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瑾盯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打击情敌,不算大材小用。夫人跑了,才会后悔莫及。”
    傅希言干笑道:“这么大个人,能跑到哪里去?”
    裴元瑾扬眉:“所以是跑不掉,不是不想跑?”
    “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跑?”怕他又曲解自己的意思,连忙补充道,“完全舍不得。”
    裴元瑾点头表示理解:“你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傅希言痛苦地挠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有感而发……”
    说完才觉得有些用词不当,正期望裴元瑾没有注意,但看他陡然深邃的眼眸,期望显然落空了。果然裴元瑾声音低沉地问:“有感而发?”
    傅希言看着步步逼近的某人,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裴元瑾抬起他的下巴,低下头去,用一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缓解了傅希言的紧张之后,裴元瑾慢慢地加深了这个吻。
    傅希言只觉得自己一步步后退,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床边,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裴元瑾双手撑在他身体的两侧,俯视着他。
    傅希言紧张地后仰着脖子,正想说点什么,就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解开了。
    ……
    他原来的衣服当然已经不能穿了,身上这件是傅礼安的,但是……他大哥的衣服为什么这么容易解?!
    很快,裴少主凶猛的攻势让他无暇细想这些琐琐屑屑的小事。黄花梨木床承载着摇摇晃晃,还透露着窃窃私语。
    “呃,上次有感而发……嗯,只到,只到这里……”
    一只纤细的手腕挣扎着微微抬起,被另一只更强壮的手抵住掌心,十指交叉着压了下去。
    “那这次就试试有感而孕。”
    *
    白天到黑夜,也不过短短两个时辰,重新烧起来的晚膳早已摆上桌,可该入席的人迟迟未至。
    傅辅派人去叫,人还没到门口,就被小樟撵回来了。不善言辞的小樟没说太多客套话,只说少主和少夫人还歇着。
    躺了一个下午还没醒?
    结婚生子的傅辅和傅礼安都是过来人,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傅晨省十分担忧地问:“四哥是不是身体还没恢复?”
    傅辅还沉浸在“儿大不中留”的情绪里:“你哥不是身体没恢复,是要走留不住啊。”
    傅晨省一脸迷茫。
    傅礼安倒是淡定,看来他新收集的绘本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
    黑夜到白天。
    清晨的曙光穿透窗纸,落在床上纠缠的两道身影上。
    傅希言趴在裴元瑾身体的上方,所以下面的人轻轻一动,他就醒了。朦胧的双眼看到对方脖子上的牙印时,昨天傍晚到今天凌晨的记忆便悉数翻涌上来,包括那顿失约的晚饭。
    “……我爹他们都应该知道了吧?”
    傅希言的声音清朗,一点都不像折腾了几个时辰。只能说,天地鉴的修复功能确实无处不在,连他最担心体型骤变后的皮肤松弛都不存在。
    裴元瑾抱着他的腰,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他的声音有些变化,微微的嘶哑,别有种慵懒的魅力,傅希言看着他,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
    裴元瑾轻抚他的腰肢。
    两人无声地对望了片刻。
    傅希言有些惋惜地说:“我们昨晚没有双修。”他还很好奇极阳圣体双修后会产生怎么样惊天动地的效果呢。
    裴元瑾说:“今晚。”
    傅希言得到答案了又有些不满足:“那昨晚这样的呢?”
    裴元瑾合理分配:“明晚。”
    傅希言沉默了会儿:“这是不是叫夜夜笙歌?”
    裴元瑾表示反对:“是劳逸结合。”
    奔波了这么久,永远在阴谋与战斗之间打转,难得拥有清闲。两人又窝在床上说了会儿闲话才起床。
    洗完澡,傅希言对着镜子,看自己明艳照人的脸,心中惊艳依旧,但情绪已经平复很多。不管镜子里的人有多美,都是别人家的了。幸好……偷偷看了眼堪称英俊界天花板的裴元瑾。
    他想:也没亏。
    两人去花厅用早膳,走在路上却见傅家的女眷都在,而且都是一脸姨妈笑。
    傅希言:“……”
    傅夫人和姨娘也就算了,毕竟的确是当姨妈的年纪,可是傅夏清露出这种表情实在看着有些惊悚。
    还有大哥,你递小黄本也递得太明目张胆了,哎,等等。你不是说给我吗?怎么一转手就到裴元瑾那里去了?他天赋异禀,真的不用再点技能点了!
