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意?就算与别人共侍一夫她也可以面不改色,而且听她刚才的意思,貌似是觉得这样的状况才更符合她的心意。
    萧成渝的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眼神中流露着复杂的神色。
    这女人,果真不是为了自己的情义来的,相反之下竟然还能这么坦坦荡荡,她果然对自己半点感情也无,如此说来,这个周若彤果真是皇后的人!
    萧成渝暼了一眼大门,想到她此时正一脸快意地与丫鬟们谈天说地,冷哼一声便扬长而去。
    “你们一个个能不能别哭丧着脸啊,好像是我欠你们钱似的。”周若彤对着她们翻了翻白眼,写这丫头们的扑克脸,怎么和萧成渝有一拼呢。
    “王妃说笑了,我们不敢这么认为。”晚歌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们是怕那个郡主有朝一日骑在王妃的头顶上!”
    青黛一副愤懑不止的样子,“现在连王爷也那么看得起她……”此话一处,青黛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失言了,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怯怯地暼了一眼周若彤。
    周若彤倒没在在意,也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反正她有的是钱,不能饿死而且还衣食无忧,而且自己还有王妃这么个头衔给自己撑门面,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得也算舒坦,只要别人不主动找她麻烦,她是万万不会主动挑事的。
    周若彤安慰了丫鬟们几句便差遣她们赶紧休息。
    周若彤有些无语了,明明受害者是自己,怎么倒成了自己安慰她们了?
    夜里,周若彤睡得正香,突然感觉自己的床边微微一震,显然是有人爬上来了。
    但周若彤眼皮沉重得很,没精力睁眼去看个究竟。
    “起来给本王更衣。”
    朦胧之中,周若彤听见有人在他耳畔吹风,她心里一躁,翻了个身,继续会周公。
    “你聋了不成?起来给本王更衣。”这一生叫得尤为响亮,周若彤身形一震,一个激灵睁开眼。
    没睡醒,眼睛有些微微的干涩,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轻声“嗯”了一声,小手朝着那繁琐的衣扣伸去。
    本就没睡醒,再加上被吓到了,意识便越发越模糊,一双手也不知道伸到了何处。
    萧成渝看着那微眯着眼睛伸着手抓来抓去的周若彤,心下忽然觉得好笑。
    然而,在周若彤半梦半醒之际,两片柔软的东西忽然贴在了自己的唇瓣上,混杂着醉人的酒香,辗转反侧。
    周若彤这回是彻底清醒了,她猛然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只觉五雷轰顶。
    这个晋王不是向来讨厌自己吗?他不是觉得自己是皇后身边的人吗?怎么会夜里亲自己?
    难道他突然想开了吗?
    四目相对,一双幽深的黑眸映入周若彤的眼睛里,她清楚地从这双眼睛里看见,此时萧成渝的双眸是半点情义也无。
    周若彤心下一动,猛然推开他。
    “难得王爷有如此好的兴致,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把这雅兴留给华阳郡主?”此话一出,就连周若彤都听出来话中隐隐带着醋意。
    萧成渝闻言轻笑一声,“真是为难你这一颗识大体的心了,将本王往别的女人怀里推,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演得甚好。”
    纳尼?欲擒故纵,他特么怎么那么愿意往自己脸上贴金呢?我欲擒故纵你?只要你不为难我别用眼神冻死我我就烧香拜佛了。
    “王爷您真会打趣臣妾,王爷您身份高贵,样貌也是俊朗无匹,恐怕天底下的女人都要巴不得在王爷面前演戏呢。”
    这句话的矛头,明显指向的是华阳郡主。
    萧成渝突然意兴阑珊,直接翻了个身,再不看周若彤一眼,“你最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别让本王知道你对本王怀有其他心思,不然,本王定会叫你生不如死。”说到底,她还是怕这个女人会伤及自己的妹妹。
    八公主年少单纯,而又那么喜欢周若彤……
    周若彤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多说无益,说得再多也只是对牛弹琴,于是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培养睡意。
    大早上,周若彤翻了个身,发现身旁已空无一人,心中暗喜,便开始像个八爪鱼一样肆无忌惮地躺着,睡相无法言说。
    “王妃,王妃。”春华焦急地跑到周若彤的房间,看到自家主子还在呼呼大睡,心中暗叫不好。
    “王妃,您别再睡了,华阳郡主朝着咱们院子的方向走来了,说不准一会她要来拜见王妃呢。”春华焦急万分,已经日上三竿了,如若让华阳郡主看见晋王妃还未起身,这岂不是让她耻笑吗?如果被她抓了把柄再传出去,那王妃的脸面何存了?
    “把门给我关上,派几个人过去看着,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春华,快伺候我洗漱。”
    该死的,都怪萧成渝,好端端的夜里抽风非要把她弄醒,难道他不知道回笼觉睡起来更香吗?
