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一向深居简出的二皇弟竟然知道这么多民间八卦,朕深感欣慰。”
    殷止戈懒懒往后一靠,语气里满是上位者的磅礴气势。
    二王爷淡笑:“这可是棘手,皇兄后院着火,前厅必定是要抓住机会闹一闹。如此,皇兄可想到解决之法了?”
    内饰太监不敢多言,只静静看着这两位一本正经地开玩笑,而且还是那种能冻死人的玩笑。
    殷止戈眉头拧成疙瘩,这件事不仅仅是个人名誉了,还关乎着很多。
    万一那群老匹夫趁机闹事,整个局势就会失去掌控。
    到那时,不光民心尽失,小舒那里也没法交代。
    两人屏退殿内的宫人,又商议了几个时辰。
    “既然如此,臣弟就先告退了。”
    “好,路上小心。”
    殷止戈大抵猜到了二王爷进宫的原因,无非就是来嘲笑他的。
    这传闻中不爱世俗不沾染烟火气的人,到底还是凡人罢了,传言还是有几分不可信的。
    翌日天蒙蒙亮,已是早朝的时辰,宣政殿内断断续续来了不少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个个焦虑不安,都快过了早朝时辰,皇上还不来,到底是因为什么耽误了?
    对于殷止戈和云从闵的民间传闻也已经听说了,此时正小声议论。
    “皇上不是说此生唯爱皇后一人吗?怎么突然又跟云家小姐情投意合又突然宠幸了?”
    “既然宠幸了,为何不纳入后宫?”
    “据说是皇后娘娘不承认云家小姐跟皇上有了夫妻之实,将人赶了回去。”
    身穿朝服的殷止戈一走进来就听到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一甩袖,怒不可遏看向众人。
    “如此大肆议论谣言,当朕耳朵聋了还是你们一个个都不想活了?”
    殷止戈很少有震怒的时候,大多数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一旦动怒会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要是在往日这群以名节操守为上的大臣们肯定连忙跪下请罪。
    可今日个个都跟被定了身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观鼻鼻观心,默契地噤了声。
    殷止戈脸色一沉,“尔等这是要造反吗!”
    朝堂中万籁俱寂,一根针掉下去可都是听出动静的,大臣们挺直身子一语不发,只有丞相站了出来。
    “回皇上,臣等有罪。
    只是,老臣听闻民间皆传您对皇后情深义重,甚至放话说不设后宫。
    但您与云家小姐已经……老臣斗胆请您将云家小姐纳入后宫。”
    说着,便跪了下来!
    紧接着其他的大臣同丞相统一战线,也跟着跪了下来,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看来这群人都是串通好的,一个个只听丞相的话,压根半分就没有把殷止戈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这摆明了就是威胁!
    “好啊,好啊,还学会要挟朕了,你们真是好的很!”殷止戈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
    “朕是绝不会将云从闵纳入后宫的,更何况这本就是无稽之谈,说朕宠幸了她,可笑至极!”
    殷止戈脸色冰寒,双眸阴沉,朝堂之上的气氛也一路沉到谷底。
    “退朝!”一声尖锐的嗓音截断。
    跟这群老匹夫没什么好说的,殷止戈从龙椅上起身,挥袖大步离去。
    小德子一看不对劲,赶紧招呼着大臣退下。
    一场不愉快的早朝就这么结束了,小德子紧跟殷止戈身后。
    现在正处于腊月,天寒地冻的,满天的雪花随风飘扬,守门的宫人轻轻哈出一口热气取暖。
    凤鸾宫,是历代皇后的寝宫。
    屋内该有的都有了,桌椅板凳无疑都是上好的木料,就连门帘都是貂毛缝制,最为挡风。
    风从窗户吹进了屋子,青儿连忙关上,又拿了一件狐狸毛包裹着的暖炉放在钟小舒怀里,恭敬地开口。
    “娘娘,天儿这么冷,您可别冻着了。”
    “无碍。”
    钟小舒从一起床就听说了民间谣传云从闵被宠幸的消息,立即被气笑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贼心不死,竟然这么有底气散布谣言,坚信殷止戈会被人言所要挟将她纳入后宫。
    逗着躺在摇篮里正乐滋滋吐泡泡的两个小娃娃,钟小舒问:“对了,这个时辰,皇上下朝了?”
    “回娘娘的话,皇上下朝好些时候了。
    似乎,因为那个云从闵的无事生非,众大人要求将她纳入后宫,皇上生了好大的气。”
    闻言,钟小舒给两个伸着手到处乱抓的小娃娃掖好被子,抱着暖炉起身,脸上不喜不怒。
    “走吧,咱们去见见皇上。”
    李嬷嬷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一把将麻袋里的人推进屋子里,动作麻利地上了锁。
    对身边宫女交代道:“可要看好了,要是人丢了,皇上为你是问!”
    尘土飞扬,稍有不慎吸进肺里,云从闵跌坐在地上剧烈咳嗽,良久起身打量周围的环境。
    到处都是稻草,脏兮兮的不说,还有股尿骚味钻入鼻腔,云从闵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地方,这里是大牢!
    “放我出去!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凭什么把我关进大牢!”
    直到嗓子喊哑了也没人跟她搭话,云从闵一下子脱力蹲在稻草旁不知所措,突然一只老鼠窜到她跟前吓得她失声尖叫。
    更加不敢待在这里,只好卖力地敲大牢的门。
    耳边传来开锁的声音,殷止戈带着一群人走近,看着云从闵惊恐的模样冷笑:“云小姐可知欺君之罪的下场?”
    还没从惊吓反应过来的云从闵如同见到救星一般上前就要抱住殷止戈的大腿。
    可下一秒就被殷止戈身边的侍卫踹开。
    她梨花带雨,只好使出苦肉计,绝望地说道:“皇上,民女什么都不知道,那些谣言根本不是我传出去的。”
    碍于没有充足的证据,殷止戈只好下令把人放了。
    “皇上,这么晚了,民女从小就怕黑,恳请您留民女到明日再离开。”
    云从闵趁机道,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殷止戈烦躁地摆摆手,让云从闵住在一间屋子。
    深夜,小德子急急忙忙跑进来,“皇上,不好了,云小姐在房间自刎了!”
    钟小舒也是一惊,这云从闵怎么要死要活的?不过要是在宫里出了事就不好了。
    人命关天,殷止戈赶紧带着钟小舒去云从闵住的屋子。
    刚进门就听见一阵动静,云从闵就踢开凳子整个人挂在白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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