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夫人闻言笑笑看着她,说:“机灵的丫头,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白玉儿闻言皱着眉头嘟囔道:“姑姑,我又不傻,表哥老是看姐姐,那眼神看的我心都化了,他从来没用那样的眼神看过我一次,我自然会觉得不对劲了!”
    说着,她继续做着针线,一边说:“他心里念着姐姐,还会和我成婚吗?我最近总缠着他,他都烦我了!”
    田夫人慈爱的拍拍她的手,说:“你放心,雷儿他只是一时之间想不通而已,兰芳是世子爷的人,这辈子他们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更何况,我如今认了她做干女儿,他们便是兄妹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呀,该想着如何让雷儿同意与你的婚事,而不是总想着那些虚无的不可能大声的事情。”
    白玉儿看着田夫人,想了想,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说:“我也知道姐姐和表哥没什么,可是,表哥对我虽说不上冷淡,可也并未将我看在眼里。我知他心有所属,也不逼着他立刻就忘了。可他现在却死活不愿和我成婚,姑姑,你说我该怎么办?”
    田夫人说:“你呀,还是太心急,沉不住气,你才来几天,你们多年不见早就生份了,偏偏他又是个自己有主意的,我也拿他没办法。所以啊,别着急,你多去他院子里转转,多和他说说话,时间久了,他习惯你了,自然就会将你记在心上了!”
    “我明白姑姑的意思,会给表哥时间的!”白玉儿说着,便放下手中的针线,站了起来说:“姑姑,我去看看表哥给我做的弓箭好了没,若是好了就叫表哥叫我射箭!”
    “去吧,去吧……”田夫人笑看着白玉儿跳着出去,心里真是喜欢,这个表侄女,还真是可人。虽说不如兰芳那样稳重端庄,但是她不是长媳,将来也不指望她持家操持家务,这讨喜的性子若是真得了雷儿欢喜,想必小日子过得也会红红火火的。
    白玉儿一路拎着裙摆小跑着来到云雷的院子里,刚刚进门便看见他一身银色衣袍坐在廊下正在拿着刀削一根棍子,似乎是在……做弓?
    她登时便眉开眼笑跑过去,直接坐在他的身边,凑过去看看问:“表哥,这是在做什么?”
    云雷淡淡的扫她一眼,轻笑道:“你不是想要弓吗,我想着先试着给你做一把,要是不行的话,再去外面请工匠来做,左右也闲着无事,先试试手。”
    “表哥,你居然亲手给我做,你对我真是太好啦,我好喜欢你!”白玉儿说着瞬间攀上他的肩头,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伸长脖子往前一凑,一个吻便落在他的脸上。
    他顿时又是一个僵硬,手里的刀差一点便划破了自己的手。他急忙看看院子里,洒扫的丫头们似乎都不在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说:“表妹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这样被人看到,会说你闲话的,你快松开手,我们好好说话……”
    云雷挣扎着,撕开她的手臂,想要将她的身体推到另一边去,白玉儿嘟着嘴不甘心的松了手,看着他有些窘迫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云雷有些尴尬的问。
    “我笑你害羞了!”白玉儿笑着凑近云雷,一双大眼一眼不眨的看着他,半晌,在他躲避的眼神中又道:“表哥,你什么时候能娶我?我今年都十六岁了,若是再过两年还不成亲,就是老姑娘了,会被人家笑死的!”
    云雷闻言抬眸,深深的看着她一脸娇俏的面容上,那少有的淡淡的愁思,说:“玉儿,表哥还没有和你成亲的打算,所以,你还是早些找个好人家嫁了,那些儿戏之言,你别在记着了,忘了吧!”
    白玉儿清亮的眸子里瞬间溢出了泪水,看着他认真的表情,顿时扑上去紧紧靠在他怀里,道:“我不,我就要嫁给你,当年是你说要娶我的,所以我才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不能这个时候反悔,男子汉大丈夫要说话算话!”
    白玉儿泪眼模糊的说着,瞬间抬起头狠狠的亲在云雷的唇上,张口咬着他的唇。
    云雷唇上一痛,伸手将她推开,有些羞怒道:“玉儿,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可再胡闹!”
    白玉儿红着眼眶,被他推开,却又执着的凑过去,拿话堵他,道:“表哥,你既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就更应该娶我!我们也算有了肌肤之亲,你就该对我负责!反正我决定了,你一天不娶我,我就赖在这里一天,你若一辈子不娶我,我就赖在这里一辈子!”
