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要罚我。”他重复了一遍,反应迟钝地伸手,却被锁链扯住无法抱住祝珩,顿时委屈起来,“不能抱,夫君,夫君,要抱着,再罚。”
    祝珩怔了一瞬,笑骂着抱住他:“喝醉后怎么变成傻子了?”
    又傻又软,简直要人命。
    第86章 洞房
    平日里的燕暮寒就很听祝珩的话,喝醉了的燕暮寒连拒绝都不会,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乖的不得了。
    金丝笼能容纳两个人,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跪在地上也不会弄伤膝盖。
    祝珩挑着嫁衣的衣带,指尖微微颤抖,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来拆这份上天赐予他的最珍贵的礼物。
    嫁衣是有红盖头的,不知是忘了还是怎样,那层祝珩亲手穿上去的嫁衣又被他亲手脱下来后,他才将盖头盖在燕暮寒头上。
    盖头垂到了下颌,流苏摇曳。
    骤然失去光亮,看不见心心念念的人了,燕暮寒顿时急躁起来:“长安,夫君,夫君拿开,长安,唔……”
    祝珩挑起一点盖头,凑上去吻住了他,将那些饱含着爱意的呼唤全都吞进唇齿之间。
    燕暮寒很喜欢亲吻,一被亲就会变得格外听话。
    这是祝珩偶然发现的,每次他亲过来,燕暮寒都会乖乖地仰起头,像只傲娇的大猫一样,明明心里欢喜,却还是要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
    喝醉后的燕暮寒伪装不好,激动地手舞足蹈,如果他有尾巴,此时定然会摇得飞快。
    整个寝宫里回荡着铃铛的声音,比丝竹乐曲声更加悦耳。
    为了惩罚逃婚的小狼崽,祝珩很早之前就把宫人都调走了,此时丝毫不担心燕暮寒的声音被别人听去。
    比起占有欲,他不遑多让。
    “乖一点,等下再亲。”祝珩安抚地揉揉燕暮寒的后颈,将盖头拉好。
    他喜欢燕暮寒这种衣衫半褪的装扮,能看到每一寸皮肤都因为他浮现出动人的颜色。
    祝珩起身出了笼子,脚步越来越远。
    原本安静的燕暮寒突然动起来,挣得锁链响动不停,急切的铃铛声透露出他焦躁不安的心情。
    “长安,不要走,不要走!”
    祝珩加快脚步,拿了东西立马回来,刚踏进笼子,燕暮寒就停止了动作:“长安,你刚走,我就想你了。”
    祝珩顿时没了脾气:“你哪里是傻子,分明跟小狐狸一样狡猾,知道怎么拿捏我。”
    “拿捏,拿捏!”记忆被触动,燕暮寒笑得灿烂,“长安,吃软不吃硬!”
    祝珩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话是他之前说过的,是他亲口说出自己的弱点,手把手教燕暮寒如何拿捏自己。
    “学的不错。”祝珩不吝惜夸奖,捏了捏他的耳垂,在耳洞四周流连。
    封后是喜事,身上不能佩戴白色饰物,耳坠早上就摘掉了。
    祝珩揉遍了那块软肉,将刚刚打造好的耳坠扣上,轻声道:“今以一国为聘,来娶你了。”
    这耳坠从南祝的国玺上取材,雕刻成小小的饰物,精细程度并不算太高,但值得一提的是,这耳坠与虎符的形状相同。
    喝醉了的燕暮寒并不知道,祝珩送他的新耳坠不仅虎符相像,还拥有相同的效力——能调动南祝的所有兵马。
    “夫君娶我,洞房花烛夜,要补上!”他还记得上一次在睢阳城成亲,欠了祝珩洞房花烛夜。
    燕暮寒拱在祝珩颈窝,黏黏糊糊地嚷嚷:“我欠你的,要补!”
    欠人的跟讨债一样气势汹汹,祝珩弯了眼眸,掀开盖头,将燕暮寒按在金丝笼上亲:“好,补,都补上。”
    金铃响彻寝宫,祝珩掐住燕暮寒的腰,挺身进入。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燕暮寒给了他一切,他就还之爱意与信任,将命脉拱手送上。
    醉酒的小狼崽乖的没边,惦记着要补上洞房花烛夜,任祝珩怎么折腾都配合,连一直觉得羞耻的铃铛都让往里面放了。
    祝珩心满意足,破天荒的生出点疼惜之情,毕竟是洞房夜,燕暮寒还这么乖,就不折腾了吧。
    他下床命人打水,准备抱着听话的皇后好好温存一番。
    铃铛的声音终于停止,宫人战战兢兢地送上汤药:“陛下,这是皇后娘娘特地给您准备的补药。”
    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寝宫内的活动结束。
    拔除蛊毒对身体的伤害很大,燕暮寒对此很上心,怕祝珩受不住,每天都盯着他补身体。
    祝珩想告诉他自己没那么虚弱,但又喜欢看燕暮寒为自己费心,便默认了他的好意。
    接过汤药,祝珩一饮而尽,皱了下眉头。
    嗯?今日的补药味道怎么和以前的不太一样?
