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说的是百姓误以为她是陈夫人,而陈之澈却不主动澄清一事,陈之澈却淡淡笑道:“纪使节是指陈某出手教训那人之事吗?
    陈某虽非江湖中人,亦怀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气概,不知此举有何不妥之处?还请纪使节指出!”
    纪子期冷笑一声,心中对他所为,感到极度不耻,只是她始终身为女子,有些话却不好明说。
    当下冷着脸,顺着他的话道:“陈大人,下官所言并非指陈大人出手教训那人之事。不过,既然陈大人主动提及此事,那下官也说说自己对此事的看法。
    那人本是此地一地痞,想必在此已横行多年,陈大人出手教训他,此刻是痛快了,却不知陈大人有没有想过,接下来会如何?”
    “纪使节认为会如何?”陈之澈望着她的笑容不变。
    纪子期冷冷道:“皇室招聘过几日便会结束,到时候陈大人来坊间的机会想必会更少了。
    然而那些平民百姓,还有王府幕僚,却大多居住在此附近,会经常在集市中出现。
    如若下官是那人,今日丢了如此大的脸,如不找回,以后如何在这道上混?定要想办法找回场子才是。
    最好的法子,便是待皇室招聘一过,在暗中报今日之仇!
    他奈何不了陈大人,却奈何得了今日看热闹的百姓和王府幕僚!
    到时候受罪的,还是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陈大人今日所为,好似为百姓出了气,实际上却为百姓招来了更大的祸患。
    不知陈大人有没有想到这一点?”
    陈之澈刚刚如此作为,原本是为了在纪子期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哪知反而被她指责。
    当下心中羞恼,面色微变,“那按纪使节之意,应当置之不理吗?”
    纪子期迎着他的眼,“非也,但民间自有民间的生存方式,外人若强行介入,只怕会引起反效果!”
    陈之澈呵了一声,道:“陈某未出声前,纪使节好像打算让随从出手制止,如果按纪使节刚刚所言,难道纪使节出手就不会有反效果吗?”
    “下官若出手,自会让他以后无横行霸道的机会!”
    “不知是何方法,可否说出让陈某也听听?”陈之澈表情似笑非笑,却能让人感觉到一丝隐约的愤怒。
    纪子期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陈大人品性高洁,下官所用之手段,却不方便让陈大人知道!”
    陈之澈嘴角微抿,眸子微垂,许久后用有别于以往的声音淡淡道:“如此看来,确实陈某想得不周到了。”
    纪子期却并没有退让,“陈大人知晓便好,下官确实对于一些江湖中人的所谓英雄气概,有些不屑一顾!
    倘若真正为百姓好,多办几件实事便是。”
    陈之澈面上神色僵了僵,“陈某知晓了!纪使节,陈某想起还有些要事要办,先告辞了。”
    最好日日都有要事办!纪子期心中哼道,经过刚刚之事,她对他更是无好感。
    嘴上却道:“陈大人慢走不送。”
    陈之澈一甩袖袍,转身离去。
    带着几分僵硬的转身的动作,远没了先前的优美与潇洒。
    他坐在马车里,眼里腥红不断闪现。
    回到府中房内,对着那黑暗中瘦小男子冷冷道:“今日那人立马收拾干净!”
    “是!”
    “再挑个送过来!”如刀一般的冰冷,又有着火一样的疯癫。
    “是”另一个麻木的声音道。
    ——
    陈之澈走了,纪子期心情愉悦了不少。
    不过她也并没有闲逛的心思,一来杜峰在别馆,二来她还要教阿夜术数。
    再过多两日杜峰就要离开苍月前往东林了,她的月事今日也完全干净了。
    她打算今日用一个半时辰教阿夜,接下来的两天,则专门应付她的夫君。
    纪子期这一想,面上不由有些微微发热,那厮这几日可真是憋坏了,日日盯着她的眼光狼似的,泛着绿光。
    阿夜看到她自是十分高兴,远远的,就想跑过来扑到她怀里。
    纪子期忙伸手阻止了,“阿夜,你年岁不小了,要明白男女有别,不可再随意搂搂抱抱!”
    阿夜撇撇嘴,心想:若换成其他女人,本殿下才不会如此,不识好歹,哼!