    白玉儿哭喊完,这才抹抹眼泪,看着掉在地上的棍子和刀子,捡起来放在一脸生无可恋的云雷手里,说:“你说要给我做弓的,还不快点做,做完了你还得教我射箭,若是敢耍赖,我定不会放过你!”
    那一瞬间,云雷觉得自己的头顶满是风雨雷电,天啊,这个白玉儿,简直是他命中的克星!不管如何与她说,如何冷淡她,她都不离开这里,还说要耗着自己一辈子……
    他顿时一个冷战,觉得执着的女子真是太可怕了……
    自那以后白玉儿每天什么事情也不做,天天闲着没事儿就来云雷的院子里缠着他,看着他为自己做弓,好不容易一把小巧精致的弓做好了,她便缠着云雷在院子里立靶子,让云雷教她拉弓射箭。
    最近云雷实在被白玉儿缠得烦不胜烦,好不容易这天早饭后,白玉儿没有来他的院子里继续纠缠他,他便抬脚往李业的院子里去。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秋日里更加凉爽,云雷一踏进李业的院子,便看见李业和兰芳两个人,摆了桌子在院中央。
    兰芳一身青衣,裙摆上绣着金色的穗子,裙摆轻轻地落在地上,阳光照在上头,那金色熠熠生辉的,很是灼人眼,她低头眉眼含笑,就坐在李业的怀里。
    她手里拿着一支笔,正在纸上写着什么,偶李业在她耳边说什么,她娇声的笑,李业便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在那纸上描绘。
    阳光明媚的落在他们身上,周围有小鸟在树上枝头叽叽喳喳叫闹着,不知不觉的,他的脚步再也挪不动半分。
    白玉儿不知何时找来了,慢慢的走在他的身后,同他一起看着那一幕,半晌轻轻地叹一声:“世子爷和姐姐真恩爱,我真羡慕姐姐。”
    她说着,抬眸看着云雷有些落寞的眼,眼底浮现一丝心痛,片刻后她舒一口气,眼底的情绪便消失不见。
    “表哥,我们要过去吗?”
    “不了,让他们安静呆着吧,这样闲适的日子,也不多了。”
    云雷说着转身便走了,白玉儿立即提上裙摆跟上去。
    金福和金贵,大概后日便能到,接着便要去剿匪,小山头不费力,怕是没多久便能清剿完毕。估计过不了一个月,大军便要启程回京了,待她回去以后,进了王府那四方天地,李业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了……
    她那么爱李业,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别的女子分享自己的男人,她心里一定很痛。
    可是,她宁愿忍受那痛苦,却不愿跟着自己,只能说,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不过,在李业身边的她,那笑容,还真是叫人觉得,她做的一切,都值得……
    夜里,李业拥着兰芳说话,俩人正在商量以后的事情。
    “明日金贵和金福便带着大军到了聊城,休整一两日之后,便要继续剿匪了,你是留在田府等我,还是要跟我一起去?”
    “我自然是要跟你一起去的。”兰芳拉着李业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柔柔的目光看着他说:“再过不久我们便回到京城了,到时候你便不是我一个人的了。所以,我私心的想,在西北的这段日子里,要你天天陪着我,只看我一个人,只想我一个人。”
    李业闻言低头吻住她,半晌,沙哑着嗓子轻声道:“哪怕回到京城,我也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李业对女色,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可是身为王府唯一的子嗣,肩负的是更大的责任。
    西北此行他也算功德圆满,回到京城便能顺利和皇上交差,可西北此后他世子的位置坐稳了,同时却引来了皇上更多的猜忌,毕竟太子体弱,国事上是心有力而力不足。
    偏偏李家子嗣不丰,皇上只得了一个太子,偏偏太子不过也只得了一个女儿,如今也没能生出一个儿子,皇上见自己好好的回到京中,怕是夜里,会更睡不着觉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京城中,恐怕更是危机四伏。
    所以,哪怕明明知道王心雨就是害兰芳流落在外的凶手,暂时他也不能动王心雨,因为她的背后有王家,眼下他刚刚坐稳世子位,想在朝中立足,正是需要各方助力的时候。
    武将这边他有田家威名在外,所以文官那边,王家绝对不能丢。
    皇上已经容不下自己,或许,有朝一日,还真是要拼死一搏的!
    他需要提早的有所准备,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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