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孟优棒下救出自己的手下对徐拓来说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依旧迈着平稳的步伐向前行进,并对堪堪稳住身形的孟优说道:“把你们家主叫出来,就说无息徐拓有事相商。”
    被徐拓弹指击退令孟优充满了恼怒,他恶狠狠地瞪了徐拓一眼,大骂道:“什么狗屁无啥拓啥的,没听说过!你个奸贼汉人还没资格见老爹!”
    被孟优唾骂的徐拓一点也不见起怒,反倒是轻咦一声,笑着道:“看来你就是孟家的少主之一了,那另一个肯定就是你的兄弟了。也好也好,把你俩抓起来就不信孟桓还能在里面坐得住。”
    “大言不惭!”孟获虎吼一声,抡起狼牙棒逼退众镖师,转身便向徐拓冲了过去。
    徐拓将手向上一托,语气轻松地说道:“缚!”
    地面突然长出两只泥土手臂死死扣住孟获的双腿,很快便化成了泥俑将他定在原地。
    “如果你不想要自己的双腿,大可尽情挣扎。”徐拓一边说着,一边以同样的手法将孟优定在了原地。
    孟获奋力抬起自己的双腿却发现重如千斤,哪里抬得起来?若是不顾一切的挣扎或许能脱离泥俑的束缚,不过这双腿可能真的就如徐拓所言是保不住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徐拓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孟获内心无名之火熊熊燃起,自己好歹也是徒手搏虎的猛人,竟然被眼前这道貌岸然的汉人一招制服,简直是无比丢脸!
    “给我起!”后颈猛然传来强烈的灼烧感,狂躁的战意与血脉喷张的快感瞬间涌上了孟获的脑袋,他的双腿肌肉骤然紧绷,一使劲就将泥俑全都崩碎,狼牙棒呼啸着对徐拓当头砸去。
    徐拓眉头一挑,握起拳头向狼牙棒迅猛击去,一股沛然无比的内力凝聚出一个巨大的拳头,随着徐拓的动作同步砸中了下坠的狼牙棒。
    “咚!”狼牙棒上的尖刺尽皆崩裂,巨大的冲击力带起孟获的身子飞了起来。
    “休伤我哥!”双目赤红的孟优一棒砸死了挡在前方的镖师,拎起无头的尸体向徐拓扔了过去,后劲上的文字爆发出璀璨的红光,孟优的体表生出了一层无形的劲气,束缚他的泥俑在劲气的冲击下冰消雪融化成一滩泥水。
    徐拓单手一挥就将迎面而来的尸体拂开,双掌交错对准孟获孟优各自一握,两条土之缰绳瞬间把兄弟两锁得严严实实,动都难以动弹一下。
    “敬酒不吃吃罚酒,把他们扣下来,我们进院子。”徐拓拍了拍手掌,对自己的手下吩咐道。
    正当两名镖师要上前扣押孟获孟优的时候,老七领着一彪人马冲了出来,两名使刀的门客各自秀出绝技差点将镖师劈为两半,幸亏他们反应极快躲了开来,不然又要徒增两个刀下亡魂。
    徐拓面色一沉,正要再度出手,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脸上又挂起了招牌式的淡笑,“陈武,好久不见。”
    陈武木着一张脸,内心一阵慌乱,千想万想也想不到竟然会在如此边荒的地方见到自己曾经的总镖头徐拓。他口齿不清的回了一句:“总总……镖头。”
    徐拓陡然收起笑容,冷冷说道:“才自立门户没多久就忘了本吗?‘替天行道,镖行天下’的誓言就这么忘记了?你竟然会为逆贼卖命,真是令我好生失望。罢了,看在你曾为镖局出生入死的份上,今日便留你一个全尸吧。”
    徐拓的一番话令陈武如堕冰窟,当初厚土镖局最吸引江湖游子的便是它道义为本的宗旨,镖局之人意气相投、情同手足,作为总镖头的徐拓更是万人景仰的榜样。虽然自己已经认清了徐拓追名逐利的丑恶嘴脸,但是没想到他竟然绝情到如此地步,一面高喊着义正辞严的口号,一面就定下了自己的生死。
    陈武不过五阶初阶的实力,徐拓真要弄死自己,只需要动动手指头便足矣。还想着日后如何带领一众弟兄过上好日子,原来都是愚人的笑话。活到自己这个地步除了胸中的一口志气,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算自己不可能打得过徐拓,那也要奋力一搏,死也要死他个轰轰烈烈!
