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子生产线成立后,至今才销售两个月,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他借到电话,最先打去宁市厂里头,正巧赶上方志远在,一听这话,气的都等不把数据寄送过来。
    辛继荣找了纸笔,方志远那边调来数据,两人直接煲着电话,方志远抱一笔,辛继荣记一笔。
    结束了方志远才提,“一会我去邮局在把底单给你送过去,包括其他所有城市的。”
    辛继荣应了。
    宁苏两市市场是他亲自跑的,自然不担心,主要是看看临边其他的。
    拿到了数据,部队那倒是不着急去问候。
    带着纸笔回了家,一进门就发现不对劲。
    自家门口围着一群人,听着里头低俗怒骂的声音,拨开人就看到供销社前跑掉的老婆子,拉着穿工作服的人骂骂咧咧。
    “就是他们,这一家子根本不符合安置的条件,刚搬来就偷我老婆子的东西,下一回没准就敢偷军事机密,这种人就该赶出去。”
    安置办的人一脸木然,“手续合法,人搬来就不归我们管,你要真看不惯,就去纪检举报。”
    “我听不懂你说的啥,之前我们来都归你们管,为啥他们不归!你是不是收了这家的好处,被资本腐蚀了骨头!”
    这话越扯越离谱,工作人员恨不能甩开这婆子,正恼着。
    自家房门紧闭,显然是不想和他们扯皮。
    辛继荣皱眉,上前说:“这位同志……”
    话没说完,赖婆子看到他立马像只得意的公鸡,斗志昂扬道,“就他就他,手贱的那小崽子爹,偷我东西……”
    “你确定是我女儿偷你东西?证据。”
    “供销社好多人都看见了。”
    “你要拿出证明那块玉属于你的证据。”辛继荣声音冰冷,“你拿不出来,就是见财起意,故意污蔑我小闺女,不管你是谁的家属,我都要告到部队,你这样母亲教出来的孩子,肯定也不怎么样。”
    “我是我,我儿子是我儿子,你不要扯在一起!”赖婆子护着儿子,眼珠子一转,“你让我拿出证据,你就能证明那玉是你的!”
    “当然能,但是我要领导做主。”???
    “我来做主够格吗?”
    不知何时出现的辛海晏,扶着妻子站在人群外面,浑厚的声音落在众人耳内。
    “这谁?”
    “不认识。”
    “不是咱么团的?”j?g
    正巧回家吃晚饭的人团营们,瞧见站在外头的那身影,眼睛直了。
    “将……”
    “我是他们领导,够格做主吗?”
    辛继荣瞧见老爹,不太想让他做主,这人向来偏心他的兵,而不是自己儿子……
    不对哦,他儿子现在是老爹的病,他不是老爹儿子。
    辛继荣回过神,笑了。
    “勉勉强强够格,我只要一句话,我如果证明了那块玉是我的,你可不能因为她是老人家就按头硬逼着我说和。”
    辛海晏皱眉,他总觉得这人对他有偏见。
    “我不屑做这种事,可你想清楚,你要自己证明。”
    辛海晏也猜测到,争执的玉可能是自家爱人的那块,如果辛继荣打着让他或者爱人出面的主意,坚决不可能。
    温玉皱起眉头,“你这是为难人,你明明知道真相。”
    这一刻,她就清楚老伴那自认为公平公正的老毛病又犯了。
    “那玉……”
    “好。”
    辛继荣得了这话,将已经开门站在门口的小闺女给招呼过来,“玉在吗?”
    “在。”
    她从口袋掏出个荷包,以前戴着的那块玉就安安静静躺在荷包里头。
    后头的挂绳被隔断,新的还没盘出来,暂时没办法戴。
    有家属好奇,这到底怎么弄?
    辛继荣又说:“你去我包里,把眼镜拿出来。”
    辛甜问,“组装的那个工作镜?”
