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成就皇者之日,灵魂达到极致,窥破宇宙本源,即使是天机迅发,或天道蒙蔽,你都有资格去探寻。但在此之前,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一件连明桂都不算清楚的事。”风无双显现出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不知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将这个时间节点提前了,原本这些是要你自己去感悟,现在却要由我转述。”
    “提前了?你的意思是……我的修为?”浮生不由皱起眉头。
    “是的。”风无双点点头,“现在的你确实很强,一般的尊者都不见得是你的对手,尤其是在你修了这么多太古秘典,并将其压制成金丹后,我恐怕都已不是你的对手。但你要知道,莫说诸天万域,就算在人族我也不是顶尖的行列,各大势力背后都拥有几个站在典生境巅峰的尊者,甚至是已经得道的皇者。我是说,我们原以为这件事将会在你也成就皇者,至少是典生境巅峰之后,才会到来。”
    “这件事不是你一手促成的么?”浮生嗤嗤一笑,见风无双面不改色,才点点头,“哦,你是说亘古魔域。”
    “没错,当年在拜月圣山,是我亲手击退亘古魔域,我知道它的力量,就算它拥有和你一样的奇遇和气运,到今天满打满算一个多甲子,也不可能恢复多少。所以当年我们都未在意。”风无双面色凝重,“师姐她,看的永远比我要多,她显然比我更早知道亘古魔域卷土重来,所以她临时起意,准备收官了。”
    “所以她叛离了人族。”浮生若有所思。
    “不,严格来说她只是叛离了你,她只是一个沉溺在妒忌中的小女人。”风无双摆摆手,好似在他看来明桂女皇不值一提,“我要说的是亘古魔域,当我意识到它回来之后,我才在诸天万域散播有关飘渺之墓的信息,导致飘渺之墓的提前开启。否则的话,云岚仙尊还能再沉寂几万个年头。”
    “我还是不太明白。”浮生摇摇头,猜测着,“你是说,所谓的飘渺之墓开启的时间,根本就是云岚仙尊一念之间。他想什么时候开,便在什么时候开。”
    “是的。”风无双再度点头,“留存,是一个古老的话题,在终极灾难降临之前,所有种族,所有势力,他们首要做的就是留存。亘古魔域还不能让云岚仙尊感受到多少压力,即使它吞掉诸天万域的一半,云岚宗也有势力与之抗衡,但寰宇万族就不同了。”
    “业力!”浮生识海中猛地冒出这样一个词语。
    “没错,就是业力。业力会使云岚宗变成一个暴君,使它的灭亡变成名正言顺,就像当年的平南王府。”风无双道。
    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在同一片天空下,云岚宗不敢屠杀寰宇万族,云岚仙尊害怕失去天道的眷顾,因此,才提前开启了飘渺之墓。
    否则的话,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云岚仙尊一定要等到亘古魔域形成气候,再独自开启飘渺之墓,硬憾亘古魔域,以这一份天大的功德继续坐拥天地霸主之位。
    “当然,这些与人族关系不大。仅有的关系就是,这一切是由你开启的,作为应劫人,你掌握了主动。”风无双话锋一转,“我接下来要说的,和你,和人族关系就很大了。”
    说话间,风无双抬手打开一条空间裂缝,浮生丝毫不犹豫,便跟着他走进去,来到一片荒凉的世界。
    看着脚下累累白骨,风无双面不改色,一如既往,道:“圣人也会犯错,就在很多年前,寰宇万族的圣人共同犯了一个过错,正是这一个过错铸就了今天的灾难。”
    “我就知道万恶之源核心里的棺狱和你有关!”浮生心中一动。
    “不仅是我,那是来自寰宇万族的圣人,有龙族的大贤者,有星辰族的星空祈愿者,妖祖帝俊,圣光先知……寰宇万族都参与了,我代表了人族。”风无双单手一拂,时光回溯的力量在虚空呈现出一幅画面,正是不久前在这一颗星球上召开会议的邪恶道灵。
    “老冥王是当年亘古魔域下第一战将,当我们知道它在密谋行动的时候,我们害怕,因为当年的亘古魔域太强大了,我们不能让终极黑暗笼罩我们的家园。”风无双淡淡说着,不喜不悲,“那才是诸天万域第一次联手,我们一同将冥王封印在万恶之源的核心,连同他麾下的冥府鬼差。后来我们才知道,我们错了。”
    说到这里,风无双才看向浮生,“可我们是圣人,我们不能错,很有默契的,我们选择了将错就错。没错,轮回不是天道毁灭的,是我们,是随着冥王被封印而崩塌。”
    “我并不意外,在我当年见识到那无比巨大的悬棺时,我就有这个心理准备。”浮生此刻毫不意外,“至于后来,借助噬魂族的特性建立新的轮回,我大抵也猜到了。通过噬魂族吸收的灵魂,使新的生命诞生,不同于以往的轮回,新的冥王在克扣这些灵魂力量,所以即使典道又发展了数千万年,仍然无法回到当年的巅峰,甚至是一代不如一代。环境固然是一方面的影响,典道断层也是一部分,但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缺失的灵魂。正是这些缺失的灵魂,成为亘古魔域的力量。好在,我们都是从无人区走出来的,那里噬魂族不能插手,天道也不例外。”
    “或许,堕邪谷一样的无人区,正是承载着天道希望的禁忌之地。”
    浮生竟产生如此大胆的想法。
    “说出来果然轻松一些。”风无双长舒一口气,“无私是因为愧疚,起码在我身上是这样解释的。不过今天带你到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当做报仇也好,当做筹备也罢,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心魔。”
    心魔之主是一个很特别的先天道灵,不死不灭,只要世间还有心魔存在,它就是永生。
    而且,心魔越多,心魔越强,心魔之主的实力也就越强。
    这些特性造就了心魔之主的不死不灭,也拖累着它,即使是现在新冥王已经下令不准它来招惹浮生,一旦浮生触发心魔,它还是会出现。
    “先天道灵是一种特殊的生命体,这点你应该知道,它们的能量超越元气,生灵无法消受,但同样在先天道灵身上,就会产生很好的效果。”风无双提醒着。
    “是么?看来我们的赤炎阳再不能沉睡了。”浮生一点就通,当即驾驭着神识念头朝金丹撞去。
    二者相撞,一虚一实,虽然无法产生真实的伤害,却是在这一瞬间将浮生的念头分离开来,其中一缕念头被作为异类,独立出来,这便是浮生的心魔所在。
    别看这心魔只有丝丝缕缕,见风就涨,刹那间已经长成一副遮天蔽日的鬼脸,尖牙利齿,面目暴虐,已经凝成一股无比邪恶的念头。
    “啊!浮生!”心魔之主看清来人,看清环境,心道不妙,急忙收敛力量,就要逃跑。
    “哼,跑的掉么?”
    浮生还未动,风无双已一马当先,施展了一招不知怎样的神通封锁空间,当这股隐晦的力量笼罩下来,浮生心头也是一悸,平心而论,即使坐拥奈何桥的他与风无双较量,也没把破掉这一招空间的封锁。
    “这根本不是太古秘典,而是比太古秘典更古老的力量!看来风无双还隐藏着许多秘密,不过此刻为了人族大计,就不与他计较。”
    浮生心中一动,紧随其后,施展开《太古正气歌》。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两道纯净无暇的光柱各自爆开于浮生和风无双的掌心,正气朗朗,丝毫不受天地法则阻碍,刹那间就合二为一,彻底洞穿了心魔之主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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