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天庆想着,这是儿子更喜欢小姑娘?
    他乐见其成,“继荣你瞧,小年轻的话题我们是跟不上了,随他们去。”
    辛继荣也这么想,反正让同学儿子们都亮亮肌肉,赶赶小闺女脑子里装的陆让。
    辛继荣问:“你们这两天正好能做个伴,到处逛逛,我们虽然放假,但是上下午还是有课的,不能一整天出去。”
    小同学在说悄悄话,林雪柔提了去鹏城的事。
    辛继荣觉得也行,“这事丧辉早上还给我打过电话,到那边让二虎跟你们一起,如今那边盲流多,乱呢。”
    乔天庆:“趁着暑假,不然让小子送送你们,他格斗在校都是前几。”
    辛甜双眼一亮:劳动力呀。
    乔振革倒是诧异父亲放人,其实会被叫来,都不在这个暑假的安排内。
    “爸?”
    “都暑假了,我还能不让你休息啊,你想去就去,看你自己。”
    “那我去。”
    这对话奇奇怪怪。
    饭桌上辛甜没好意思问,回招待所路上特意落后两步,一高一矮走在最后头。
    辛甜问他,“你是不是还被关着呀?”
    乔振革点头,没瞒,“恩,家里都想我子承父业,我爸当年出任务受了伤,如今只能在大学当个老师,就把保护人民的愿望交给我,其实,高中就想让我过去的,是爷爷不舍得我,他不喜欢我爸的职业,也不想我继续干这个。”
    谁能想到,最后还是爷爷亲手把他给塞进去。
    他爸知道他三个志愿都是公安大学,开心坏了。
    辛甜勉强理解,“那你答应我,纯粹出去放风哦。”
    乔振革默认,想到什么聊什么,提起了方娇娇。
    “当年那事,爷爷说文化团让步了,她现在腿伤好了吗?有没有造成影响?还在继续跳舞吗?家里……给她说亲了吗?”
    他记得,方娇娇没额考大学。
    家里面的姑娘,不上学的情况下,十七八就要开始相看了。
    辛甜听一耳朵问题,“这么多,你最关心哪个?”
    乔振革:“就……随便吧。”
    辛甜盯着他笑,“随便就她挺好的,腿伤影响了职业生涯,已经退出歌舞团,后半辈子都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跳舞了,影响挺大的,但是过去了。”
    乔振革竖起耳朵,慢慢的:“?”
    就没了?
    最关键的呢!
    听着以后都没法跳舞,乔振革又一阵沉默。
    辛甜推他一把,“发什么呆?都不看自行车的。”
    乔振革:“看着呢。”
    辛甜:“哦,那就看着吧。”
    死鸭子嘴硬。
    ……
    有熟人,辛甜觉得在陌生地方又多了一份热闹。
    更惊喜乔振革大学就在本地,距离她也就五六个小时大巴车的路程。
    算是个好消息,不过辛甜觉得近了估计也没办法联系,就说想去亲眼看看别人的大学长什么样子。
    这期间也遇见了爸爸的其他同学。
    去大学路上,辛甜跟姐姐嘀咕。
    “爸爸这学校进修好奇怪呀,这么来上学的人都带着儿子。”
    看破没办法说破的辛蜜:“……”
    昨晚就被告知小心思的林雪柔:“……兴许学校传统。”
    辛甜哦了声,觉得奇奇怪怪。
    公安大学看着硬气不少,就字面上的意思。
    硬。
    硬汉的硬。
    同江南水乡的学校比,氛围也更严肃。
    暑假学校也不少人,辛甜就察觉妈妈像是狼入羊群,挑衅了不少人,打得最后教练都以为是有人上门来挑衅。
    好在乔振革出面。
    辛甜也上手了,‘菜’了点。
    单纯练拳喂招,和自由搏击还是差点实用性。
    辛甜觉得几架打下来,人成长了。
    她的拳头是镀过金的,也开始硬了。
    隔天又跑了一次,让辛继荣都忍不住念叨,自家媳妇和闺女根本不是来看他的。
    就算最后一天,没了其他人打扰,一家子痛痛快快游了街。
    再前往鹏程,为了缩短路线选择了飞机。
    一行人,多了个乔振革。
    上午飞,中午就落地机场,凤娟婶正忙着将工厂的货腾到自己仓库里头,来接人的是二虎。
    花衬衫穿着,长头发拉直染成黄毛,脖子上倒是没挂金链子,耳朵上却穿了耳钉,一甩头发亮闪闪的,还是个紫色。
    嗯……穿书的辛甜想到某些规矩,七十年代末还没有吧。
    她真诚建议,“换个色吧,银子显白,黄金显贵。”
    二虎歪着头露出来,“妹你不觉得紫色显帅!”
