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落下,稚澄快准狠,破空声响起,反手掴了她一大耳刮子,扇得宋滔滔原地打起转,就连她下颌也多了一道血迹,被稚澄用指甲盖儿刮的。
    稚澄表示,她什么都能吃!就是亏不行!
    “叮咚!”门铃按响。
    “送外卖的!”有个男声在外头喊。
    宋滔滔顾不得怨愤跟发火,捡起散落的衣裙,惊慌躲到沙发后。
    黄马甲弹进个脑袋,“你好,请问是凌先生吗?”
    凌扬皱眉,“我是。”
    他并没有下单东西,深夜恶作剧吗?
    黄马甲瞅了瞅,看这面相,风流多情,印堂发黑,难怪荣登前女友暗杀名单。面对满屋狼藉,黄马甲拿出了专业素养,面不改色,“是这样的,凌先生,有一位爱好和平与善良的稚女士,在特殊的纪念日,为你钦定了专属祝福!”
    凌扬:?
    凌扬奇怪挪了眼稚澄:你?和平与善良?
    和平与善良面色红润,淡定无比。
    黄马甲拍了拍手,很快他的兄弟姐妹齐心合力,搬出了一只888专价比双人床还大的雪白带金箔的花圈!
    ?!!!
    “什么晦气玩意儿你是不是疯了?!”
    凌扬气得骂出了国粹,像他这种显贵门庭,最忌讳就是黑白丧事,稚澄心知肚明,就爱扎心肝脾肺!
    外卖送到!
    直播事儿也搅黄了好耶!
    稚澄使命必达,拎起她的头盔,混入黄马甲中,准备趁着天还没亮,回去补眠,至于宋滔滔——
    冲她刮她脸那下子,爷不管了!
    您请便啦!
    凌扬忽然出声。
    “杭颂雅。”
    ?
    机车靴顿住。
    凌扬幽幽道,“这个送上门的,跟你没有血缘,你可以不在意,但杭颂雅,是你表姐吧?”
    宋滔滔躲在沙发边,不可置信瞪大了眼,她,她真的是凌哥用来刺激部长的工具人?
    不是她也可以是杭学姐?!
    尽管会惹得她家人反感,凌扬仍旧狠下心,打出了这一张王牌。
    果然,稚澄迟疑了。
    他继续乘胜追击,“只要你跟我复合,我绝对不碰任何人!以后也不会!”
    稚澄眯眼。
    “你还在西边那卧室睡吧?”
    她记得那间带个超超超超大的马桶。
    ?
    凌扬愣了愣,紧接着被踹了下小腿,稚澄昂首,如同奔赴战场的小将军。
    “带路!”
    这是同意复合了?
    凌扬狂喜得脸庞颤抖,桃花眼蔓延出粼粼水波,殷勤地领着她上楼,嘴里说,“宝贝,慢点,别摔。”
    又问她,“你jiojio是不是有点冷,下次全屋铺地毯好了。”
    稚澄:“……”
    拜托,她厚重型机车靴嗳冷个屁啊!
    “凌哥……”
    楼下飘起了宋滔滔的无助哭腔,稚澄看都没看,凌扬则嫌弃晦气,“史滔滔,钱夹里有卡,都给你了,滚吧!”
    稚澄:“。”
    稚澄忍不住:“人家姓宋。”
    凌扬语气满不在乎。
    “随便吧,反正你都回来了,无所谓。”
    说完他又微妙心虚起来,主动拉着稚澄坦白,“我没碰她,不信你可以检查她。”凌扬又补充,“她之前给我哥们当家教,可能早就玩开了,那会儿我都不认识她,那可不关我的事。”
    “……”
    稚澄啪的一声甩他巴掌,清脆又响亮,“少说这些恶心的话!”
    凌扬:“……”
    不敢反驳。
    卑微且柔弱。
    稚澄奔到西边卧室,轻车熟路推开浴室门,眼前一亮,朝凌扬招手。
    “快进来!有个好东西给你看看!”
    凌扬高大身躯反而有些扭捏,“……要不,我先洗?”
    稚澄两只胳膊把他扒拉进来,狠狠踢上浴室玻璃门,并且用粗厚毛巾锁住把手。
    凌扬:“?!”
    这是什么套路?!
    回应他的是冷茶色的短发弯刀,凌厉切割颈肩。
    大脑如同雪崩。
    等凌扬再度回神,他的头颅已经被人摁进了一圈白滚滚的——
    马桶?!
    凌扬脸色铁青,双臂使劲撑着,“你疯了啊?!”
    “敢动我表姐?!”
    稚澄摁着凌扬的后颈青筋,迫使这位京圈放浪贵公子吃痛出声。
    “今天我也成全你!”
    “嘭!嘭!嘭!”
    那颗漂亮圆润的黑后脑勺被稚澄吸在手心里,一遍又一遍砸进马桶圈里。
    溅起蓝色汪洋。
    稚澄:敲!只恨阿姨太过敬业!
    看看这马桶,刷得贼干净,竟还放了香喷喷的、柠檬味儿的洁厕剂!
    没能让她的前男友好好喝上两口原味的,她感到异常遗憾!
    “咕噜噜……咕噜……咳咳……呜呜……咕……”
    男人剧烈挣扎五分钟后,动作幅度越来越小。
    稚澄把他脑袋从马桶蓝海里拔出来。
    湿漉漉的俊美面孔,布满血丝近乎涣散的眼珠,被她摧残得一塌糊涂,哪里还有昔日高傲贵公子的模样。
    “……”
    就这?就这?
    稚澄松了手,男人脑袋咚的一声砸到地板上。
    乌黑的湿发丝丝缕缕铺在西洋杉的地板,胸前领扣有一颗不知所踪,他胸膛劫后余生般强烈起伏,肢体怕水似不住痉挛,像一头差点淹死在海里的军舰鸟。
    稚澄心痛摇头。
    之前天天在家开泳池派对,游一圈马桶海就不行了?
    这届年轻人真不太行,浪子也不中用!
    稚澄俯下腰近距离观察他的情况。
    后背被人一个痛击,从腰部塌了下去,撞进男人的胸膛。
    她:……?!
    “暗算我?!”
    “这也叫暗算?”凌扬的气息还有点喘,桃花眼的边缘局部泛着玛瑙红,“橙子撞奶是橙子先痛,还是牛奶先痛?”
    “?”
    好问题啊。
    稚澄陷入了学术思考。
    毛线睡衣裙很明显是oversize,胸前绣了只小巧却饱满的金线蜜汁柑橘,她肉嘟嘟的唇离他那么近,仿佛浸了一层白肉玉冰烧的色泽。
    凌扬哪里还自控得住,昂起颈就狠狠吸进她两瓣小唇。
    稚澄被咬得嘶了声,本能反手赏了大耳刮子过去。
    “你别打岔!我还没解开橙子撞奶的难题呢!”
    大概是被扇习惯了,大少爷竟也没有恼怒的意思,爬起来半跪在地,继续捧着她脸伺机而动。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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