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想想，皮阮身上也有可疑的地方，只不过两人认识的早，而且那时噩梦尚未出现，所以一些疑点被他刻意的忽略了。
如果皮阮真是门徒的话，那么这场针对他的布局在很久之前就开始了，背后谋划之大，布局之广，手段之隐晦，都令人心惊。
而他所认识的人中，最有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只有深红那帮疯子。
第612章 交锋
“江医生。”有人凑过来，小声问：“你在想什么？”
等江城偏过头，正好瞧见皮阮那张因为担忧而略显纠结的脸，明明是张很熟悉的脸，江城却感到陌生。
“没什么。”江城平静答道：“突然想到一位朋友。”
无论皮阮是否与深红有关，现在都不是验证的时机，当务之急是查清楚刘瘸子的身份，他身上的古怪显而易见，如果能确定他就是曾经的东洋门徒，那么事情会简单许多。
“可去哪里打探刘瘸子的身份？”槐逸问，最清楚他底细的应该是冯家人，但他们已经死了。
警局或许能查到刘瘸子的底细，但大家默契的没有开口，对于那个强行绑架他们来查案的乔局长，大家的印象并不好。
不到万不得已，不希望和他产生联系。
沉吟片刻，江城开口说：“去找吴大力。”
吴大力在警局显然不属于核心成员，派给他的活都是跑跑腿什么的，不过看样子他也乐得逍遥自在。
按照之前说的，大家在一处茶位摊上找到他，此时的他正光着膀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和一群人赌钱。
离着很远，就听到有人吆喝着“买定离手，富贵天成！”
看样子吴大力运气不怎么好，走近后，发现他不是刻意光着膀子，毕竟现在天气也凉了。
他是将衣服也输了出去。
靠近吴大力后，江城说明来意，一开始吴大力是拒绝的，他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情绪，貌似有什么顾虑。
但江城接下来的话，不由得令他深思，“你将警服都输了出去，回去想好怎么交代了吗？”他看着吴大力问。
片刻后，吴大力咬着牙说：“那你说怎么办？”
“我帮你赢回来。”
听到江城说的话，原本喧闹的人群一滞，随后爆发出一阵哄笑声，这里的人三教九流都有。
别的本事没有，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在他们看来，江城一行人太“干净”了，根本不清楚他们这里的手段。
一个右脸有火烧疤痕的粗犷汉子眯着眼睛，笑道：“小子，我劝你少管闲事，否则把你婆娘都输出去！”
闻言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
江城不以为意，他只关心吴大力的答案，“需要，还是拒绝？”
吴大力抿紧嘴唇，似乎也清楚丢了这身衣服的下场，于是狠下心，点头，“好，就按你说的来！”
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和他们对赌的，并不是一开始夸下海口的江城，而是一个美艳的女人。
“怎么玩？”林婉儿伸出手，一只手就夹起了三枚骰子，修长的手指每个指缝中都夹着一个，然后一个个丢进骰盅内，狭长的眸子没什么感情，“过海门还是摇金盅？”
疤脸汉子貌似也看出来来者不善，推开身旁的瘦子，自己走上坐庄的位置，闷声道：“摇金盅。”
这样的赌局大家都不愿错过，没一会功夫，就来了许多人围观，甚至还有附近端着破碗的乞丐。
结果没有丝毫意外，疤脸汉子连输三局，不但将吴大力的衣服赢了回来，还把他之前输的钱捞了回来，外加上疤脸汉子的一套裘皮大衣。
寒风中，拥有古铜色肌肉的疤脸汉子捂着自己，瑟瑟发抖，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将衣服丢给吴大力，江城开口说：“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就在林婉儿放下筛盅，准备离开的时候，“等等！”一阵有些刺耳的声音响起，语气却稍显稚嫩。
“姐姐。”傅芙站在赌桌旁，嘴角咧开，一脸跃跃欲试的看向林婉儿，“和我赌一把，怎么样？”
闻言皮阮的脚步一顿，眉头立时皱起。
倒是林婉儿转过身，居高临下望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女孩，顺手挽了下发髻，点点头。
见到这一幕的傅芙更兴奋了，她脸色涌现出一抹异样的红色，倒是周围的人看不懂了。
两个女人在这里对赌，倒是稀奇事。
槐逸陈强他们看到人聚集的越来越多，想抓紧离开，但江城不表态，他们也不方便多说什么。