    傅希言无语地看向老父亲,却见对方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既有儿女长大成人的欣慰,也有儿女即将离家的惆怅。
    傅希言:“……”
    爹啊,还记得当初你和二叔逼我加入锦衣卫去洛阳出差的时候吗?你现在才惆怅,反射弧长得都跨年了。
    看来看去,还是看自家老五吧。
    傅希言看过去,傅晨省也给予了积极的回应,一只毽子放在餐桌边上,暗示得不能再明显了。
    傅希言:“……”
    饭后,傅辅做出重大指示,让傅夫人就近挑个黄道吉日,送傅希言去储仙宫拜堂,傅夫人和傅礼安随行。傅辅因为是一方大员,不可能轻易离开执政之地。
    傅希言对此早有心理准备,落落大方地点了点头。
    从傅辅开口起,表情就微微凝固的裴元瑾见状,总算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放在桌面上的手忍不住放到桌下,轻轻地拉了拉傅希言的袖子。
    傅希言顺势将手放了下去,被他一把牵住。
    “我也想参加四哥的婚礼。”傅晨省期待地看过来。
    傅希言也希望人多热闹:“好,一起去。”
    傅晨省开口了,傅夏清也有些坐不住,朝着傅夫人看了好几眼,傅夫人闻弦音,知雅意,便道:“老四的婚礼,家里能去的都去吧。”
    “谢谢母亲!”傅夏清大喜。
    家里唯一不能去的傅辅:“……”
    傅希言看他脸色不太好,不禁安慰道:“爹,想想江陵的叔叔。”
    “他怎么了?”
    傅希言说:“他也不能去啊!”
    傅辅:“……”谢谢,并没有更开心!
    *
    傅辅这个想法自然得到了秦姨、洪姨举双手赞同。她们与傅夫人去附近姻缘灵验的寺庙找了高僧算日子,在多方考虑之后,定在了一个月之后。
    这已经是极为仓促的了。
    好在傅夫人向来有先见之明,在傅希言和裴元瑾两人关系挑明之后,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开始准备嫁妆。不过也不是按照常规嫁妆来的,主要是以轻便、实用为主,像家具这样的大件,跋山涉水送去储仙宫也不现实,都改成了金玉器。
    还有一部分,在秦姨洪姨抵达江城,表达来意之后,她就悄然派店铺管事去津门置办,等花轿到了津门,再把订购的东西装上,出嫁时就做个样子,如此就节省了货运的负但。
    另外,傅辅作为湖北巡抚,也有官场人脉要打理,尤其是拜帖都已经递到门房了,自然不能视而不见。在傅希言出嫁那日邀请他们观礼,既联络了感情,也省去了一趟趟招待的麻烦。
    就在傅家上上下下忙忙碌碌的时候,傅希言拉着裴元瑾躲进了房间。
    他吸纳地鉴之后,还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就好像快递到家了,还没打开包裹,不免好奇万分。
    不过天地鉴合并后会发生什么事,连师一鸣也不知道,安全起见,他请了裴元瑾护法。
    在运功之前,他特意拿了一枚镜子放在面前,对黑脸的裴元瑾解释道:“天鉴是个t,我想看看地鉴是个什么。”
    裴元瑾见他表情平静,勉强接受了镜子的存在。
    傅希言盘膝之后,有些不习惯地挪了挪屁股。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也就这两天才能完全将腿盘起来。
    他睁着眼睛,看着额头天地鉴标志缓缓亮起……
    傅希言:“???”
    傅希言吃惊地看着镜子:“这是啥啊?你看得懂吗?”
    裴元瑾说:“口字上下延长了上下两横。”
    傅希言略微放心。还好他不认识罗马数字,可是,天鉴加地鉴之后,他额头会出现罗马数字“二”啊?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天地鉴根本是从罗马进口的?
    裴元瑾问:“你认为是什么?”
    傅希言心不在焉地说:“我也认为是二。”
    “……”裴元瑾指出他的言语错误,“我没说这是二。”
    傅希言发现了:“我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吗?”
    自从知道了他的来历之后,裴元瑾就习惯了他时不时冒出来奇奇怪怪的话,并未对此多加纠缠:“你先看看地鉴。”
    傅希言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地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
    裴元瑾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师一鸣作为器道第一人,这么多年始终不能收服地鉴,可见地鉴的特殊性。尽管它与饕餮蛊僵持了十几年,保护了傅希言,可对于这些来历不明的天地异宝,他依旧心怀警惕。
    裴雄极在年轻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件奇宝,看似温和无害,可打开的刹那,竟然释放出能够摧毁人心智的奇怪力量,若非裴雄极真气霸道,遇强则强,而这件奇宝随着岁月变迁,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只怕也就没有今日的储仙宫,更没有他了。
    过了会儿,傅希言眉头微微皱起,像是遇到了什么困扰的事情,但眉头很快舒展开来,表情却越来越奇怪,错愕中带着几分无语。
    如果这时候能给他配个背景音,大概就是:“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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