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玦瞬间收了回去,不给他瞧。
    江洛瑶见到他俩又对峙了起来,连忙赶她爹爹先走:“爹爹,人家王爷都说了是正事了,您就别添乱了。”
    岳昌侯气得不行,问她:“洛瑶,你图他什么好,要帮着他说话。”
    没等江洛瑶回话呢,盛玦就拱火道:“拉偏架又不需要理由,您说是吧,侯爷。”
    江洛瑶:“……”
    他俩是真的好吵。
    江洛瑶还真的没想拉偏架,因为在她看来,眼前一边是无理取闹的爹,一边是有正事要说的摄政王,怎么想也是摄政王更靠谱些。
    爹爹他……纯属就是因为对摄政王不满,所以才来捣乱的。
    江洛瑶解释:“爹爹,您别这样想。”
    “图本王什么好?”盛玦站在江洛瑶身后,对岳昌侯说道,“试问侯爷,本王哪样不好。”
    岳昌侯被对方的厚颜无耻给震惊到了。
    他也没见过这样的摄政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盛玦假意压低声音,在江洛瑶耳边小声说:“本王的样貌如何,你也见过摸过,自然知道是有多好的。当然,除此之外,本王身腰也是极好的,腰细腿长的……”
    虽然他后来越说越轻声,但岳昌侯还是大抵听了一些去。
    这一刻。
    岳昌侯忍无可忍,终于炸了。
    他说什么?摸过什么?干什么了?
    “盛玦!本侯把女儿送到你府上,你怎么能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事情!”他怒喝一声,骂道,“你也是有头有脸之人,怎么能说出这般轻浮自夸的言语!你不是最厌恶别人在意你的样貌吗,你不是……”
    岳昌侯气得手抖,他正要继续说呢,突然许笠给这边传消息说,侯爷您小声些,这地方还有其他人在,万一被听去了,就不太好了。
    岳昌侯:“……”
    对对对,与自家女儿有关的事儿,再气也不能在这种地方说出来。
    他咽下那口郁结在喉的气,狠狠瞪了摄政王一眼。
    在消气的功夫,他记起了当年,摄政王上位之时,有一些阿谀奉承之辈去讨好对方,不凑巧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叫盛玦当场变脸,吓得那些奉承小人几天都不敢合眼。
    那时候,对方是怎么说来着?
    好像是因为有人拍他马屁时,提了几句他的容貌,用的辞藻极其靡丽,好像这天下最好看的男子就是他了。
    这话倒也不至于太荒谬,盛玦俊美倒是真的,只是那时候的他似乎并不自知,甚至还有点反感别人提到他的皮囊。
    岳昌侯就怕他是个注重皮相的人,当初见对方上位掌权,还有些担忧的。好在对方显然不关心这些,把那副好样貌往旁边一丢,恪尽职守地给小皇帝守着江山社稷,也没娶妻没乱搞,好像他生来就是王朝的保护神,叫个人私情都得靠边站。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自己愿意信任对方,和对方站队的原因。
    当时他还想着,幸亏自己站对了。
    宫廷喋血,朝臣更迭之后,这位倨傲英逸的摄政王居然赢到了最后,哪怕声名狼藉,但胜者是不需要论这些的,总之新朝多年,是他匡扶家国,功大于过,史官也会据实而书。
    那时候,这位权贵王爷不允许任何人拿他的样貌说事,谁说就给谁好看。
    当时岳昌侯也是很理解的,毕竟功勋不与容颜同论,是一种该有尊重。
    ……但现在,他不理解了。
    这盛玦不是最讨厌别人在意他的容貌吗,怎么当着自己女儿面时,还不要脸地拿那副好样貌去引诱了?