    似乎更苦一些,祝珩咂咂嘴,没多想,拈了块蜜饯丢进嘴里。
    水已经送进了寝宫里,祝珩屏退所有人,将累得迷迷糊糊的燕暮寒放进浴桶里。
    燕暮寒下意识扑腾起来,紧紧地扒着祝珩,等到祝珩也进了浴桶,又凑上来寻着他的嘴要亲。
    甜甜的蜜饯被勾走,燕暮寒砸吧着嘴,欢喜不已:“甜,长安好甜。”
    本来解了一些的酒意被热气一烘,又涌上来,燕暮寒尝到了甜头,追着祝珩亲亲舔舔,讨蜜饯吃。
    “平日里也不见你喜欢吃甜食,从我嘴里抢东西倒这般欢快。”祝珩笑骂一声,在他唇上咬了口,“乖乖坐着,给你把东西弄出来。”
    指尖勾住石榴内部的软肉,果肉挤出奶白色的汁液,顺着热水流出来。
    燕暮寒惊呼一声,不安地扭动起来:“热水,热,进去了……”
    祝珩被蹭得血气上涌,刚刚得到满足的身体又激动起来,并且愈演愈烈,烧得他口干舌燥。
    不太对劲。
    祝珩眯了眯眼,呼出一口热气,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占有,他的手臂上爆出青筋,忍得声音都哑了。
    难道,是补药有问题?
    燕暮寒不会害他,这症状也有些怪异,只是让他燥得慌……
    心头缓缓浮现出一个猜测,祝珩眼神阴郁,掐住燕暮寒的下巴,咬牙问道:“补药是补什么的?”
    “补药?”燕暮寒恍惚了一会儿,慢半拍地回答,“补,补……壮阳!洞房夜!壮阳!”
    祝珩:“……”
    果然。
    前几天求欢被拒绝,祝珩最近一直表现得清心寡欲,燕暮寒起初以为他对自己没了性趣,后来确定了封后一事,就有了新的想法。
    祝珩不碰他,该不会是不行吧!
    于是就有了洞房花烛夜的壮阳药。
    祝珩又气又怒,看着怀里不知死活还在乱动的小狼崽,冷笑:“好不容易想体恤你一次,你还不满意了。”
    他的皇后都送上壮阳药了,今夜不把人的骨头渣子都吞了,岂不是对不起这一番苦心?
    祝珩红着眼抱起燕暮寒,就着热水的滋润开始吃石榴,在浴桶中吃了一次,又回到笼子里大吃特吃,等到补药的劲儿过去,石榴已经被吃得神志不清,瘫在毛绒绒的厚地毯上。
    祝珩伸手想把他抱起来,燕暮寒条件反射瑟缩了下,小声呜咽:“不,不要了,好困,夫君好困。”
    这次是真的欺负哭了,连嗓子都哑了。
    “夫君不困。”祝珩刮下他眼角的泪,修长的指尖抚过脖颈,落到胸膛上,重重地拧了一下。
    燕暮寒浑身颤抖,下意识想逃,翻身翻到一半,又骨碌碌地翻过来,抱着祝珩的腰不撒手,一个劲儿地求饶:“我错了,错了,夫君不罚了,错了……”
    酒劲儿随着石榴汁的流出而蒸发,燕暮寒逐渐清醒过来,混混沌沌地知道自己惹了麻烦。
    祝珩轻叹一声,瞥了眼窗户,天已经快亮了。
    他抱起燕暮寒,来到床榻上。
    金丝笼是情趣,玩玩就行了,他可舍不得锁着燕暮寒一整夜。
    “不罚了,睡吧。”祝珩将人按在怀里,揉了揉榨石榴汁的地方,只是有些肿,没有受伤。
    纱帐落下,祝珩抱紧了怀里的人:“明霁?”
    “唔?”燕暮寒睁开惺忪的眼,“长安,怎么了?”
    以往总觉得是他亏欠燕暮寒,唯有爱意无法偿还,所以在性事上多有迁就,如今给出了一切,迁就的心思慢慢就转成了占有欲。
    祝珩的掌心抵在后腰,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指尖不经意间往下划了划:“想放……”
    第一次提这样的要求,祝珩也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问道:“进里面睡,可以吗?”
    燕暮寒反应了一会儿,耳根烧起一片红意:“那我转过去?”
    这和同意没有区别。
    祝珩眉眼含笑,亲了亲他的嘴角:“好喜欢你。”
    ……
    天光云影共徘徊。
    没有要拜见的长辈,新婚的帝后睡到了日暮时分。
    祝珩有先见之明,提前给自己放了三天假,否则这个点醒来去上朝,肯定要被指责荒淫无度。
    虽然他不介意名声好坏,但不想让燕暮寒背上了祸国妖妃的骂名,他的小狼崽值得最好的。
    燕暮寒累惨了,这次没有祝珩醒的早,意识刚回笼,腰部就传来酸痛的感觉。
    他整个人僵住,被抱着一夜,祝珩还和他紧密相连,不费力就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醒了?”
    细碎的吻落在脖颈和后背,祝珩的动作很温柔,带着安抚和诱哄的味道:“睡了好长时间,肚子是不是都饿扁了?”
    他牵着燕暮寒的手摸了摸肚子。
    柔韧的腹部有块状分明的腹肌,摸起来手感很好,祝珩按住腹部将人按进怀里,从喉咙里哼出一声笑:“好像没有饿扁,被……撑起来了。”
    “唔!”燕暮寒羞耻得脸都红了,似乎真的感觉到了掌心下鼓出来的弧度,“别动了,好饿,夫君,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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