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哼笑了下:“这也要比啊?”
    楚究手一用力,将人拽近一些,“那必须比,我从不伏低做小。”
    郁南:“这我怎么能记得你肌肉长什么样。”
    楚究依旧没送他的手,另一只手摊开,一副柔软无骨等着任人蹂躏|的模样,“那让郁总复习。”
    郁南挑了下眉,“你受得了?”
    楚究:“受不了就做。”
    “……”
    郁南觉得,成年人有时候太过简单直白也不好。
    此时如果他不说实话,真的可能会发生什么干柴烈火的事来。
    郁南笑了:“醒醒老板,人家大壮十分洁身自好,恪守男德,是穿着衣服单纯地向我展示肌肉的美,我也只是捏了捏他的肱二头肌,还没你现在捏我手使劲呢,更没有做什么您说的什么不到十分钟的事,不要看到点什么敏感字眼就开始脑补,给人增添不少烦恼。”
    楚究捏了下他的指肚,看着他垂着的长睫,压了压想自作主张弯起来的嘴角,“真什么都没做?”
    郁南:“没做,但我也并不打算复习,所以老板您能松手了吗?不要在我成佛的道路上设障碍。”
    楚究松了手,躺回病床。
    郁南胡说八道的时候,无论嘴巴说得多真诚,但眼神很淡,但他说实话的时候,嘴巴像在说废话,但眼神很真诚。
    就像那晚慈善晚宴笑着对他说谢谢的时候。
    这一瞬间,楚究疯狂地想放下那些莫须有的执念,将以前的郁南和现在的郁南割裂开来,把以前的郁南留在昨天,把现在的郁南放在心里。
    楚究:“名字起好了,那么怀着孕的老板娘去哪里找?”
    郁南抿了下唇,淡定道:“这也归我管吗?”
    楚究手心一空,掌心还有他指尖的余温,他无意识地伸手过去抓,可又下意识地收了回来。
    楚究懒洋洋道:“你造的谣,你不管谁管?”
    郁南开始胡扯:“那您扣钱吧,这事儿我管不了。”
    还好楚究的电话响了,不然郁南都不知道怎么继续这个话题,来电的是左星河,郁南想走开,却被楚究一把牵住了手。
    郁南:“?”一定要玩这么花吗?和白月光通话还要牵着别人,这是什么情趣?
    楚究:“别甩开,我不能用劲,等下针又歪了。”
    郁南:“……”
    楚打董事长一接电话,一手抓着他,郁南像一只被绑了一只脚的走地鸡,只能在原地瞪人,“老板,再不接就挂了。”
    楚究慢条斯理地接起,还没说话,左星河开始控诉:“阿究,我花钱买的热搜被人撤了!”
    楚究:“我撤的。”
    左星河沉默了一瞬,“啊,为什么撤。”
    楚究捏了捏郁南的手,看着他说:“谈恋爱了,男朋友看到不好。”
    郁南很无语,真的想把楚究手上的针拔下来把他的嘴给缝上。
    左星河安静了好久,“哦,这样啊,可是好朋友送的礼物,他也计较吗?这也管得太严了吧。”
    楚究:“不是他计较,是我。”
    左星河沉默了好久,楚究没什么耐心,“我现在有事,先挂了。”
    楚究挂了电话,郁南一脸吃瓜,楚究这样,完全是敷衍不喜欢的追求者的姿态,和网上说的一点都不一样啊。
    既然有瓜,郁南决定从走地鸡变成猹,但又不好意思问。
    哪想到楚究主动提及,“左星河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
    既然瓜主自动投喂,哪有猹不吃瓜的道理。
    郁南“啊?他不是你青梅竹马未过门的老婆吗?由于周阿姨反对,所以你们才……”
    太苦情了,郁南不敢说下去了,他生怕楚究流泪。
    楚究嗤了声:“你在网上瞎看什么?”
    郁南也不否认临时补的功课:“随便看看,但周阿姨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你们努力努力,总会打动他,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加油老板。”
    楚究:“我和他之间不像网上说那样。”
    郁南点头,“我懂,网上也就个大概,不全。”
    楚究笑了:“我不曾对他产生爱情,你也懂?”
    郁南愣了足足五秒才回过神来,心里除了震惊没别的。
    楚究盯着他的表情,失落地发现,他除了震惊,没有别的。
    郁南:“这我真不懂。”
    楚究:“那你现在懂了。”
    郁南点了点头,接而又摇了摇头,一副不可能的表情,“那你对他什么感觉?”