    心里虽在嘀咕,面上却不得不认同,“子期,你是专程来看小爷的吗?”
    一旁的杜安道:“见过少夫人!”
    纪子期对着杜安点了点头,“杜安,皇太孙殿下现在这堂课,还有多长时间结束?”
    “差不多已经可以了!”杜安道。
    “接下来的时间给我,这几日我可能没时间教皇太孙殿下术数,今日就一起教他。”
    “是,少夫人!”
    “子期你这几日是有何事?为何没时间教我?”阿夜不解问道。
    “嗯,有那么点事,你现在不方便知道。”纪子期淡定道,“阿夜,我昨日布置的术数题,解得如何了?”
    阿夜见她避开话题,扁扁嘴,也不在追根究底,“有一题我只想出了一种解法,你再给我讲讲。”
    “哪一题?”纪子期顺着阿夜手指的地方看过去,点点头道:“我先给你做个提示,如果你还是想不到,我再给你讲可好?”
    阿夜嗯了一声。
    “这题的解法可以从这方面开始想……。”
    ——
    讲完题已到晚膳时间,阿夜用企盼的眼神看着纪子期,希望她能留下来同他一起用晚膳。
    纪子期抱歉道:“杜峰过几日就要离开苍月,前往东林,我身为他的娘子,自是要多多陪他。
    如果阿夜不介意的话,可随我一同去,咱们三人一起用晚膳!”
    阿夜想起杜峰看他时刀子似的眼神,闷闷不乐道:“还是算了吧!”
    纪子期心里有些愧疚,“阿夜,待杜峰走以后,我日日陪你一起用晚膳可好?”
    阿夜想着过几日,便不用再看到那个可恶的大胡子杜峰,心里一下子愉快了不少,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杜峰正等着她一起用晚膳,眼里闪着莫名的光。
    他的眼神太赤裸,纪子期的脸一下便热了。
    “媳妇儿,回来了?”杜峰暗哑着声音轻唤她,“今晚陪为夫喝两杯如何?”
    又想着灌醉她?明知她一喝酒就浑身发软,只能任他为所欲为!可是想着他接下来的和尚生涯,纪子期白了他一眼之后,点了点头。
    杜峰高兴得嘴角都快咧到脑后了,拉着她坐下后不停往碗里夹菜,“来,媳妇儿,今日辛苦了!先吃点菜,垫垫肚子!”
    两杯酒下肚,纪子期已经有些晕呼呼了。
    杜峰端着酒盏,递到她唇边,哄道:“媳妇儿,来,再喝一杯。”
    纪子期此时胸口已闷得慌,她摇摇头,手搭在杜峰手上,想推开他。
    奈何她无力,他坚持,拗不过,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下去,喝完后整个人更加迷茫了。
    杜峰见差不多了,兴奋地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媳妇儿,我去备水如何?”
    纪子期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得逞的男子,志得满满地去打水了。
    想着等会自家媳妇儿任他揉圆搓扁,小猫儿般轻叫,还有满面潮红的脸,本就发热的身体愈发滚烫得不行。
    杜峰的脚步愈发快了。
    等到他打好水后,唤了两声“媳妇儿,好了”,却无人应他时,有些担心地快步走了出来。
    只见纪子期正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杜峰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他用手轻轻推了推纪子期,“媳妇儿,水好了。”
    手下的纪子期哼也没哼一声。
    杜峰心中咯噔一下,不会是真醉了吧?
    他伸手将纪子期拦腰抱起,怀中女子满面通红,双眼紧闭,呼吸绵长生香,红润润的小嘴儿轻微张开,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杜峰的喉咙不自觉地咕咚几下。
    “期期,期期,”他轻唤道。
    怀中的女子仍是毫无反应,确认是已熟睡无疑。
    杜峰抱着她,浑身生疼,欲哭无泪。
    帮她洗漱时,咬牙切齿的杜峰,忍不住在她身上重重捏了两把泄恨,熟睡中的女子似是感受到那痛意,皱着眉嘤咛了两声。
    那娇软声音刺激得他越发难受,手刚刚捏过的地方,很快就绯红一片。
    杜峰忍不住又心疼起来,下手轻了些,嘴时却不住恨恨道:“小妖精!小妖精!看爷明日怎么收拾你!”