    “对。”
    辛甜疑惑,还是回去拿了,很快交给爸爸。
    辛继荣一手握着玉佩,一手拿着眼镜。
    “我想再请几个人帮忙。”
    家属都爱凑热闹,有个和赖婆子不对付的人站出来,“我我我,我想知道你咋证明。”
    赖婆子不乐意,“你不行,你一向看我不顺眼!”
    辛继荣没理会她,只是除了这一位不对付的,又找了三个人,连带辛海晏,一共五个人。
    他第一个没给辛海晏,给了个不认识的。
    “戴上眼镜,从玉佩底下往里看。”
    “?”???
    辛继荣见她准备好,嘴上不忘继续说:“角落那是不是有个字。”
    “哎!有有有,可是……可是我不认字。”
    “……”
    辛继荣郁闷一下,环顾其他人,“你们呢?”
    最后除了辛海晏,就一个认识字的,戴上一看,“真的有,是……”
    “先不说,还有谁认字也可以一起看看,最后看我说的对不对。”
    来了好奇,家里不少人让学了字的孩子去看,当趣事似的。
    “真的有!”
    “好小的字,用这个眼镜看得清清楚楚。”
    赖婆子意识到不对劲,张牙舞爪地掩藏内心心虚,试图把玉给抢过来。
    辛继荣拦住推开她,“是温字,我说的对不对。”
    看过的人纷纷异口同声,“对!”
    辛海晏皱眉,接过玉没看,反倒是看向身边生活了多年的妻子,面带疑惑。
    只可惜温玉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询问,她就站在那,笑容温柔的解释。
    “这玉是我爷爷留的小物件,因为有瑕疵,找了微雕师傅落了姓,第一次见甜甜有缘,就送给了她,就是不知道这位老姐姐怎么说是你的。”
    人证物证,看得围观群众一片欢呼。
    张嘴就冲着赖婆子去指责,可见平时没少受气。
    “你这样的我们家属院才不愿意收!没得影响祸害孩子!”
    “这次肯定不能善了。”
    “上报!”
    辛海晏收敛情绪,垂眸瞧见眼前站个小姑娘,之前见过的。
    辛甜仰起头,“爷爷,我来拿玉佩。”
    辛海晏手指在玉上摩挲两下,没等说还,妻子就从手里头给掏出去,热情地放回荷包里,递出去。
    “拿着,这是你的。”
    一句话温温柔柔,却掷地有声。
    讨伐赖婆子的声音拔高,一时之间场面有些不受控,直到指导员、赖婆子儿子,还有其他一些领导到来,各个瞧见冷脸站在那的辛海晏都头皮发麻。
    辛海晏不想暴露身份,吓到在场这么多家属们,挥手一招呼领着赖婆子走掉。
    他以为够低调,却忽略了家属的八卦。
    “乖乖,这好大一个领导哦,看俺男人顶头的团长都得听他的。”
    “就该来人治治那孬人。”
    ……
    辛继荣趁乱带着温玉进了院子,反手将门关上,彻底隔绝外面的喧嚣。
    辛甜好奇,“爸爸,你怎么知道玉佩上有字的?”
    辛继荣身子麻木,目光落在前方母亲身上,有些紧张身份被看破。
    只是对方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听完解释才说:“幸好我随身的东西都有印记,好认。”错开了让辛继荣回答怎么知道的机会。
    辛继荣的心更不安了。
    只是来不及继续去想,温玉要留下吃晚饭,他收拾收拾就被媳妇拉去准备,留俩女儿陪客人。
    半路辛立烨回来,脸色难看,一起带回来的还有对赖婆子的处罚。
    “老婆子遣返了,他儿子也受到牵连降级。”
    辛甜咋舌,“我听南婶说她经常偷东西,以前闹的时候儿子没管吗?”
    辛立烨打听过,“管,只是管不住,那老婆子一心认为,闹事的是她,跟儿子没关系,罚她儿子就是是非不分,加上一直抓不到证据,曾经有一个家属跟她死磕,最后被她成天骚扰,举报,恶心得那男人带着老婆转业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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