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你也很聪明的嘛
    霍:呜呜呜您是汪汪天使!
    霍:裴哥呢,裴哥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啊
    霍:@裴
    甜甜:你非要这样自取其辱吗?
    屏幕外的池绪没忍住笑了一下,他戳了戳身旁正在浇花的裴谨修道:“霍凌宇找你。”
    坐在花圃里放置的小圆凳上,裴谨修放下喷水壶,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打开tt,以时间为排序顺序的消息界面最顶上不是他们的聊天群,而是姜舟。
    随手在聊天群里发了个“你猜”后,裴谨修打开了姜舟的消息。
    姜舟给他发了一张照片。
    一碗姜糖粥:谨修,我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你
    一碗姜糖粥:最后还是觉得,既然这件事和你有关,你就有知情的权利
    一碗姜糖粥:总之,你以后要多多小心呀!
    姜舟发的照片自然是从姜成峰手里拿到的那张。
    池绪将脑袋凑到了裴谨修身旁,疑惑地盯着照片看了半晌。
    裴谨修并没有避开他,反而将手机向池绪的方向倾斜了一下,以方便他仔细观察。
    “这是……”池绪皱着眉头,尝试理解。
    照片里除了那个侧脸很像裴谨修的少年外,还隐隐约约地拍到了一个人,气质和外貌上和他本人略有几分相像。
    坐在沙发上的张多意手里还拎着一根鞭子,池绪在心中思索道:所以张多意是惹不起他们,背地里偷偷找来了两个和他们长相相似的人,打算揍一顿出气吗?
    他毕竟才上高一,那些肮脏污秽的东西离他的生活实在是太远了。
    池绪更不知道张多意虽然才刚上高中,但比起老张家那些淫靡颓烂的祖辈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光男女通吃,还玩得花样百出。
    他连想都没往那种方向上想过。
    “他们是被强迫的吗?”池绪有些担忧地问道,“还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
    似乎是没想到池绪的关注重点落在了这个方向上,裴谨修难得沉默了一瞬。
    片刻后,他才开口道:“放心,我会让人去查的。”
    事情交给裴谨修去办,池绪当然是一百个放心。
    他没再纠结这件事,拿起搁在一旁的剪刀,继续修剪起的花枝。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他们坐在满园如瀑布般倾泻一树的山茶花中。
    已经十一月中旬了,今天天气却出奇得好。灿金色的夕阳落在血红色的山茶花上,光影斑驳,花影姝丽,人影掩映其中,浪漫得浑然天成。
    顺其自然的,他们的相簿里又多了几张合照。
    池绪很喜欢今天拍的照片,拍好后特地给池晚宜发了过去两张。
    他回过群里一看,霍凌宇和师甜甜已经因为裴谨修那句“你猜”互怼了99+了。
    好笑地摇了摇头,在夜幕降临前,他们两个终于结束了料理花草的工作,回裴家吃饭了。
    明天是个周末,所以他们今天才不用上晚自习,能如此有闲情逸致地修剪花草,拍照聊天。
    期中考试已经尘埃落定,期末考试还相对来说较为遥远。
    这个周末相对清闲,于是他们约了罗意,决定在明天晚自习前再去一趟洛津大学找徐怡玩。
    为了方便联系,师甜甜特地把罗意拉进了他们五个人的聊天群里。
    即使隔着屏幕,刚入群的罗意也难免有些拘谨,但后来慢慢熟悉后,她也逐渐大胆活跃了起来。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缓慢流淌着。
    很快,高一上半学期就要接近尾声了,他们即将迎来期末考试,迎来寒假,迎来过年。
    张子苓在洛津第一人民医院里住院治疗了整整一个月后,又回家修养了一个月。
    这两个月里,张多意只要一有空就会围在张子苓身边端茶倒水,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地伺候在侧。
    一方面他身为老头最宠爱的幺儿,这个时候当然得义不容辞地尽尽孝心;另一方面,张多意也不放心让除了他妈以外的人接近
    张子苓。
    毕竟别墅内外,想要张子苓死的人都不在少数。
    对张子苓的关心固然有利益因素在里面,但也绝非是逢场作戏,全是虚情假意的算计。
    对张多意而言,他是真的把张子苓当做敬爱的父亲,依赖的亲人。
    就算哪天他继承了天河集团,不再担心大权旁落,他也死心塌地地孝顺张子苓。
    唯一不掺杂利益因素,纯粹地为张子苓离世而感到难过的也必定只有张多意。
    两个血脉相连的烂人,倒是为对方献出了彼此唯一的真心。
    因此在张子苓修养的这段时间里,张多意也极为难得禁欲了两个月。
    在确定张子苓身体完全康复后,张多意第一件事就是让何时金去联系姜成峰。
    他想让姜成峰把上次挑好的那三个“雏”送到他名下的一座私人别墅里来。
    当天走得匆忙,张多意没来得及吩咐姜成峰将人给自己留下,但即使他什么都没说,量对方也没那个胆子敢把他看上的人卖给别人。
    张多意实在忍了太久了,忍到现在浑身好像有蚂蚁在爬般瘙痒难耐,坐立难安,在别墅里焦急地等待着何时金的消息。
    可何时金最终并没能给他带来好消息。
    “查封了?!”张多意震惊到甚至有些破音。
    九月鎏金能在洛津屹立不倒这么多年,背后靠山可不止一两座,什么人那么有能耐能让九月鎏金如此迅速的消失?