    只是不光那声音,还有那滑腻柔软的身子,让杜峰肠子都悔青了。
    干嘛要灌她喝那么多酒,她一沾酒就有醉意的人,硬是被他灌了三杯。
    杜峰忍不住打了自己一个耳瓜子,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等到终于帮纪子期洗完,穿上衣衫,放到床上后,杜峰全身都湿透了。
    床上女子的迷人曲线,红扑扑的脸,还有唇齿间呼吸着的芳香,无一不媚惑着他的神经。
    杜峰实在担心自己会被忍不住对熟睡的她下手,狠狠心离开床,来到隔间,冲了个冷水澡。
    等到体内的躁动平复了些,走进房内,也不敢上床像前几日一样搂着她睡觉。
    而是找了张被子铺在地上,侧躺着,远远地看着床上的女子。
    因喝多了酒,睡梦中的纪子期感觉有些口渴,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本就盯着她唇想入非非的杜峰,见她无意识地撩人动作,身体里的火一下子就爆了。
    他飞快地从地上跳起来,冲入隔间,不一会,里面传来一阵闷哼声。
    浑身轻松了些的杜峰走出来,来到桌边倒了杯水。
    然后坐到床边,扶起纪子期,放到她唇边。
    正干渴得厉害的纪子期,咕噜两下就喝了下去。
    喝完后舔舔唇,不满地呻—吟道:“还要~”
    杜峰浑身一僵,手中的茶盏差点掉了下去,咬牙道:“小妖精!”
    忍着满身的火,又起身倒了一杯,纪子期喝完后,终于心满意足地睡去。
    这一晚的杜峰倍受煎熬,醉酒不舒服的纪子期,不时在床上或扭—动,或轻哼,试图减轻胸口的不适。
    那动作那声音落入杜峰眼中耳中,便是另一种风情和诱惑。
    这一晚上,他不知道冲了几次冷水澡,又几次转过身,想着眼不见心不烦。
    可最终不过片刻,还是舍不得的转过了身,盯着床上的女子,幽怨地叹气。
    早上纪子期是在一股酸爽的味道中醒来的,对于此刻胸口发闷,头痛欲裂的她来说,那气味就像一道醒神的良药。
    “媳妇儿,来,先喝了它,用点早膳后再睡。”杜峰轻柔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纪子期睁开眼,就着他的手,喝了下去。
    一碗酸爽的解酒汤落肚后,纪子期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只是身子还是软得很。
    她整个人靠在杜峰怀中,看到他轻灰的下眼敛,不禁问道:“杜峰,你昨晚没睡好吗?是不是我醉酒闹着你了?”
    何止是没睡好?杜峰暗中磨着牙,硬梆梆道:“没有。”
    “那你为何一脸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
    “你说呢?”杜峰哀怨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意味不说自明。
    纪子期嘿嘿了两声,嘟着嘴,“谁叫你灌我酒,我都说不要喝了。”
    杜峰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纪子期啊了一声,然后用手捂住自己的唇,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控诉地看着他。
    抱着她的男子身子一热,轻声哀求道:“期期,快点好起来。”
    你以为我想?纪子期白他一眼,松开手,“等会扶我到院子里走动走动,再睡一觉,应该也就好了。”
    活动了小半个时辰,出了身汗,身子果然清爽了不少。
    下午的时候,曹云清来了。
    今日早上是跟各商行推广计划书的日子,一有了结果,曹云清第一时间便来汇报了。
    从他掩饰不住的喜色来看,结果应该比预期的还要好。
    果然不出纪子期所料,曹云清客套话也没多说,直接进入了正题,“纪使节,早上商会上的推广效果非常好!
    有十家商行当场签订了投资意向,并付了订金,另外还有二十家表示明日之内一定给个答复!”
