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去房里等我。”
    殷长衍打了三桶井水冲洗身子。拿皂角粉搓了一下长发,从头到脚收拾干净,简单地披了一件衣服进屋。
    王唯一拿竹签蘸取药汁涂小红点儿。
    药汁有一股淡淡的青草味,不难闻。涂到身上凉丝丝的。
    背面很快就涂完了。
    “转身。”
    殷长衍很配合,张开双臂,方便她涂抹。
    药汁蹭到他胸前的小红点。
    那里凉意与别处不大一样。殷长衍眸子里的烛火跳动了一下,喉结缓缓地上下滑动,视线停在王唯一脑袋顶上。
    她专心涂药,到腰带那儿停顿了一下。
    继续下去不大好吧。
    他能看见,自己吧。
    “你......”
    “继续。”
    他声音怎么有些哑。
    “哦。”
    王唯一解开他的腰带,视线不乱瞟,避开下腹那鼓囊囊的一坨。
    但那东西尺寸实在是太过可观,即便躺在那里,也十分醒目。
    竹签不小心戳了他好几次。
    “要、要不你来?”
    “那我就白被戳了。”
    “......哦。”本来炸蛋那事儿她就有些愧疚,现在愧上加愧。
    硬着头皮上。
    熬过这一关,底下的简直不要太轻松好吧。
    王唯一快乐地涂完药汁,“晾一会儿就干了。你现在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冒着草味儿,怪好闻的。”
    拿着药汁的手腕被扣住,殷长衍将她拉近,“离近一些,更好闻。”
    这是一种信号,明明白白地说着他想要她。
    可她不要。
    是,那事儿熬过难缠期,到后头会很舒服。但他身上都是草味儿,她新换的衣裳染上草味儿多可惜。
    殷长衍说,“吃炸蛋起小红点儿的时候有些痒。”
    王唯一妥协了,“行吧。”
    无比后悔考试那天盯着他咽下去五个炸蛋,刚才那两个更是愧上加愧。
    这种心理下,她拒绝不了他的任何要求。
    王唯一颈项高高扬起,殷长衍舔到她的脖子,她瑟缩了一下。麻意顺着后颈直袭上整个头皮,每一根头发揪着头皮要立起来。
    嘶,她新买的床单,染上药味好可惜的。
    她所有情绪都直白地写在脸上。
    殷长衍很贴心,笑了一下,单臂抱小孩一样抱起她。
    王唯一眼前世界瞬间降了好几个度,双手惊慌地搂住他的脖子,“你做什么!”
    殷长衍薄唇贴在她心窝处,热气挠得人发痒发胀。
    “我不碰你心爱的床单。”
    “真的?!”王唯一喜出望外。
    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殷长衍把她抱到了屋外。
    殷长衍长腿勾过来一个椅子,抱着她坐在他腿上。
    “在、在这里吗?!”
    “会被人看到的。”
    “我们家没有外人。”
    ......说的也是。
    椅子上。
    衣物交缠,两人耳鬓厮磨,热度不断上升,空气都是胶黏的。
    皮肤变得很抿感,衣服上纹路摩擦都觉得异常粗糙。
    王唯一手指拨开衣襟,却被他按住。
    先是迷茫,而后欣喜。
    不做了吗?
    殷长衍靠近她,薄唇含了一下耳垂,热气吹到耳朵里酥麻麻,“不会搞得你的衣裳满是草味。”
    王唯一脑子混混沌沌的,“......那也不错。”
    殷长衍将布料撕开一个口子,把自己送了进去。
    待她适应一些,哑着声音道,“看吧,药汁没染上你衣服。”
    王唯一脑子要炸了。
    本来在外面就够令人提心吊胆的。他怎么没告诉她那玩意儿上也长小红点儿了!!!
    没涂药,于是触感越发清晰。
    王唯一皮肤发红脑袋冒烟,身子软成一滩烂泥直朝地上出溜。
    要不是殷长衍扣住她的腰,她非得顺着椅子腿儿滑到地上。
    “客人在么!”院子主人大力地拍了拍门,嗓子里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客人,喜讯,喜讯呐!”
    门上的锁没扣好,叫院子主人大力一拍竟然拍掉了。
    于是他直接土门而入。
    诶,小两口吵架呢。
    殷长衍王唯一衣服完整抱在一起,女方又隐隐有啜泣声。院子主人只当他俩闹了什么矛盾,殷长衍正在哄媳妇儿。
    王唯一整个人都不好了,害怕到身子直打颤。
    她一打颤,殷长衍又能好到哪儿去。
    轻抽一口气儿压住躁动,揽着王唯一让她背对着院子主人。手轻轻地拍背,似是安抚,实则让她咬松些。
    “这大好的日子吵什么架,我跟你们说一件天大的喜事。客人,明炎宗来信儿了,邀您明日进宗一叙。”院子主人拍了拍手,十分肯定道,“我琢磨着是您考入明炎宗了。一知晓这事儿我就立即前来报喜,您看方不方便将厨房门口挂的干苞谷给我,让我讨个头喜。”
    殷长衍没听过这个习俗。
    “干苞谷煮水喂给我儿子,我儿子就能讨到客人的头喜。日后长大了也能像客人一般考入明炎宗。”
    “你都拿走吧。”
    “诶,好嘞。”院子主人点头哈腰,取下厨房前头挂着的干苞谷当宝一样揣在怀里,“小娘子,别哭了。你夫君考上明炎宗弟子,你便是有天大的委屈都该过去了。”
    走到半道又回头对殷长衍说,“媳妇儿娶来是疼的,过日子的。怎么能把人弄哭呢,快好好哄哄。”
    “我会的。”殷长衍说。
    院子主人特别贴心地帮两人阖上院子门。
    王唯一锤了一下殷长衍肩膀,“都是你,我没脸见人了。”
    “怪我怪我。你忍耐一下,我们尽快结束。”
    王唯一忍耐了,但根本就没有尽快结束。
    听到明炎宗的消息后,殷长衍表现得比平日还要凶狠。这股狠意与其说是意气风发欣喜,不如说是人嗅到危险信息即将来临的本能躁动。
    王唯一让折腾得够呛。
    大半夜神志不清地被抱了回去。
    第二天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睁眼的时候,殷长衍已经不在。想来是去赴明炎宗的约。
    她衣服里里外外都被换了,新衣裳还是逃不了弄脏的命运。
    王唯一饿了。
    记得筐里还有几个青涩的桃子。
    刚站起来,一股暖流滑下,顺着腿滑出湿乎乎的痕迹,在地面上落下鸡蛋清状的点点斑痕。
    啊啊啊啊,混蛋。
    去吃两个青桃泄愤。
    院子里。
    王唯一大口啃桃子的动作一顿,视线下移,盯着又硬又青的涩桃。
    她什么时候换了口味,改吃这种酸不拉几的东西。
    难道......有身孕了?!
    明炎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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