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一直笑着帮她,但当她看到她里面的胸衣竟然是过去的那种布料作的,而且已然老旧得不成样子的时候,那种鄙视深入到了她的骨髓里。
    但她曼妙的身材又让服务员羡慕不已。
    “换一个吧,这个不能把你的身材最完美给展示出来,要找那样托型的。”
    服务员笑着为她边服务边说。
    关巧颖满身是汗了,是紧张的,她长这么大,从来没穿过如此高档的衣服,她真觉得此时的自己,就是电影里的灰姑娘,这一切都是一场幻觉。
    当时针敲响的时候,一切都回到原点。
    她想起陆先生从第一次“借”她,到现在也有近两个月了,这期间自己从心态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不相信,真的就是自己命该如此吗?
    就在关巧颖胡思乱想的时候,漂亮的服务员还是耐心地把外面这件豪华的衣服给套了进去,她让关巧颖把自己的鞋子脱掉,换上店里准备的红色的高跟鞋。
    又在里面把她的头发整理了一下,甚至拿起小桌上的口红,耐心地给她涂抹了一下,站在后面看了又看。
    小声说:“太漂亮了。”眼里满是嫉妒。
    然后像登台亮相一般,把她拉了出来。
    陆先生的眼睛都亮了。
    他打量着眼前的白天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站在镜子前的关巧颖也不认识自己了,镜中的女孩儿太漂亮了,她一直觉得每个服务员都比她漂亮,但镜中的自己,比服务员漂亮好几倍。
    那真的是自己吗?
    她不敢相信。
    镜中的女孩儿虽没有化妆品点缀,却有天然的灵气在脸上,衣服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娇美的身材,而修长的大腿则在高跟鞋的烘托下,更显得她亭亭玉立。
    陆先生让再试那两件,关巧颖不干了,她大着胆子说:“就这个吧,太好看了。”
    陆先生笑了,说:“要是那两件更好呢?”
    关巧颖红了脸说:“就这件吧。”
    陆先生答应了,让服务员给包起来。
    陆先生又给她买了鞋子和首饰,关巧颖说:“不用,我家里……家里有许多假的,戴着也很好看,别浪费钱了。”
    陆先生说:“我看你这么漂亮,心情特别好,没事,买几件吧。”
    简单地挑了几个首饰,关巧颖觉得自己都快哭了,她真的受不起人对她如此模样。
    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刚才帮过关巧颖的服务员,不知在陆先生耳朵边上说了什么,陆先生立刻点头,并感谢了她。
    他拉着她,上了内衣的柜台间。
    关巧颖知道刚才服务员到底说了什么。
    她的脸红得好像要燃烧一般,但她好像个木偶,在陆先生的索引下,终于买了好几件胸衣和短裤……
    车子里并不热,但关巧颖好像浑身冒了火一般,她从小到大没经历过这样的起伏,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给自己买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而且把要求的回报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她抱在怀里的东西,此时好像是烫手的山竽,总不能自己用完了再还回去吧?自己欠这位先生的要怎么回馈呢。
    “你晚上的时候,不要化太浓的妆,和过去一样就好。”陆先生轻轻地说。
    “嗯。”
    “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是你帮我。”陆先生这次连头都没回说。
    “好。”
    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此时的她,心中难受之极,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烧鸡,浑身上下不自在。
    坐在车子里,陆先生送他的时候经过一条小路,小路坑坑洼洼,人在里面也起起伏伏,正如关巧颖此时的心境。
    陆先生把她送回了家,说了晚上再来接她,人就走了,在车子里的时候,他一直在打电话,两人几乎什么也没说。
    关巧颖回到家里,就好像灰姑娘从午夜回到厨房。
    屋里里的破败与她包里的衣物形成天然的对比,她不知道哪一个是真实的,哪一个是虚幻的。
    不知陆先生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他刷卡的单子扔在了袋子里,关巧颖想也没想就知道要上万,但她还是好奇地看了一眼,一共是三万四千五百八十七元……
    关巧颖现在存了五万多,是花了半年时间,期间就差不吃不喝了,但人家一出手就是这个数,这样的衣服,就算真的给了自己,自己有机会再穿吗!
    看着屋子里破败的样子,心里涌起无尽的酸楚。
    她发现,自己就算苦挨一百年,也没有陆先生这几个小时的潇洒,钱这东西,真不是靠你苦挨就能赚到手的。
    她就这么胡思乱想起来,直到宋利回来,看她连饭也没做,就问她怎么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说自己一会儿进到里面能吃,你自己就对付一口吧。
    宋利虽觉得她有些反常,但看到她身边的新衣服和鞋子,情绪也变得高涨起来,东问西问地问她花了多少钱。
    关巧颖说:“一千元都花了。”
    宋利并没有生气,反而说:“有钱就是好,你看这一千元,太值得了。”
    宋利自己下了一碗面,看着关巧颖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穿,嘴里啧啧称奇,说:“原来你这么漂亮啊,比城里的女人都漂亮,这衣服太好看了。”
    关巧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美若天仙,与刚才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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