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他们也感受到林婉儿对于江城的支配力，两人之间的关系令人浮想联翩。
傅芙看也不看，凭借记忆，随手抓起桌上的三枚骰子丢进骰盅里，随后剧烈的摇晃，片刻后，倒扣在桌面上。
“猜大小没意思，我们来猜点数。”傅芙满面红光，像是喝醉了酒。
“好。”
傅芙紧紧扣着骰盅，两只眼睛都在向外放光，目光几乎要将林婉儿生吞活剥，“你先猜！”
“12点。”林婉儿开口。
话音未落，傅芙嘴角翘起，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我猜是6，6，4，16点！”
“开！开！”抱着双臂在寒风中作为背景板的疤脸大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大声催促。
其余人也跟着起哄。
傅芙眯起眼睛，一点点掀开骰盅，喉咙不时滚动着，虽然她已经预言到了结果，但在结果公开前的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享受。
骰盅逐渐揭开一道缝隙，第一枚骰子出现了，“是6点！”有人叫道。
紧接着，随着第二枚骰子的出现，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
还是6点！
见到第二枚骰子的同时，傅芙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无论结果如何，这场赌局她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可就在她将骰盅完全掀开的一刻，原本还吵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桌面。
“怎么……怎么会这样？”傅芙懵了。
大家也懵了。
骰盅下只有两个骰子，一个是6点，另一个还是6点。
皮阮瞥了眼始终平静的林婉儿，心中暗叹一声，接着又移开视线，望向傅芙的眼神中充满同情。
下一秒，在大家的注目下，林婉儿动了，她慢慢抬起手，修长的手指里夹着一枚骰子。
她将骰子轻轻放在桌上，距离傅芙的指尖大概几公分的样子，后者眼角无端的抽搐一下。
“自己的牌都看不清，就不要学着大人上赌桌。”林婉儿语重心长说：“这里的水很深，你一个小屁孩把握不住。”
第613章 基地
“好了。”江城开口说：“不要玩了，我们还有事要忙。”
对于江城的话，林婉儿还是能听得进去的，留下一脸晦涩的傅芙，剩下的人就先行离开了。
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江城还有吴大力坐了下来，虽然拿回了衣服，但看起来吴大力的心情也并不怎么样。
相反，还有些担忧。
最终还是江城打破沉默，“看起来，你和冯府的刘瘸子很熟。”他指尖轻轻点着桌面，虽然没有发出多大响声，但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
说到底，吴大力也曾想过骗回衣服就找借口开溜，但现在的情况……他悄悄吞了口口水，貌似没想的那么简单。
“其实……其实也没你们想的那么熟。”吴大力挠挠头，身上披着刚赢回来的衣服，压低声音说：“刘瘸子这个人你别看长得丑，但也是个苦命人，而且人还不错，干活也勤快，否则冯家也不会留下他不是？”
“他是什么时候来冯家的？”槐逸整理思路后，问道。
“哎呦，那可有段时间了。”吴大力沉思片刻，回忆说：“怎么也有个2年了吧。”
“对，就是两年！我记得他是一个很冷的冬天被捡回来的！”吴大力貌似回忆起了当时的事，笃定说。
江城抓住吴大力话语中的关键词，问：“他是被捡回来的？”
“是啊，说起来，这个刘瘸子也真是命大，遇到那种事还能活下来。”吴大力感慨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自然逃脱不掉大家的注意。
“当时我记得是一年冬天，就是两年前，天气特别不好，连着下了好几天大雪，老郑……”吴大力顿了顿，解释说：“哦，也就是我们这里的猎户，算是最有经验的，偷着进山打猎的时候，遇到了刘瘸子。”
“当时他蜷缩在一颗大树下面，已经冻僵了，后来大夫也说了，要是再晚一点，人就没了。”
“就这样，把他捡回来，他才捡了条命。”
“后来遇到冯老爷过寿，要积德行善，就把他带进了府里，让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
沉吟片刻，江城开口问：“你之前说的遇到那种事还能活下来，是什么意思？”