    纪子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其实因为有存粮所当作加工厂,前期所需要的资金银两早已足够,但苍月皇室的孱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贫穷。
    若有了足够的银两,用在其他方面,想必苍月皇帝便可在一定程度上摆脱群臣的摆布。
    苍月的这几样特产,都是对人身体有益处的,黎国的百姓逐渐富裕起来,再加上贵人不少,这些特产想必很快就在黎国供不应求。
    纪子期十分自信,弱小的苍月能凭借这几样特产,两三年内快速地富起来。
    而后,慢慢的,苍月再来进行其他产业的完善,比如扶持其他产业,开辟河道等。
    将特产做为主要产业,而后以其他产业为辅,既要依靠着黎国,又要有属于自己的尊严。
    这是纪子期在阿夜与黎国之间,能做到的,最好的平衡了。
    因着醉酒身体不舒服,关于商行推广之事,纪子期便让曹云清进宫直接向苍月皇帝汇报。
    曹云清走后,纪子期回到房间里又躺上床,休息了一会。
    再醒过来时,感觉身体里的宿醉终于好得差不多了。
    杜峰看着她来火又难受,索性找来从杜府带出来的暗卫,活动筋骨去了。
    纪子期趁着杜峰不在,快速地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从黎国带来的,悄悄压在箱底的性感睡衣。
    里面是大红色的成套内衣,外面是一层黑纱,她站在铜镜前快速瞄了一眼,自个都心跳加速起来。
    纪子期找了一件外衫罩在外面,然后坐在床边,等杜峰回来。
    饭菜早已摆上了,现在看到酒还头晕的纪子期,便没有准备薄酒。
    差不多晚膳的时间,杜峰浑身湿透的回来了。
    纪子期起身迎了上去。
    消耗了半天体力的杜峰见她紧搂着自己的衣衫,有些奇怪地多瞧了两眼。
    他这一瞧之下,纪子期愈发紧张了,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杜,杜峰,先去洗漱一下,我,我等你一起用膳。”
    杜峰皱皱眉,走近两步伸手轻触她额头,“期期,你没事吧?”
    强烈的男子气息将她包围,一阵眩晕,纪子期面上更热,咬着唇倒退两步,“我没事,你先去洗漱。”
    不待杜峰反应,径自坐到了桌边,一副等他共进晚膳的模样。
    杜峰不明所以,带着满腹的狐疑去了隔间,很快的,便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带着一身的湿气。
    “来,吃菜。”纪子期夹了他最爱的菜放入他碗中,柔声道:“你最喜欢的,多吃点。”
    今晚的纪子期让杜峰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难道是因为要走了,所以他的媳妇儿有些不舍得?
    杜峰这一想,心里像吃了蜜般甜,面上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用完膳后,下人收走了碗筷,纪子期的心跳得更快了。
    “杜,杜峰。”她睫羽轻颤,面上是杜峰从未见过的神情,羞涩又带着义无反顾,“你,先去一下隔间好不好?”
    杜峰很想问为什么?可看到自家媳妇儿这副神情,忽然间又好似有些明白了。
    他满怀着期待走进了隔间。
    许久后,久到杜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好似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等到他按捺不住想冲出去时,媳妇儿娇媚的声音如天籁传到了他耳朵里:“相公,好了。”
    杜峰迫不急待地大跨步走了出来。
    屋子里不知何时点满了油灯,星星点点,如一片灿烂星海。
    有个女子站在那昏暗油灯中。
    偶有风吹过,灯火跳跃,与她诱人身姿交错成模糊一片光影。
    她身上的透明薄纱亦被吹动,露出更加旖旎的风光。
    红黑白,最极致的视觉诱惑,挑拨着杜峰的神经。
    黑缎子般及腰的长发,半羞怯半紧张的容颜,在油灯下发出珍珠般的光泽。
    胸脯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能隐隐看到深深丘壑,即使是地狱,是深渊,亦会让人奋不顾身地进入流连。
    柔软的腰肢,紧致修长的大腿,当她盘在他腰上时,是何等的销魂噬骨!
    满屋的灯火,不及那中间女子眼里的柔情万丈。
    杜峰的喉咙不自觉地咕噜咕噜几声,身子在瞬间如丛林中的狼,积蓄了全部的力量,就要像那猎物奔去。
    “杜峰…”女子轻启红唇,在她开口的刹那,杜峰已朝她冲了过去。
    他将她用力搂在怀中,带着渴求,“媳妇儿~”
    纪子期将整张脸埋在他怀中,声音细如蚊蚁,“杜峰,今晚,一切都听你的…”
    话音刚落,整个人已被抱起,压在了用膳的桌子上。
    杜峰鼻尖抵着她的,喘着粗气,“不许求饶!”