    郁南一问就后悔了,他好像管得有点宽了。
    楚究:“一开始是亲情,后来是普通朋友。”
    这回郁南是真懂了,没有人比他更懂得,人类对亲情的向往。
    特别是像他这样孤独长大野蛮生长的人,在街上看到孩子和大人手拉手,都能羡慕好几天,如果两人一起吃棉花糖,那能羡慕个把月,再如果见到小孩子骑在父亲肩上,把父亲的头发捣成了鸡窝,父亲依然面带微笑不责不骂,那就能够回味好一阵子了。
    楚究示弱:“但我真洁身自好,只有过郁总一个男人。”
    郁南:“……”
    楚究捏着他的指尖,“所以不要去摸别人,行不行啊郁总。”
    郁南一向吃软不吃硬,只要有人服软,他也就能立刻收起爪牙。
    此时他分辨不出楚究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无论真假,谁都想成为那个独一无二的人。
    楚究说得太真诚,此时他心跳停了下,接而又紧锣密鼓地补上了刚才停的那一下。
    离谱的心率震得那颗死寂了许久的心脏轻轻跟着抖。
    似陈旧锈损的铁门不知何时被人拔了栓,稍稍一震,门就悄悄拉开了一条细细的缝,抖掉一层灰的同时,也溜进了几缕光。
    他不应该来赚这五倍的加班费,他这个工打得似乎有点越界了。
    *
    还好楚究没让他越界太久,最后一天的药水他要求带回去让家庭医生输液,正好郁南要去机场送张鹏和玉玉出国。
    医院和医生都联系好了,玉玉一过去就很快能做手术。
    点滴打完,医生过来帮楚究换药时,嘱咐他:“你带回家打可要真打,不能扔垃圾桶。”
    楚究:“嗯。”
    医生冷笑一声,转过头对郁南说:“你要看着他点,这小子有过前科,从小就爱扔药。”
    郁南:“……”他还有这爱好呢。
    医生走了,郁南直接下了猛药:“这药不打会颅内感染,死亡倒是小事,万一瘫痪了就非常不体面,你能想象年纪轻轻但不能自理的画面吗。”
    楚究:“……”很会拿捏人。
    楚究把药水带回南溪湖大平层,隔日本想扔进垃圾桶,又想起郁南简单但是十分有分量的假设,只好带着药水回到丹枫宫找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已经在家里等候他,见楚究老老实实打药水,便笑话他,“这么点伤,也要挂水了?”
    楚究轻松一笑,“没办法,听说会颅内感染,年纪轻轻就不能自理。”
    “是有这个风险,但也没这么夸张。”
    手机叮地一声,郁南发过来一段小视频,光标题就蛮惊悚。
    #一男子挤痘痘发言引发颅内感染不幸身亡#
    三个钢镚:【你看,挤痘痘都可能颅内感染。】
    楚究勾了勾嘴角,拍了张扎着针的手背照片发过去。
    三个钢镚:【哇!老板好棒哦!】
    还配了个举高高的表情包,幼稚浮夸地称赞,不难看出他的刻意调侃。
    楚究忍俊不禁。
    楚究打完点滴,拔了针管,走下楼。
    丹枫宫一如既往地沉寂,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看到了些许憔悴的周玉荷,楚究才意识到两天前,在他的计划下,这里大闹了一场,撕破了楚家的表面和平。
    周玉荷坐在佛堂里,看着他父亲的遗像发呆,楚究进来坐在他的身边。
    周玉荷:“郁南是你的秘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究:“郁南也不想让您知道他在楚氏工作,不是么?”
    周玉荷愣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郁南那天救了她后见到了楚究,就已经知道了她是楚究的母亲,但后来她多次试探,郁南也是巧妙转移话题,确实是刻意不想让她知道。
    周玉荷:“是不是你给他施加压力,不让他说?”
    楚究:“他是您的救命恩人,他有您的联系方式,即使我给他施加压力,他告诉您了,我能拿他怎么样呢?”
    周玉荷:“你当然有办法,他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怎么挤兑他不行。”
    楚究冷静解释:“如果您都知道了他在楚氏工作,那我还有机会挤兑他吗?万一他跟您告状呢,即使他不跟您告状,我挤兑他能瞒得过您?我再怎么算计,也不会算计到您头上,不是么。”
    周玉荷冷静下来,细想了下,楚究说得很有道理。
    周玉荷:“他没跟你提过任何要求?升职?加薪?没有吗?”
    楚究摇了摇头,他不仅没有提,甚至想辞职。
    他肯把辞呈收回去,估计是为了钱,他需要钱,为了救那个叫玉玉的小女孩。
    一开始,郁南千方百计靠近他,甚至设计圈套爬上他的床,无非就是想凭着几分美色攀上他。
    但得逞之后,郁南却像变了个人一样,尽管他三番五次提起那晚上的事试探,郁南都没有打算顺着杆子往上爬,而是毫不走心地跟他周旋,甚至提交辞呈,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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