    辛甜:“显gay。”
    二虎:“?”
    辛甜坚定,“其实你不戴最帅!”
    顺毛的二虎一想,深觉这是大实话,跟身后兄弟说:“瞧还是我妹眼光好,婶,酒店我订好了,小婶那边货正在装车,拉去哪直接说,我这几天都跟着。”
    对于没大几岁却要叫婶的凤娟,二虎如今已经免疫了。???
    他几个婶都面嫩,还是叔们有本事。
    唉,想媳妇。
    哦,没有。
    二虎打起精神,看着队伍里唯一的小子眼熟,只当是个打手,殷勤地领着人往外走,先吃饭。
    无星级饭店的包间圆桌坐下,二虎手底下带的人一个没叫,全打发隔壁去自己吃了。
    点菜先看贵的,七七八八点一桌,这才直奔正题。
    “小婶说让我听妹你指挥,那么多货,怎么出啊。”
    辛甜来之前打过电话,“让你问的事情问到了?”
    二虎点头,掏出一张地图,“这是鹏城规划区,红笔圈出来的都是已经明确下发文件确定要拆迁的村子,第一笔安置费和拆迁款都到账的有大部分人,黑笔画出来的,是新小区规划,是上一批已经迁出来的拆迁户。”
    说到这他忍不住念叨,“真是不打听不知道,拆迁真是一夜暴富。”
    他都看红眼了。
    这时服务生敲门,陆陆续续将点下的菜品放上来。
    辛甜趁机要了凤娟婶开的款式,只是记个大概,这一看才发现,拢共是六万七的上衣,分八个标准款,分几种颜色,这是已经生产出来的。未生产临时改版的原料,估摸着制作出来还能有五六万件,都是用来做上衣的雪纺料子。
    辛甜牙疼。
    七七八八加起来十二万件。
    “小婶不是说只有几万的货。”
    “统称,大概,本来说是十万内的,原材料足,压了进货价能多做一批,就……”超了。
    二虎也很无奈。
    丧辉如今管着厂子,他挂在厂子里,更多的工作还是看着零件店的供应和客户,来来回回跑也算是加担子,加上凤娟那边卖的女装,除了刚开店那会帮忙送送货,很少管的。
    夫妻俩各有各的事业,谁都没插手谁。
    辛甜看了眼价格,还不便宜呢,雪纺料子跟的确良类似,但是要透气得多,在鹏城这热天可比的确良受欢迎。
    工人月入几十块的工资,这一件雪纺衫就二十了。
    她问二虎,“你知道成本吗?”
    二虎点头,“小婶说了,因为要求的料子贵,货多成本压到七块五一件,批发卖二十。”
    辛甜抬头,“批发二十五?”
    上辈子她家小富,她小时候就是看爸爸做服装生意起家的,那会九十年代末,服装利润已经在缩小。
    爸爸说过,八九十年代做服装是闭眼挣钱。
    工厂加工卖,价格在成本上上涨百分之十左右,走的是薄利多销的量产。
    市场批发卖批发商,价格是工厂批发价上上涨百分之二三十,这里就已经是开始赚钱了,质量够好,上涨百分之五十到七十的都有。
    批发商再卖零售,价格最低都是批发价的翻倍,早年间三倍也是有的,也是后来人民彻底富起来,开始认品牌了,利润才慢慢被压缩下来。
    成本七块五,零售价还能调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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