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溪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懂得爱,相信真心的伴侣。
    原本不该有交集的两个人,受过伤,也被辜负过,感受过被信任的人刺伤的痛,仍旧有勇气选择在茫茫大海中抓住彼此的手,从此互为依靠,在磅礴的海浪中,共同面对风雨。
    她微笑着看他,“夫君,你的眼睛总盯在我一个人身上,都给别人瞧见了。”
    新帝不为所动,昳丽无双的容貌因为嘴角露出的笑容更加惹人沉醉,“随他们瞧去,我就是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最珍爱的无价之宝。”
    二人乘车驾入皇宫,在金銮殿中接受百官朝拜。
    登基仪式从清晨持续到正中午,仪式结束后,沈玉衡前往勤政殿,柳云溪入主栖凤殿。
    当天下午,柳云溪换下了服制,着简装往同样刚搬完宫殿不久的太后宫中去。
    走进宫中,一点皇后架子都没有,对着几乎未曾见过面的前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下跪行礼。
    “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坐在软榻上,高傲着未曾起身看一眼,只问:“怎么只有你,新帝不来拜见哀家吗。”
    她恭敬着回:“国丧七日积下的政务不少,新帝忙着批阅奏折,暂时不能来拜见,还请太后娘娘不要怪罪。”
    看到女子毕恭毕敬的态度,太后稍微放松了警惕,趾高气昂地敲打她:“哀家一向听说你是个脾气软的,想来也知道分寸,该明白这后宫的尊卑有序。”
    “是,臣妾知道。”柳云溪并不与她争辩,乖巧应下。
    皇后越是退让,太后越是大胆。
    她不屑的白了一眼,“正巧哀家刚得了几本佛经,既然你过来了,就替哀家抄两本供奉到佛前吧。”
    如此明白的挫磨,叫柳云溪轻而易举就看透太后沉不住气的打压。
    她本想慢慢来,没想到太后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这就容不得她慢慢来了。
    太后迟迟不让她起身,柳云溪也不恼,只往身侧抬了下手,侍候在旁的采晴立马俯身来扶她。
    柳云溪站起身,随行的宫女忙搬了凳子来让她坐下。
    “抄经书暂且不急,臣妾还有些要紧事要跟太后娘娘说。”
    见她自作主张的没规矩,太后登时冷了脸。
    柳云溪并不在意太后已经表露在面上的怒意,而是吩咐宫人:“你们都先下去吧。”
    她的人都退下,候在宫里的几个宫女也退了下去,只有太后身边近身伺候的两个宫女没有听她的吩咐,依旧站在那里。
    柳云溪也不恼,开口就说:“臣妾与新帝为先皇守丧时,听太医回禀过,说是先皇吃错了东西导致心悸才猝然驾崩。”
    闻言,太后眼神一慌,赶忙呵斥身侧的宫女:“都出去,敢多说一个字,当心你们的脑袋。”
    等宫里只剩两人,太后紧张的问:“你说这些事做什么?”
    柳云溪气定神闲,悠悠道:“没什么,只是臣妾今天早上刚把栖凤宫收拾出来,就有人往臣妾宫里送了两盘子点心,说是先帝出事那天晚上,您叫人送过去的。”
    “这不可能!”太后大喊。
    东西她明明都叫人给扔了,怎么可能留下来,还被送到新皇后手上。
    “太后娘娘别激动。”
    柳云溪不急不躁,对比太后的慌乱,她更像个拿着定的长辈,平静地说,“臣妾请太医查验了那点心,还真有些猫腻在里头……更具体的,想必臣妾不说,娘娘应该比臣妾更清楚。”
    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太后眼珠乱转,都不敢看她的眼睛,“你想做什么……”
    彼此都不是爱绕弯子的人,柳云溪也就直说了。
    “您并非新帝生母,臣妾也不希望有人借着先太子的名头对新帝生出二心。所以臣妾想了个法子,希望娘娘能移驾去守皇陵,如此对咱们三方都好。”
    “你想把我赶走,自己掌管后宫?”
    太后大惊,想都没想就拒绝。
    “你做梦,哀家在这宫里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做了太后,凭什么要遂了你的心愿。”
    “太后娘娘不同意也是人之常情。”
    柳云溪坐的腰有些酸了,站起来在宫中踱步,不经意的说:“有故人叫臣妾给您传话,说他拜了位师傅,这些日子随着师傅四处云游,收获颇多。”
    听罢,太后很快反应过来:“翊儿?他现在在哪儿?”