    “不求饶!”纪子期眼里水波荡漾,睥他的那一眼,带上了无数风情,明明已羞涩至极,偏又大胆道:“你也不许求饶!”
    这句挑衅的话,彻底压跨了杜峰最后的理智,积蓄了好几日的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身下的女子不但不求饶,不呼痛,反而搂着他的脖子,用自己的身体不断地挑逗着男人的欲—望。
    像条妖娆的蛇,死命缠绕着他,誓要将身上的猎物裹入腹中。
    她化成温柔的泉水,滔天的巨浪,清澈的小溪,只为了让这个男子永远地沉溺在其间,再也无法自拔。
    后背在膳桌上摩擦得生痛,痛到极致,又生出无法言语的快—感。
    他在征服她,她亦在征服他,像两个武林高手,使出全身的招数,淋漓尽致,只想让对方臣服。
    偶尔,她也会略占上风,但更多的时候,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在那样的时候,则会被迫说出许多从来不曾说出口的羞人的话。
    好似生离死别,世界末日般,两人缠绵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明时,精疲力竭后,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远远望去,好似对连体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世上再无任何东西,能将两人分开。
    纪子期是在一片亲吻中醒过来的,她睁开迷蒙的眼,对上杜峰温柔而宠溺的神情,“媳妇儿,醒了?身子可有不适?”
    想起昨晚的激情,她面上一红,却不愿服输,下巴微扬,“我没事,倒是你,没事吧?”
    许是昨晚喊得太久又大声,纪子期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性感又魅惑。
    身旁的男子掩藏在被子底下的异处,迅速地有了动静。
    他翻身压到她身上,眉一挑,用力一蹭,“不服输?再来过?”
    “来就来!谁怕谁?”纪子期学他挑眉。
    杜峰呵了一声,这媳妇儿胆子越来越大了啊,看来他昨晚还是不够卖力!
    即将离别的二人,又开始用自己的身体,奏响了分别的乐章。
    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烙印深深地印入对方身体的每一处。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这样的疯狂一直持续到了中午,直到两人的肚子发出了咕咕地叫声,才相视一笑,唤人传膳。
    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用筷子,亦用唇。
    你捏我腰,我就摸你胸,两个有情人,闹着闹着,又闹到床上去了。
    于是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
    离别前有多甜蜜,离别的时候就有多痛苦。
    不管两人如何地想忘却,然而离别的时刻还是如期而至。
    阿夜不停偷瞄纪子期微笑着的脸,他本来很担心她会哭。
    可如今看到她笑得如此灿烂,心里不由有些发毛。
    这个女人,自己的夫君要走了,怎么还能笑出来?不是应该哭哭啼啼,大叫着“夫君,不要走,妾身不让你走”才对吗?
    杜峰轻触她脸颊,带着眷恋和不舍,柔声道:“回去好好休息两天,我走了,记得要想我。”
    “嗯。”纪子期乖巧地点点头,歪着头用脸摩擦他的手掌,“好好照顾自己,不许胡来!也要记得想我。”
    她面上虽带着笑,可心里早就泪流满面,只是她希望在杜峰临走前,让他记住的是自己灿烂的笑脸,而不是一个哭泣的丑女人。
    纪子期不知道的是,无论她此时是哭还是笑,杜峰记住的,却是她站在满屋灯火中黑纱飞舞的魅人模样,如同一幅画,永远的镌刻在了他的心底。
    ——
    未成婚前,两人各自忙时,常常数十日见不着面,那时虽想念,但很快的,就被其他事占据了心思,从未曾觉得,没有杜峰在身边的日子难熬。
    如今成婚不过三月,感觉上好似已陪伴了千千万万年,才刚离开,思念便如潮水般泛滥,整个人和心如同被生生劈成了两半。
    一半留在苍月,一半随着杜峰去了东林。
    纪子期叹口气,勉强将心神,放在贾轻送过来的术数考题初稿上面。
    题型很全面,内容有深有浅,纪子期满意点点头,微笑赞许道:“非常不错!”