    于是乎,周若彤把一切罪过都算在了萧成渝身上,脸上阴云密布,极不情愿地下榻洗漱。
    这时,门外已经传来了扣门的声音,“不知王妃命几个丫头将本郡主阻隔在外面,是何用意?”
    周若彤看了一眼水盆里的水以及她还没来得及换下的中衣,对着门外朗声道:“既然郡主如此迫不及待,那么就请进吧。”既然这么想看自己梳洗,呵呵,这点小要求自己又不能满足不了她。
    门应声而开,华阳郡主身穿淡红色衣袍,头戴金黄色牡丹步摇,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呦,王妃姐姐怎么才起床啊,我现在才知道,我表哥娶回来的人,竟然如此之懒,真是不识大体。”华阳公主皱眉,打量着身穿白色中衣且不施粉黛的女子。
    不得不说,这位王妃,很美。但是她越美,自己便越是嫉妒。
    春华闻言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周若彤生生拦住。
    “你王妃姐姐今天起得确实是晚了,唉,都怪昨天王爷半夜折腾本宫,害本宫身子如此乏累,这才怠慢了妹妹。”周若彤回给华阳一个微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华阳的脸色,由青变绿,煞是好看。
    “你……这种事情王妃姐姐还好意思说出口,果真不害臊?”
    哪种事情?周若彤听得云里雾里,昨天晚上萧成渝确实是抽风一般地折腾自己,自己没说假话,至于那位郡主是否会错了意那就不在于她了。
    周若彤轻笑,“倒是郡主你,一身红色像是要出嫁似的。”
    “呵,没错,本郡主可是皇后娘娘钦点的侧妃,可是快要嫁给表哥的人了,而且本郡主和表哥青梅竹马,这感情容不得旁人插手。”
    周若彤真是不忍和这如孩子一般的郡主相计较。她从小便有昭云贵妃的庇护,这娇纵的性子可不是一日养成的,自己与这种人计较,无非是在打一场无厘头的唇舌之战,自己赢了也好输了也罢,对方终究还是会不待见自己的,这梁子,可是早就已经结下了,加上之前自己还杖责了她一顿,她今日是来耍侧妃的威风的吧。
    “那就烦请郡主赶快离开此地吧,本宫这里利器甚多,别一不小心,再伤了郡主。”
    华阳想起自己被烫伤的事情,心里便有了丝抵触。
    说到底,这个女人还是正王妃,而且口齿伶俐,自己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还得需要皇后娘娘。
    “王妃,她也太飞扬跋扈了,看来之前的伤,倒是烫轻她了!”春华咬着嘴、唇,愤懑无比。
    周若彤摆了摆手,“她只是娇纵惯了,这可是王府,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有我在,还能让她上房揭瓦不成?”语毕,周若彤继续拨弄着水盆里的水。
    不得不说,生活在古代,确实很累,这才三个多月就已经让她身心疲惫了,如此说来,这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啊?
    在周若彤愁眉不展的期间,春华和白芷早就已经给她梳好了一对漂亮的发鬓,随即用珠花簪随意挽起,华而不实,衬托她一张小脸甚是精致。
    春华以为周若彤受了华阳的气而闷闷不乐,接着便又夸赞了周若彤好几句。周若彤笑着和丫鬟们打趣起来,僵持的气氛得到了缓解,周若彤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而这场轻松的心情,终究还是被一阵传话声打破。
    来的人是皇后的贴身婢女琥珀,她对周若彤福了福身,一脸恭恭敬敬地样子。
    “王妃,我家皇后娘娘有请,轿子就在外面。”
    轿子就在外面,看来眼下是容不得拒绝了。
    “好,容我换一身、体面的衣服。”
    琥珀点了点头,随即退了出去。
    半柱香之后,周若彤便在暗卫的监视之下,光明正大地坐着轿子出了王府。
    进了凤仪宫,周若彤恭敬请安:“皇后娘娘千岁”,皇后闻言立马将她扶起,颇亲近地拉住周若彤的手。“姨母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的。”
    “不知姨母见若彤前来,所谓何事?”周若彤开门见山,我不想与她多费口舌。
    “来,若彤,你也有好久没进宫了,陪姨母去御花园走走吧。”
    周若彤携着丫头与皇后漫步在御花园中,心思忽然变得沉重。
    她知道,皇后今日找她过来,多半是和晋王有关,而对方迟迟不开口,是在谋划着什么呢?
    “若彤,你看这花,开得多鲜艳啊。”皇后伸手折断一枝梅花,将她放在鼻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可惜了,再坚毅的花,也会有被摧毁的一天,冬天一过,它还是会被其他花朵给取代的。”
    周若彤早就听出皇后话里有话了,呵,这个女人,如果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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