    难道是裴家……
    可裴谨修怎么会突然对九月鎏金出手,难道是消息走漏了?
    张多意皱起眉头,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嘴巴,当机立断道,“去,让曹叔立马去查,到底谁干的。”
    何时金点了点头,顿了顿后又问道:“爷,那天伺候您的那个客户经理进去了,要顺手把他捞出来吗?”
    他之所以还能记得在张多意面前替盛泽西说这句话,主要还是那天收了盛泽西一条好烟和一瓶好酒,再加上盛泽西嘴巴实在甜,就顺便帮一把。
    客户经理?
    张多意其实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他稍稍回忆了一下,还是勉强记起来了那句“东南西北”的“西”。
    “小西啊。”张多意想了想,摆了摆手道,“捞吧,嗯,捞出来就让他跟着秀姨干。”
    对张多意而言,这种嘴甜又好拿捏的狗自然用着最舒心,不用主人费心训练,盛泽西便能全然按着他的心意,千方百计地为他着想。
    也算一笔合算的买卖。
    在何时金打算离开前,张多意又叫住了他,吩咐道:“对了,再查下那三个雏。”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九月鎏金没了,人大概率还在洛津。
    既然都出来卖了,要么好逸恶劳自甘堕落,要么家境困难被逼无奈,但对张多意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这种下等阶层的人,只要还在洛津,就逃不出他张多意的手掌心。
    虽然没了九月鎏金消遣,但洛津城里可供声色犬马的渠道多得数不胜数,急着发泄,张多意让何时银叫来了几个明星。
    很快,他要的人就来齐了。
    真当张多意打算纵/情纵/欲,放肆一把时,他搁在一旁的手机又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第85章
    这次打来电话的是张多意的三姐张多千。
    张多意衣服刚解开了一半,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果断按灭了电话,根本没带理的。
    张多千连续打了五个电话, 张多意也就连续挂断了五次。
    正当张多意打算将手机彻底关机时,第六次打电话的人变成了他八哥张多昌。
    张多昌因年幼时被意外绑架而烙下残疾,七岁那年就坐上了轮椅。
    他的双腿是被绑匪活生生给砸断的,被救出来时下半身一片血肉模糊,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除开张多意, 张子苓最偏爱的儿子就是张多昌。
    天河集团不会让一个残废继承家业,缺乏竞争力让张多昌在张家的地位十分特殊。
    既然没有利益纠葛, 几个兄弟姐妹谁都犯不着跟张多昌较劲。
    再加上张多昌出事那年才刚七岁, 一个半大的小孩受到这样的残酷折磨, 纵使张家兄弟姐妹之间亲情淡漠, 大家也免不了对张多昌产生了些许同情怜悯之心。
    重重因素作用下, 张多昌和大家的关系都还不错,大家也颇为照顾他的感受。
    一手提着裤子,一边望着不断震动的来电界面, 张多意拧着眉头, 面色阴沉, 烦的都想摔手机了。
    但张多千和张多昌接连打电话给他,那就说明不是张多千闲的没事干发神经骚扰他, 而是他们确实有事要和他商量。
    不能冲动。
    深吸了口气,张多意接起电话时已全然换了副口气,十分亲昵道:“呦, 八哥!刚才忙着洗澡呢没顾上接,什么事啊?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呐?”
    张多昌的嗓音低沉而又虚弱, 偶尔还夹杂着两声轻咳:“是有件事。我们六个都在三姐的别墅里呢,还差老六老七还有你。老六老七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也过来吧,过来了以后我们再细说。”
    “……”张多意皱了下眉,不知道这一群毒蛇猛兽今天抽得哪门子疯,竟然还主动凑成一窝。
    既然所有人都去了,那张多意再不想离开他这温柔窝,他也不得不去。
    不情不愿地穿好衣服下楼,张多意心情十分糟糕地坐到了跑车里。
    他肺腑里既燃烧着情/欲的邪火,更燃烧着计划接连被打断的怒火,一口气堵在心间,上不去也下不来,无处发泄,几乎快要憋死了。
    他靠在车窗边,望着窗外飞逝的夜景,满目阴寒地心想:要是今天去了没什么要紧事,呵,他这几个兄弟姐妹就等着倒大霉吧。
    张多千的别墅位于偏远的西郊之上,几乎都快出洛津市了。张多意去找她还得从洛津市东边跨越到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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