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爵铭一听,自然就听出了这话里面的端倪,当即就接着问:“你已经见到他了?他现在在哪里?”
    顾汐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说漏嘴了,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别过脸去有点心虚地小声说道:“呵呵,那个,他,他也在这个医院啦。”
    “所以,这就是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听得出来尉爵铭的声音是有点不高兴了,顾汐安连忙卖乖:“我发誓我真的是刚刚到这里!我正打算整理好了事情的经过之后马上通知你的,我可没想要瞒着你哈!”
    “我想想,也就是说,你不是因为知道了奶奶的事情,才会来医院这里找我,而是你本来就因为跟弗兰克到医院,正好碰到了我,对吗?”
    没想到所有的事情被尉爵铭这样简单的几句话就全部还原出来了,顾汐安这叫一个心虚啊!
    刚才还装不高兴让尉爵铭自己坦白,现在轮到她要给自己找理由下台阶了。
    “哎爵少您这个点肯定还没吃饭呢吧?我也没吃呢,来来来,我们一起去找个地方吃饭,坐下来慢慢再说。”
    顾汐安说着就转身往楼梯出口走去,才走了两步,忽然感觉自己走不动了,原来身后的尉爵铭已经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
    “先把话说清楚,到底是谁故意瞒着谁有事不说了?”
    “呵呵,那个……”
    “嗯?”
    顾汐安知道尉爵铭真的较真起来,那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无奈地低下头来,小声说:“好啦好啦,对不起行了吧,我其实也没说什么啊,是你自己先说老夫人的事情的,那我就……”
    “一肚子坏主意。”
    尉爵铭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顾汐安走了出去,来到电梯前面按了下楼的按键。
    “爵少你不是说老夫人在十六楼的吗?”
    尉爵铭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你想上楼去看看奶奶,跟她聊聊天?”
    一听这个,顾汐安连忙摆手摇头:“不!不是!”
    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太强硬了,连忙又堆出一个笑脸说:“我意思是,老夫人还是静养比较好,你也知道我话很多,又不够文静,等下吵到她就不好了对不对?”
    “嗯。”尉爵铭笑着应了一声,并没有揭穿她。
    这几天每次来医院,他都感觉十分的压抑,可是这会儿,跟顾汐安在一起等电梯,他的心情居然轻松了不少,虽然也明知道楼上还有老夫人在躺着,可是说不出来,就是没有以前那样的大压力了。
    电梯到了之后,尉爵铭和顾汐安走了进去,不等顾汐安开口,尉爵铭直接就按下了一楼的按键。
    他的车子停在医院外面的路边,跟顾汐安走出去拿了车,直接就开到附近的一个高级餐厅,要了个包厢。
    坐在包厢里面,也不担心旁边还有什么别人会听到他们说话,顾汐安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没想到这刚点了菜,服务员还没出去,尉爵铭的电话就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元夫人打来的,尉爵铭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嗯,在外面吃饭,是的,下午的会议改了明天,好,我知道了。”
    顾汐安一直在旁边默默地听着,等到尉爵铭挂了电话之后,连忙转头眨巴着眼睛看着尉爵铭,像是乞求一样开口:“爵少,你等会儿回去可千万别说你见过我,更别说弗兰克就住在这个医院里面,好不好?”
    看见尉爵铭没有回答,也看着自己,顾汐安连忙又说:“你也知道的,老夫人这还在住院,心情对恢复是很重要的!要是让老夫人见到弗兰克,一定会不高兴的啊。”
    “嗯,他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放心,也就是轻微的骨折,都不用开刀,上了夹板,过几天没什么就能出院了。”
    就是可能后面一个多月都还得拄着拐杖走路罢了,这一点顾汐安可没跟弗兰克直说,那家伙等下肯定要胡思乱想的。
    一顿饭吃完,尉爵铭把顾汐安送回了医院,那边美国的专家也到了,又赶着回家去看尉雅霓,跟顾汐安交代了几句之后,匆匆忙忙又开车回去了。
    等到顾汐安回到弗兰克的病房里面,一进门,就看见几个人跟弗兰克正在打牌打得不亦乐乎!
    本来病床上面的那个小桌子是给病人吃饭什么的,现在被他们拿来当了牌桌,一副扑克牌三个人一人一边,加上躺在床上的弗兰克,正好四个人了。
    “老板你回来啦?那边给你留了饭菜,你自己先吃啊!”