    古往今来,容颜相貌大多都是姑娘家的专长,他这样的权贵之人,反而也用上了这种花招。
    可真的是不要脸面。
    岳昌侯想到摄政王刚刚说的那些话,就气得发晕,试想,现在当着自己的面对方都敢说如此孟浪话语,若是回了王府,关起门来,对方指不定要发什么癫呢。
    岳昌侯心急地问她:“洛瑶,他没欺负你吧。”
    江洛瑶颇有些无奈地告诉自家爹:“没有,爹爹还没看出来吗,王爷在故意气您呢,他也只是说说而已,您还真的就信了。”
    岳昌侯:“……”
    他平静下来一想,再扭头一看旁边意得志满的盛玦,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对方的诡计,现在说不定对方正在心里嘲笑自己呢。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再站一会儿,怕是要被这个摄政王给活生生气死。
    既然自家女儿说了没什么,应该也无大事,姑且就当这几日的摄政王在故意气自己,以后和女儿谈话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得慢慢来,急不得。
    毕竟现在盛玦装着一副好人样,自家女儿也正全然信任着对方,自己也不便插话。
    不如等什么时候摄政王露出马脚了,自己再趁机说事儿,去劝说女儿,反而效果会更好一些。
    这样一想,岳昌侯也暂时没那么焦心了。
    他重重哼出声鼻息,甩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自家爹爹走后,江洛瑶才回神去问摄政王到底有什么急事儿。
    盛玦一脸高深莫测地把锦帕拿出来,展开给她看:“这是本王特意给你带的,是太后宫中的乌梅霜糖,本王试过了,味道还行,你应该爱吃。”
    江洛瑶:“……”
    宴席场上,这东西吃都吃不完,太后给年轻子弟准备了足量的乌梅霜糖,大家都吃腻了。
    怎么……摄政王还当成了宝贝呢。
    “每位朝臣只有几粒,本王没舍得多吃,漂亮的都给你带来了。”盛玦眉目中带着说不出的期待,伸手把锦帕给她,“快尝尝,好不好吃。”
    江洛瑶本来是想告诉他实情的,但是转念一想,这大老远的,对方居然特意包了几块霜糖给自己,那份心意实在不能辜负,不如暂且当做不知,满足了他的期待。
    她淡淡地取了一粒,默默放入口中,霜糖慢慢化开,甜味与梅子香一起在舌尖绽放,竟然还真的比自己方才吃的更有滋味一些。
    盛玦又问了一遍:“怎么样?”
    江洛瑶抬头看他,见他眼眸微亮,明明是冷峻威仪的面相,却能给人一种真挚热诚的情感。
    此刻,他一向蹙着的眉是舒展的,薄唇亦是带了笑意弧度,那种期待由心而生,很难叫人不心神一颤。
    而当他冠玉般俊美的容颜与笑意结合时,就更会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震撼了,在绝对的俊朗面前,没有人不会被惊异到屏气凝神去欣赏。
    江洛瑶不能免俗。
    她格外爱美好的事物,包括貌美之人,比如摄政王。
    现在的摄政王,确实能让她多看几眼。
    他可真好看。
    这句话,在江洛瑶心里感慨了无数次,她最初了解此人,也是先瞧见了对方的好样貌。
    有此容貌,就算偶尔幼稚了些,也不是不能理解。
    江洛瑶看在这张脸的份儿上,又多吃了几块。
    吃完,她评价道:“好吃,王爷带的果然别有一番味道。”
    “你若是爱吃,本王等会儿去和太后多要一些来,我们带回府里慢慢吃。”盛玦很满意,对方吃的舒心,他便也高兴,“本王当时就觉得你一定爱吃,果然没猜错吧。”
    江洛瑶顺着他,说是的,就是这样。
    盛玦在她收回手的那个空档,突然把手中的乌梅霜糖连带着自己的锦帕强行递给了对方,美其名曰:“都给你,等会儿宴会时,还能解馋。”
    送帕子???
    江洛瑶愣了一瞬,看着对方递来的锦帕有些不知所措。
    这应该……不能收吧。
    帕子这种东西,收了……是不是……寓意着什么呀?
    江洛瑶有点不敢收,但是再想还给对方时,摄政王已经走了。
    江洛瑶:“……”
    唉。
    盛玦很好心情地离开了此地,许笠很快地跟上,一路都在听对方分享着喜悦。
    许笠一边恭喜着对方一边接着话,听着听着……突然就意识到了一点儿不对劲。
    “不对啊,王爷。”许笠说,“您说江姑娘尝了乌梅霜糖很高兴,还说她第一次吃就喜欢上了……”
    盛玦瞥了他一眼,问:“这有哪里不对吗。”
    许笠:“老奴刚刚帮着望风时,看到宴席桌上全是这个糖,太后好像给年轻子弟们准备了很多呢。”
    盛玦:“……”
    等到摄政王冷下脸,许笠才慢一步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但他到底反应快,立马就想好了怎么找补回来:“王爷您别灰心失意,您想啊,江姑娘明明吃过,还要在您面前夸赞这糖,是不是说明江姑娘一定是在意王爷您的感受的,若是不在意,怎么会不愿戳破呢!”
    盛玦被他一说,也想通了。
    对。
    就是这样。
    她心里也是想着自己的,才会这样配合。
    毕竟如果真的不在乎,就会直接当场戳破,也不会让自己再说下去。
    盛玦沉默着,呼出一口气:“她到底没让本王的心意落到地上,如此体贴,本王就算多情一番,也是值得的。”
    许笠:“对对对。”
    得亏他反应够快,不然王爷今天心情又要不好,自己也要遭遇了。
    许笠问:“那……王爷,咱们还去太后那里要那乌梅霜糖吗?”
    盛玦反问:“为何不要,既然她都没戳穿,本王为何要扫兴,不如装作不知,也好不浪费她的心意。而且,她爱吃是最重要的,本王一定要带一些回王府,怎么也得让她吃到腻烦才行。”
    许笠笑了笑:“好~王爷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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