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当年六家的赘婿关系很好,都是合葬地下的。”
    “他们家祖坟一动,势必会牵连其他各家。”
    “从那以后,谢家庄都不太平了,三天两头死人。”
    说道这,谢世矩询问王福,“难道二者之间,有必然联系?”
    “时间太凑巧了,要说没有联系,也不太可能!”
    王福朝谢世矩打听,“可有办法混入谢家?”
    “呃,有?”
    这倒让王福刮目相看,没想到你一个要饭的,还有门路通往本地最大豪宅。
    ……
    “小英姐姐,我们兄弟二人饿得太厉害了,可否帮帮忙?”
    谢家高门大院,闲杂人等一路走侧门、后门。
    谢世矩带着王福,绕到一处偏僻的侧门,掩映在大片茂盛的竹丛后。
    一个二十岁的丫鬟,面色为难,“最近家里不太平,老爷太太有严令,但凡有乞丐上门,一律用扫帚打出去。”
    谢世矩一愣,这是突发状况,他真不知道啊!
    “给你两个馒头,快走吧!”
    于是,王福和谢世矩,一人手捧一个馒头,无功而返。
    “谢兄,你这门路不通啊,不如试试我的!”
    谢世矩吃惊看他,“你有门路?”
    ……
    钱姓商人,喝了口茶,挠了挠头,“救命之恩,我理当涌泉相报,但这件事情不太好办啊!”
    他回到家中,第二天就收到消息,抢走金元宝的江洋大盗当晚暴毙。
    钱姓商人哪里不明白,自己意外逃过一劫,当场出了一身汗。
    事后,他还想找王福二人谢恩,可几次派人都寻不着。
    今天王福和谢世矩上门,他喜出望外,本想叫出家眷一同招待。
    但是,王福说明来意后,钱姓商人迟疑了。
    谢家庄,说到底是谢家宗族的私人地盘,实力雄厚。
    他一个外姓人,就算再当地生意做得再大,在谢家人面前,也只是个小人物。
    若是不慎得罪了对方,下场必然很凄惨。
    “施主若是有疑虑,我们也理解。”
    王福温和出声,倒也没有过分逼迫。
    旁边谢世矩一听,吃惊看他,这位钱姓商人,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怎么能就此放弃呢?
    “小道长,你救过我的命,姓钱的没二话,这个忙我帮了!”
    王福笑了笑,“还请施主如此如此……”
    ……
    谢家的当代家主,第五房的族长谢为善,最近很是焦头烂额。
    自从半年前翻修祖坟,也不知道触动什么风水禁忌,烦心事一件接一件。
    先是家中过了一场大病,许多家人先后病死,六房长辈们都死光了,只剩下他老母还健在。
    紧接着,就是庄子里有闹鬼的传闻,不少人先后暴毙,无缘无故。
    他所属的第五房,衰微已久,还是到了这一代,经过他励精图治,才有了气色。
    谢为善担任庄主,早已存了一番志向,要将谢家庄扫清沉疴、发展壮大。
    但是,真正掌权后,才觉得寸步难行。
    其他各方暗中掣肘,等着看他笑话,下人们也偷懒贪财,不能卖力干活。
    各种事情接踵而至,他只觉得焦头烂额。
    “报,钱老爷求见。”
    谢为善听仆童通报,这位钱老爷是庄子上的一个商人,对外人脉很广,许多时候,庄子还要靠他的人脉渠道进货出货。
    所以,钱老爷也是谢家的座上客。
    “有请!”
    钱姓商人很快入堂就座,和谢为善交谈几句,就开始长吁短叹。
    “谢庄主,最近我险些没命了!”
    谢为善一听,反问道,“在谢家庄,有谁敢惹你钱老爷,告诉我一声,派人去弄死他。”
    在谢家庄,他这位庄主就是土皇帝,弄死个把人不在话下。
    “不是活人,是恶鬼!”
    钱姓商人顺水推舟,将金元宝、死牢一行娓娓道来,最后是江洋大盗李代桃僵,代替他送了一条命。
    “你说,危险不?”
    若是其他人说,谢为善只当是讲故事,但钱姓商人他了解,绝不会无聊到这个地步。
    “难道是真的?”
    谢为善回想往日外面传言,莫非真有索命钱,背后是恶鬼在作祟。
    “老爷,太太来了!”
    从大堂侧边走出一位富贵妇人,带着两位妙龄侍女,前来给谢为善请安。
    “老爷!”
    “夫人请起,这位钱老爷,是我家交易的好友。”
    钱姓商人急忙起身,“嫂夫人!”
    富贵妇人约莫三十出头,看了眼钱姓商人,然后对谢为善说道,“老爷,母亲又犯病了,请你过去看看。”
    谢为善一听老母病了,急忙告辞,“钱老爷,恕我不能留客。”
    “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改日再来拜会。”
    “告辞!”
    钱姓商人快步离去,却没发现,自己靴子的脚底板,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一片纸屑。
    谢为善和夫人,到后院看望老母,却听得老母喃喃自语。
    “我快死了。”
    “可是,还有个秘密藏在心里,现在不能说,不能说。”
    “等我死之前,全都告诉你们。”
    夫妇二人摇了摇头,老母亲这疯病,只怕好不了了。
    “为善,为善!”
    突然,房间中老母叫声变得惊恐起来,“别怕,别怕,娘在这儿。”
    声音凄厉,仿佛随时能滴落血。
    第96章 刺杀
    王福和谢世矩,从钱姓商人家中离开,也没忘了另外的路子。
    既然谢家进不去,索性从其他地方着手。
    半年前返修祖坟,总不可能都是谢家人,算风水的阴阳先生、开坟起棺的苦力呢?
    这些人当时在场亲历,总能见到任何蛛丝马迹。
    所以,王福二人兵分两头,挨个拜访。
    “什么,死了?”
    这是王福拜访的第七个人家,门上的白布还没摘下来,家中只有孤儿寡母凄惨度日。
    一问当家男人,半年前就已病倒暴毙。
    抬棺的苦力无一幸免,连带着吹锣打鼓的丧乐班子,也都死的差不多了。
    “邪性!”
    王福咧了咧嘴,越是如此,就越是接近真相了。
    他拜访的家家户户,都是在半年前出事,家中迅速贫困破败下去,到了眼下,已经穷得快吃不起饭。
    “一定是索命钱作祟。”
    原来,索命钱不光索命,还会带走死人的运势,这帮苦力虽死,家中财运也被掠夺一空,家人穷得连饭都吃不上。
    虽然没见到正主,但王福却也得出不少消息。
    “王兄弟,有个劲爆的消息,你听了肯定大吃一惊。”
    另一边,谢世矩外出打探,显然越有收获。
    “给谢家看风水的阴阳先生,你猜是谁?”
    “谁?”
    “老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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