    柳云溪微微抿唇,装起糊涂来,“太后娘娘怎么突然问起先太子了?他的事,臣妾也不知道啊。”
    太后皱着眉,表情越发痛苦。
    沉默中,内心的纠结越发疼痛,良久才开口问:“是不是要哀家答应你出宫,你才肯把翊儿的下落告诉哀家。”
    “臣妾不敢保证。”柳云溪侧身对着她,没有停下脚步。
    “你——”太后还想再斥责几句,可为着自己儿子的下落,剩下的话还是咽进了口中。
    “太后娘娘可以仔细斟酌,臣妾并不着急,您可以慢慢想。”
    柳云溪轻飘飘说着,人已经走到了门边,表情温和的回头对太后行了个礼。
    “该说的都已经说过,臣妾就先告退了。”
    春日是温暖的阳光和绵绵细雨滋润出的和煦,冬日的阴寒在春天中彻底融化,融入大地,无影无踪。
    转眼过去两个月,进入六月,又是一年初夏时节。
    京郊外大片大片的麦田已经变成金黄色,轻柔的风从麦田上吹过,吹来面前的风都带着熟麦的香气。
    田埂上,出巡的帝后站在草地中,远远的眺望着夏日丰收之景。
    皇帝牵着皇后的手走下田埂,他不喜人跟的太近,又因为自己有武艺在身上,便临时充当了皇后的近身侍卫,走在爱人身侧,片刻不离。
    沈玉衡好奇的问:“你做了什么,为何太后会自请去给先帝守陵?”
    半个多月前发生的事,直到这几天他才发现是他的云溪在背后推波助澜。
    柳云溪没有解释太多,只问他:“你答应了吗?”
    沈玉衡认真答:“我刚开始自然是不答应,在她求第三回 的时候,才勉强答应。”
    说完把脸转到她脸侧,想听她夸几句自己办事有章法之类的,可视线落在她身上时,便怜爱的看向了她已经高高隆起的小腹。
    空旷的田野中,少年小心探出手在她肚子上摸了两下。
    “肚子好像越来越大了。”
    有个小小的生命在里面孕育。
    柳云溪抓了下他的手,轻抚上自己的肚子,感叹道:“这才不到六个月,等到九个月估计还要再大一圈,我也要跟着再胖十斤。”
    说到后头,捏了下明显发胖的脸颊,难免忧郁。
    少年眨了下乌亮的眼睛,松了她的手,快步往前头走了两步,转过身来面对她,张开了手臂。
    “过来给我抱抱。”
    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一脸疑惑,柳云溪懵懂问:“抱什么啊?”
    “抱你和咱们的孩子。”
    少年答的干脆,等不到她主动投怀送抱,就自己走来把人横抱起来,轻轻松松还小小掂了一下,要她主动抱紧自己的脖子。
    柳云溪搂着他的脖子,哑然失笑,“当朝皇帝和皇后在田中嬉闹,成何体统。”
    “不成体统,你就不喜欢我了?”少年嘟起嘴,爱极了在她面前撒娇。
    看透了他的小心思,柳云溪故作考虑,迟迟不答。
    只一会儿,沈玉衡就受不了了,压低了嗓子,变得低沉的嗓音略带沙哑,“娘子~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不管多少回,她都吃这一套。
    她的心暖暖的,搂着夫君的脖子,凑过脸去蹭蹭他的脸颊,好生哄他:“好啦,喜欢你的,我怎会不喜欢你。”
    转眼再看,他还嘟着嘴,脸颊染了些红,越发贪心起来。
    柳云溪转而捧住他的脸,在他脸上亲了亲。
    少年抿着唇,嘴角勾笑。
    “开心了?”她笑着看他,周身被温暖的夏风轻柔包裹,仿佛跌进了软绵绵的麦香味的云朵中。
    少年低下脸,鼻尖蹭蹭她的鼻尖,“你再亲一下。”
    柳云溪轻笑一声,扬起脸又要亲在他脸颊上,却在唇瓣快要触碰到脸颊时,被他转过脸来,给她亲在了嘴巴上。
    轻柔的吻,浅尝辄止。
    夏天刚刚开始,未来有明媚的阳光和还未出生的孩子。再没有前世的遗憾落寞,有的是当下和未来。
    身边有爱人坚定不移的陪伴,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她深深的把沈玉衡看进眼底。
    如红宝石般耀眼的少年,成为她人生中,永不磨灭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我来吱吱两句啦
    正文的剧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休息个一两天后,会更新番外,写一下帝后日常,还计划写个现代篇(大概是女总裁x男明星,这样)不想写复杂的剧情,就写点甜甜的小饼。
    汇报结束,我溜啦~宝贝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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