    贾轻暗中松了口气,要说他此次被选中前来苍月,心中无一丝忐忑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与纪子期的关系并不好,属于第一批想给她难堪和下马威的人。
    当他得知自己被选中来苍月时,心中曾想过要放弃。
    万一到时候纪子期刁难他怎么办?到时候连个诉苦的地方都没有。
    可想到他家中贤惠的娘子,为了完成他的心愿,一个人苦苦支撑,他又觉得应该赌上一把。
    此刻纪子期对他努力的肯定,彻底打消了他的顾虑,若一切顺利,过多两个月,他便可以将他娘子接过来。
    “考题可以安排人手开始印刷了,另外可以准备一些难度高些的题,以防有天资特别聪慧的,倒是不妨分开来单独授课。”纪子期道。
    “是,纪使节!”贾轻恭敬应道。
    ——
    皇室派人采购的特产原材料还未入库,工人们已提前入了厂,据说是进行为期三天的厂前培训。
    不用干活便有银子拿,这等好事谁不愿意?因而所有人都早早到场。
    此次连同厨师在内,总共招了约五百人左右。
    原来的存粮所被一分为四,工作间、库房、用膳间、住宿间。
    为了防止发生一些不必要的犯罪事件,男女住宿间,分别设在东西两端。
    女住宿间更请了五个牛高马大、有些功夫在身的江湖女子作为护卫。
    此时同这五百人训话的,便是上次让苍奇印象深刻的那个中年人,现在称为尤大管事。
    “我手上现在拿的这个,叫做工作证,上面写了每个人的名字,性别,年龄,号码,工作岗位。
    以后这个牌就是大家的通行证,人牌合一。第一次,是给大家免费办的,若不小心遗失了,补办每次缴费二十文。
    等会大家到曾管事那里去领牌,……”
    二十文,就一个小牌牌?也太贵了吧?不行不行,一定得好好保管才是。
    “接下来,说说大家的工作内容,这里的工作方式用的是分工合作。
    比如有人专门负责清洗原材料,有人负责制作,有人负责风干,有人负责包装等,……
    所有人必须严格按照要求进行分工协作,每个环节都由专人进行抽查,不合格者必须重新来过,……
    最重要的一点,咱们做的事吃到肚子里面的东西,必须保证其干净卫生。
    因此,不论男女,不许留长指甲;工作的时候,必须用洗干净的布包住头发,每日必须洗漱,保证自身的清洁……”
    尤大管事的声音很洪亮,不止整个场上几百号人听得一清二楚,连站在远处的纪子期与陈之澈,也听得非常清楚。
    纪子期虽不愿意同陈之澈过多接触,但工作归工作,再不情愿,也不能完全避开。
    “纪使节,刚刚这尤大管事的训话,倒是新奇的很!”陈之澈嘴角微弯,“不知是否是纪使节的主意?”
    “谢陈大人夸奖,正是下官的想法!”纪子期淡淡回道。
    “那分工合作之法有何用处?”陈之澈不耻下问。
    纪子期道:“一个人如果只专心做某一件事,其效率必会大大提升,下官是想利用这一点,来提升加工厂的产量。”
    陈之澈微笑道:“纪使节似乎从未担心过这些特产的销量?”
    纪子期道:“我黎国富裕,人口亦是苍月的数十倍。皇帝陛下既派遣了下官来苍月,表明了陛下愿意支持苍月发展的决心。
    因而这些特产,自是可以平安快速到达黎国,至于如何将其售卖出去,却是我黎国商人的事情了。”
    陈之澈温和的声音里多了一丝锐利,“纪使节的意思是说,即便这些特产在黎国不受欢迎,那些黎国商人也会因为皇帝陛下的缘故,而将货囤在自己仓中吗?”
    纪子期嘴角轻微翘了一下,又迅速回落,“商人天生逐利,无利可图的事情,做得了一时,做不了一世!陈大人,您想得太多了!”
    “那纪使节的意思是,任何货物黎国商人手中,均能变废为宝?”陈之澈此时的声音中已带上了淡淡挑衅的意味。
    纪子期轻笑道:“虽不一定能变废为宝,但卖几样特产的能力还是有的!有劳陈大人挂心了!”
    陈之澈快速扭过头,好似是在看向远处,实则是为了掩饰,他眸中那抹控制不住的猩红。
    再回头,那里已是淡然一片。
    临别前,陈之澈突然从袖中掏出一物,温润浅笑:“陈某这些日子,麻烦纪使节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请纪使节收下!”
