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下了雪,你那里也在下雪,
    和你在同一座城市却从没遇到。
    我的公主切小姐啊,
    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我至爱的公主切小姐啊,
    如果他对你不好,能否让我知道。
    我想带你逃跑……”
    低沉的男声悲凉又深情地嘶喊着。
    薄诏皱了皱眉,问司机:“这是什么歌?”
    这是司机打开的推荐歌单,司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歌,只觉得旋律很熟悉,好像最近很火。
    司机看了一眼,说:“《公主切小姐》。”
    薄诏用手机搜了一下,看到了乐队和主唱的名字。
    歌的人气很高,底下评论1w+,前几条热门评论像写故事一样。
    “我喜欢的人今年十一结婚了。”
    “啊啊啊我要是这位公主切小姐,一定放下一切跟你逃跑!”
    “我的她结婚了,嫁给了一个她不喜欢的人,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呜呜呜这首歌好好听,太深情了,我听哭了。谁没有一个喜欢却得不到的白月光呢?”
    薄诏随意翻了翻歌词,冷笑了一声。
    带她逃跑么?
    **
    蒋意歌上车的时候,车里很安静。
    她和薄诏有段时间没见了。
    车开起来后,两人很场面地打了声招呼。然后,蒋意歌顺口问了问薄谈和她女朋友的事。
    薄诏说:“他们昨天领证了。”
    蒋意歌:“真好。婚礼什么时候办?”
    薄诏:“不知道,见了他们问问。”
    接着,车里安静了下来。
    蒋意歌看了眼薄诏。她一上车就感觉到他好像不怎么高兴。
    大过年的,不知道为什么。
    蒋意歌看向车窗外。
    在她转过头后,薄诏看向了她。
    过了一会儿,薄诏的声音响起:“蒋总听过一首歌吗?”
    蒋意歌听到声音转头,正好对上了薄诏的视线,“什么歌?”
    薄诏放了歌。
    来的路上那首歌放到大半就让他关了,现在从头放起。
    他们这辆车的音响也是顶配的,放摇滚乐效果特别好。
    不知道薄诏为什么忽然问起听歌,蒋意歌一脸莫名地听着。听了几句,她听出来这是那个主唱的声音。
    她看了看薄诏,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放歌。
    薄诏只给她留了个侧脸,看不清表情。
    音乐在车里回荡:
    我这里下了雪,你那里也在下雪,
    和你在同一座城市却从没遇到。
    我的公主切小姐啊,
    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直到听到这段副歌,蒋意歌:“……”
    她关了音乐,说:“我不知道这首歌。”
    自从热搜事件后,她和主唱就没有联系了,偶尔会从朋友那里听到他的消息。
    “也不一定唱的就是我。”
    她早就不留公主切了,而且人家可能就是借这个意向创作,也没指名道姓。
    薄诏知道蒋意歌说不知道这首歌是真的,看反应就能看出来。
    至于不一定唱的是她,怎么可能。
    这唱的分明就是她,他们心知肚明。
    薄诏深知那只是个掀不起风浪的乐队主唱,蒋意歌也不可能放下一切跟他走。他以前从不会把这样的人放在眼里。
    可是,他就是生气。
    他的涵养和骄傲让他没有直接表现出来,让他没有做出把乐队封杀、把歌全部下架这种事。虽然他很想这么做。
    见薄诏不说话,蒋意歌也就没有再说话。
    接下来是一路沉默。
    车到薄家停下,两人下了车。
    周伯出来迎接他们,说薄谈和顾含青已经到了。
    薄诏点点头。他从小生活在这里,和周伯比较熟悉,两人聊了几句。
    他们进来后,薄谈和顾含青从楼上下来,跟他们打招呼。
    薄诏和蒋意歌放下了路上那种凝滞的气氛,站在一起,摆出大哥大嫂应有的样子,回应他们。
    蒋意歌终于见到了这位弟妹,听说是个很有才华的导演。
    “婚礼什么时候办?”薄诏问。
    薄谈:“等年后她没那么忙的时候。”
    听意思是全都配合顾含青的时间来。
    蒋意歌有点意外。在她的印象里,薄谈也是个浑不吝的主,被捧惯了,没想到现在转了性子,看起来很体贴。
    薄家吃年夜饭的气氛比较冷,主要是没什么话题可聊。蒋意歌都习惯了。
    这是顾含青和薄谈领证后第一次回来过年,薄家人难得这么齐,薄松就让都住这里。
    吃完饭,薄松会客去了,留下他们四个没事做,就一边看电视一边打麻将。
    蒋意歌打麻将算厉害的,但今天碰上的都是对手,四个人加起来心眼不要太多。
    她的上家是顾含青,下家是薄诏。
    薄谈和顾含青看起来就很亲密。不是那种表现在表面上的肢体相贴或是什么,而是全在不经意的动作里。薄谈会替顾含青把贴着侧脸遮挡视线的头发撩到耳后,手习惯性地搭在她的椅背上,她要什么的时候一伸手,他就会帮她拿过来。
    一晚上,蒋意歌都看在眼里,很羡慕。
    他们这个圈子很少有这样的夫妻。
    蒋意歌出完一张牌,还在看自己的牌的时候,伸手拿水杯。
    她的手没有碰到玻璃,而是碰到了一阵温热。她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抬眼,只见碰到的是薄诏的手。
    他们同时拿了一个杯子。
    视线对上,薄诏扫了眼牌,打出一张“五萬”。
    随后,他把杯子往蒋意歌这边推了推,然后收回了手,像是把杯子让给了她。
    这本来就是她的。
    蒋意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放下,然后看到自己的另一边还有一个杯子。
    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反应过来那个才是她的,这个是薄诏的。
    她若无其事地放下杯子,右手边的顾含青没有注意到。
    又摸了一圈牌,蒋意歌的余光看到薄诏动作自然地拿起她喝过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有点晃神。
    他们经常一起过夜那段时间什么亲密的事情没做过,用一个杯子喝水是最普通的了,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电视上的节目放到一半,插播广告。
    顾含青扫了眼电视。
    薄谈问:“认识?”
    顾含青:“不算。他们这两年人气很高,制作那边打算约他们给电影写个宣传曲。”
    薄诏扫了眼电视上的男人,扯了扯嘴角。
    又是这个主唱。
    他打出一张牌,“二条。”
    “和了。”薄谈看了薄诏一眼,觉得他不应该会打这张。
    薄诏:“……”
    四人打到十一点多就散了。
    薄谈和顾含青上楼回房间,留下薄诏和蒋意歌有点沉默。
    薄诏烦躁了一晚上,想去透透气,对蒋意歌说:“我去外面转转,你先上去,上楼左手边第二间是我的房间。”
    蒋意歌“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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