,又把皇后吓了一跳。
    皇后捂着胸口,喝道:“快把她的嘴给本宫堵上。”
    琥珀领命,强忍着恶臭又把那臭抹布塞进了白莲的嘴里,任她躺在地上呜呜的流泪。
    皇后坐在凤椅上,喝了口参茶压压惊,琥珀一脸不善的说道:“这个周若彤真是好大胆子,胆敢惊扰当朝国母,真是罪该万死。娘娘,我们应当禀告皇上,让陛下给她治罪。”
    听到这里,周若兮满怀希望的抬起了头充满渴望的眼望向皇后。皇后白了琥珀一眼,真是猪脑子,白莲是她的人,现在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呢,还敢闹到皇帝那里去,找死吗!
    周若彤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昨天宫内她被皇后摆了一道,这就是周若彤的回礼。皇后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心情不好的皇后站了起来,朝内殿走去,回头对周若兮说:“她就交给你了,本宫不想再见到她。”
    周若兮命人将白莲套上麻袋抬了出去,在池塘边放下,她放出了白莲,白莲满脸感激的看着周若兮说道:“谢谢若兮妹妹了,等我回到晋王府,面见晋王,好好惩治周若彤那妖妇。”
    周若兮笑出了声,讥讽道:“你这白莲都成黑莲了,还指望晋王护着你?”
    白莲被她讥讽了一句,心里有些不爽,“再怎么说,我也是晋王侧妃!”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晋王侧妃,这就触动了周若兮心中的痛,她上去就是一巴掌,“晋王也是你这样的货色配得上的吗!”
    白莲先前被周若彤打了,现在又被周若兮打了一巴掌,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就伸手去打周若兮:“你个庶女,也敢对我动手。”
    白莲再次触动了周若兮心中的另一块伤痛,两人在纠缠中,周若兮猛地对白莲一推,将她推入池塘。白莲挣扎着要起来,周若兮一把死死地掐住白莲的脖颈就往水里摁。
    水花撩起淤泥溅了周若兮一脸,寒冷刺骨的池水也浇不灭周若兮心头的怒火。她幻想着自己掐着周若彤,三声贱,人后,白莲彻底的化作池底的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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