    “奋勇!”陈武双目圆瞪,额头暴起的青筋代表着他的无边愤怒,青铜长剑快如闪电的向徐拓刺了过去。
    “无谓挣扎。”徐拓随意的抬起左手,食指和中指精准的夹住剑尖,稍一使劲便折断了半截剑身。
    陈武的目光充满了绝望与愤恨,既然剑断了,那就用拳头!在魂意“奋勇”的加持下,陈武的速度再次突破,饱含着怒火的拳头化作一道残影重重打在了徐拓的面门上。
    徐拓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一手抚住自己的面庞,鼻梁上传来的疼痛感刺激得他双眼冒出了泪花来。虽然千万个不愿承认,但事实就是自己托大了!陈武的拳头对徐拓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但重要的是让他脸面尽失,这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我收回刚才的话,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徐拓一把抹去眼泪,迅猛一掌拍在陈武的胸口,陈武就感到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飞起,喉咙一阵瘙痒,张口就是一道鲜血喷了出来。
    “狗贼,休得逞凶!”不知何时孟获与孟优又一次解开了徐拓施下的束缚,兄弟两一左一右扑向徐拓,两人体表隐隐有血色光华泛出,看起来极为威武。
    “无息,岩林困!”
    徐拓抬脚往地上一跺,地面上迅速长出数十颗岩石大树,如犬牙交错般的往孟获孟优身上撞去,数不清的枝桠像是一柄柄长枪无情地扎在兄弟两的身上,溅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来。
    其余镖师挥动武器杀向了老七等人,他们可没忘记自己的任务,除了孟家的重要人物,府内鸡犬不留!
    “咚!咚!咚!”
    被困的孟获与孟优在鲜血的刺激下斗志更加昂然,颈后的文字绽放出最为灼热的光芒,体内的热血咆哮沸腾,无穷的战意占据了他们的所有思绪。两位少年的拳头狂风暴雨般的打在岩树上,拳头上携带的巨大力量硬生生将这些由岩石组成的大树拦腰打断,再难阻拦他们的脚步。
    感受到兄弟两身上忽高忽低的气息,徐拓眉头一皱,喃喃道:“看来这孟家果然不简单,需要将这两个小子抓起来好好拷问一番才是。”
    徐拓身上的气息终于起了变化,浑厚、无穷犹如延绵不绝的大地,充满了厚重感与勃勃生机。徐拓决定使出五分的实力,给眼前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点小教训,帮助他们认清一下局面。
    “嘭!”
    一支战戟从远方破空而来,一条条旋风游龙盘踞在戟身上在空中拖曳出长长的气流尾巴。徐拓心中警兆大生,毫不犹豫的催动魂意返身连打出十八掌,每一掌出去都是一面厚重无比的岩墙。战戟接连穿透十八面岩墙,速度锐减,让徐拓拥有了足够的时间从容避开。
    然而不待他松一口气,又一支战戟飙射过来,战戟在空中散发璀璨的金光,犹如一颗炙热的小太阳,就连空气都被它所引燃。
    “无息,天壤之盾!”徐拓双臂交叉,浑厚的魂力在双臂间凝聚出一面圆形的盾牌,盾面凹凸不平,犹如一座座起伏的山峦,上面散发着黄褐色的迷蒙光彩。
    金龙戟与天壤之盾相触的瞬间爆出尖刺的音爆声,山峦般的盾面不断瓦解又不断愈合,在破坏与重生之间不断循环,最终抵消了金龙戟的力量。
    整个人被推到大院门内的徐拓额头上滚下了一滴冷汗,要不是自己应对及时,这两只突如其来的战戟足以让自己躺床三五十天了。
    空旷的街道上,戚笑白将奏灭剑挎在腰间,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戚笑白?!”徐拓的眼睛瞪得老大,这小子都是全民公敌了,竟然还没死呢?难道刚才的双戟是他扔的?这才过了几年,他的实力已经如此强大了?禁忌魂意果然恐怖!此子,留不得!
    戚笑白没想到自己的大名已经传到了这么偏远的地方,不由得有些得意的问道:“嗯?你认识我?”
    徐拓一愣,反问道:“你不认识我?”
    戚笑白也一愣,回应道:“怎么?你很出名吗?我为什要认识你?哦!难道你就是徐拓?”
    “……”徐拓突然有了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努力摆出一副平静的模样说道:“就凭你也想阻止我?罪人戚风之子,魂噬之主,江湖公敌。正好,今日我徐拓就为民除害送你去见你的父亲。”
    “戚风”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戚笑白心头的一道枷锁,徐拓的话瞬间便将他的暴脾气给点燃了,他指着徐拓的鼻子大骂道:“小爷我本来只是路过,但是被你这一顿狗吠坏了心情,不揍你一顿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疯狗了?我呸,说你是疯狗都是在侮辱疯狗!”
    “疯狗?侮辱?”徐拓的脑袋一阵凌乱,平日自己到哪里都是千呼万和的,现在竟然被人骂成了疯狗?他一时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戚笑白正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的时候,典韦一把拉住了他,沉声道:“你不是他的对手,让我来。”
    戚笑白眼睛一瞪,随后语气又软了下来:“我不是他的对手?我……好像还真不是,那就交给你了,好好教他怎么做人!”
    典韦双手一招,两支战戟自行飞回了他的手中。
    徐拓的脸上出现了凝重之色,他郑重的对典韦发问道:“你是谁?”
    典韦双戟一抖,豪迈道:“打爆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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