    贾证只是抬眼看了一下顾汐安,又立刻把视线转回到牌桌上,看着上家刚刚出了牌,连忙大声喊:“这个我要!”
    说着快速丢下一对二,轮到弗兰克了,只见他手里抓着好多牌,而别人手上基本都只剩下几张而已,正发愁不知道要不要,出哪张。
    一看这阵势,顾汐安就知道这伙人肯定是坑弗兰克这个老外不懂她们这里的玩法,三个人串通起来一起坑弗兰克呢!
    无奈地摊了摊手,顾汐安走过去旁边一看,这上面的四菜一汤几乎都见底了,但是旁边另外有个饭盒留出了饭菜还有一碗汤,心里也总算有点小安慰。
    虽然这些饭菜都是在最近的一家门店送过来的,但是好歹这几个人还记得给她留一口饭菜,还算有点良心。
    只可惜她刚才跟尉爵铭一起的时候,也吃得很饱了,可是又不敢跟她们明说,等下弗兰克要是知道老夫人也住上面,分分钟拖着残腿爬都会爬到十六楼去要找尉雅霓啊!
    默默地坐下来,背对着那几个打牌已经打到忘我境界的人,顾汐安把饭菜挑了挑,夹出来往每个盘子放一点,然后剩下的就搅拌均匀了一下,装作自己已经吃过的样子。
    那碗汤还好,顾汐安喝了汤水,剩下的汤料就留在碗里,这样一来,看起来就像她真的全部都吃过一样。
    看着自己的杰作,顾汐安表示很满意,心满意足地站起来,转身走过加入了打牌大军,站到弗兰克的旁边给他当起了军师。
    另一边,尉爵铭回到尉家的时候,司徒已经把专家接回来了,正在客厅里面喝着咖啡休息,看见尉爵铭回来,司徒连忙站了起来。
    “爵少,卡顿医生到了。”
    尉爵铭点点头,快步走过去,跟卡顿医生打了招呼,简单说了一下尉雅霓前面的情况,卡顿细心地听着,听完之后,说:“那我们现在可以上楼去看一下尉小姐吗?你也知道很多时候,必须要见到病人才能确诊的。”
    “可以的,我这就和你上楼。”
    卡顿先生不但自己过来了,并且还带了自己的团队,连一些仪器也一起搬了过来。
    一群人跟着尉爵铭上了楼,先是在外面等着,尉爵铭推门进去之后,也试着叫了几声,尉雅霓还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飘窗上。
    看着她这个样子,尉爵铭忍不住心疼,转头走出去,带着卡顿先生和他的团队进来,就站在旁边看着卡顿先生他们给尉雅霓做诊断。
    两个小时之后。
    所有的报告都已经出来了,而卡顿先生的问诊也已经结束,在等待最终结果出来的时候,尉爵铭一直坐在尉雅霓的身后,直到司徒进来,俯身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尉爵铭才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书房里,卡顿先生手里拿着一叠报告已经在等着了,尉爵铭走进来之后,直接坐到了卡顿先生的对面。
    “结果,怎么样?”
    卡顿先生抬头看着尉爵铭,表情也有些凝重:“很抱歉,经过我和我团队的诊断,可以确定尉小姐现在已经是抑郁症初期了,而且她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不能在这个时候好好控制的话,很快就会发展到更深的阶段。”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真正亲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尉爵铭的心里还是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的妹妹,以前那么爱笑那么开朗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却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得了这个病?
    是他对她的关心不够,没有在一开始就留意到她的不对,也没有好好去陪伴她……
    其实之前来看过的几个医生,给出的结论都差不多是这个,但是尉爵铭却还是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想着再找一个更权威的专家来看,或许就能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他期待能听到那个最权威的专家告诉他,这不是抑郁症,这只是暂时的心情不好,或者是身体的一些轻微不适,而不是这个让他听到就感到后怕的病症!
    “卡顿先生,这其中会不会有一些还没有能够十分确定或许尽管很尖端但是也不排除会出现错误的机器诊断?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再重新诊断一次。”
    卡顿先生摇了摇头,说:“尉先生,请相信我和我的团队,我很理解你们家属的心情,但是不管是什么病症,都是我们的身体出现了问题的反应,我们应该在最初发现的时候就及时进行诊治,这样才能最快最好的复原我们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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