    纪子期却不伸手,淡淡道:“这是下官分内之事,陈大人您客气了!”
    陈之澈也不恼,自行打开装着那物的盒子,一根晶莹剔透的碧玉簪躺在里面,像有绿水在其中流动似的,望之则周身通泰。
    他微笑道:“此物是用苍月最上等的玉石,在天山雪泉里冰镇了三年,由陈某亲自绘图,再由知名匠人花了三年时间精心打磨而成。
    看似简单,这世间却仅此一簪!可惜的是,此物制成已三年,却一直未寻到与之相配的有缘人。
    陈某第一次见到纪使节,便觉此物与纪使节最相衬,只是当时事出无因,贸贸然相送,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故而不敢轻易开口。
    如今这些日子下来,叨扰了纪使节不少时间,又学了不少智识,陈某无以为报,愿以此物相赠!
    物乃身外物,无需用银两来衡量,仅代表陈某的一点小心意。”
    纪子期心里呵了一声,面上仍是淡淡道:“陈大人太客气了!只是下官已为人妇,而我夫君不喜下官收受外男的礼物!”
    “纪使节非寻常女子,杜大将军岂可用寻常女子的标准来要求纪使节?”陈之澈的话语里,好似在替纪子期抱不平。
    “因为下官也同样要求他,不允许收受任何女子的礼物!”纪子期微笑道:“这叫相互尊重!等有一天陈大人找到心爱之人时,自会明白下官此时的想法!”
    “心爱之人”四字一出,果不其然,仅管陈之澈拼命掩饰,他面上的异动,还是无法逃脱一旁盯着他的纪子期和杜乐的眼神。
    “既如此,那陈某不勉强了。”陈之澈面上肌肉止不住抽搐,勉强说出几个字,“陈某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一拱手,僵硬地走到了马车边。
    试了一次,居然没爬上去。
    车夫很有眼力地过去扶了一把。
    马车从几人面前驶过。
    杜乐盯着那远去的马车,道:“马车夫几日前换了人,先前那个车夫,我派人去找了几日也不见踪影,猜其是遇害了。
    其他的,杜安杜喜那边也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继续盯着。”纪子期道。
    “是!”
    回到别馆后,纪子期去了阿夜处。
    她教阿夜术数的时辰到了。
    还未到,便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温柔且温驯,“殿下,慢点吃,别噎着了!”
    然后是阿夜嘴里咀嚼着东西,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陈姨娘,父王还好吧?”
    “你父王好着呢,倒是殿下你,”女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才来了不到十日,就瘦了这么多,看得姨娘心痛。”
    “本殿下没事,陈姨娘,你不用担心。”
    “还说没事?”女子似是带上了怒意,“殿下刚刚说早上卯时(五点)一刻就要起,晚上亥时(九点)才入睡,
    一天不是练功,就是背书练字,连一刻玩耍的时间都没有!姨娘听了心痛啊,殿下何曾受过这种罪?”
    “子期是为了本殿下好!”阿夜蛮不在乎道:“而且本殿下也不觉得累!”
    然后略带疑惑道:“陈姨娘是反对本殿下求学吗?”
    女子似乎噎了一下,笑道:“殿下这么上进,姨娘怎么会反对呢?姨娘只是心疼殿下受累而已!”
    “哦。”阿夜嗯了一声,然后谈话声停止,只听得到口腔里咀嚼食物的声音。
    纪子期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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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良醉仙》/舒长歌
    大龄废柴莫醉此生对修仙没什么指望,就想着找个对象好成亲,千挑万选终于挑到了个大暖男,你情我愿,互许终身,连婚床都准备好,眼看着就要成亲……大暖男被人抢先睡了。
    于是莫醉又找了一个对象,人虽然冷了点,可长得帅又体贴,刚要提成亲的事情……冷男的小青梅找上门来了。
    于于是莫醉再找了个一个对象,单纯善良好推倒,细心照顾,认真守护,正要下手时……帅哥自己跑了。
    莫醉:……
    啥也别说了,老天爷你下来,咱们谈谈人生。
    老天爷:翻滚吧,牛宝宝(滚犊子)!
    于于于是莫醉认真学习,努力修炼,天天向上……完了继续找帅哥,然后让帅哥继续……哦不,是让放弃她的人都后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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