刚才江城便注意到，在说起这件事时，吴大力的神色明显与之前不同，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与江城视线短暂交错，吴大力表情纠结，很久后，才吐口气，放在腿上的拳头逐渐攥紧，“这件事我也是听来的，在我们警局里知道的人也不多，你们听听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往外说。”
“你放心吧。”胖子一脸认真，点头说：“我嘴特别紧。”
“外面的人都以为刘瘸子这样是得了什么怪病，但其实不是。”吴大力压低声音，愤愤道：“他是被那些天杀的东洋人害的！”
“他变成这样和东洋人有关系？”槐逸惊道，这和他们一开始猜测他是东洋门徒的身份完全相反。
“是。”吴大力点头，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神，像是又回到了那个烽火连天的年代。
半晌后，他语气神神秘秘说：“当年东洋人在附近的山里修建了一座秘密基地，他们抓了许多无辜的人，用他们进行实验，刘瘸子就是被他们抓进去的一个，他们向他体内注射了某种药水，后来他才变成这样的。”
“秘密基地……”陈强似有所思，毕竟他们知道山里有一座东洋人开采的金矿，这里勉强能对上。
“东洋人狠啊，他们拿咱们的人不当人，叫他们木头，一个大活人，说杀了就给杀了，比杀只鸡都随意。”
“后来里面咱们的人合计，横竖都是个死，不如和他们拼了。”
“于是里面的人商量好，趁着东洋人大意，发起了反抗，开始都很顺利，但没想到……”吴大力口吻一变，“最后关头，他们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东洋人，是这些东洋人的头领。”
“他会邪术，刀枪不入，他一个人就徒手杀掉了十几个我们的人。”
“最后剩下的人被逼入绝境，为了不让这些恶魔继续作恶，残害我们的同胞，剩下的人引爆了基地里的弹药库，和东洋人同归于尽了。”
如果皮阮真是门徒的话，那么这场针对他的布局在很久之前就开始了，背后谋划之大，布局之广，手段之隐晦，都令人心惊。
而他所认识的人中，最有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只有深红那帮疯子。
第612章 交锋
“江医生。”有人凑过来，小声问：“你在想什么？”
等江城偏过头，正好瞧见皮阮那张因为担忧而略显纠结的脸，明明是张很熟悉的脸，江城却感到陌生。
“没什么。”江城平静答道：“突然想到一位朋友。”
无论皮阮是否与深红有关，现在都不是验证的时机，当务之急是查清楚刘瘸子的身份，他身上的古怪显而易见，如果能确定他就是曾经的东洋门徒，那么事情会简单许多。
“可去哪里打探刘瘸子的身份？”槐逸问，最清楚他底细的应该是冯家人，但他们已经死了。
警局或许能查到刘瘸子的底细，但大家默契的没有开口，对于那个强行绑架他们来查案的乔局长，大家的印象并不好。
不到万不得已，不希望和他产生联系。
沉吟片刻，江城开口说：“去找吴大力。”
吴大力在警局显然不属于核心成员，派给他的活都是跑跑腿什么的，不过看样子他也乐得逍遥自在。
按照之前说的，大家在一处茶位摊上找到他，此时的他正光着膀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和一群人赌钱。
离着很远，就听到有人吆喝着“买定离手，富贵天成！”
看样子吴大力运气不怎么好，走近后，发现他不是刻意光着膀子，毕竟现在天气也凉了。
他是将衣服也输了出去。
靠近吴大力后，江城说明来意，一开始吴大力是拒绝的，他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情绪，貌似有什么顾虑。
但江城接下来的话，不由得令他深思，“你将警服都输了出去，回去想好怎么交代了吗？”他看着吴大力问。
片刻后，吴大力咬着牙说：“那你说怎么办？”
“我帮你赢回来。”
听到江城说的话，原本喧闹的人群一滞，随后爆发出一阵哄笑声，这里的人三教九流都有。
别的本事没有，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在他们看来，江城一行人太“干净”了，根本不清楚他们这里的手段。
一个右脸有火烧疤痕的粗犷汉子眯着眼睛，笑道：“小子，我劝你少管闲事，否则把你婆娘都输出去！”
闻言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
江城不以为意，他只关心吴大力的答案，“需要，还是拒绝？”
吴大力抿紧嘴唇，似乎也清楚丢了这身衣服的下场，于是狠下心，点头，“好，就按你说的来！”
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和他们对赌的，并不是一开始夸下海口的江城，而是一个美艳的女人。
“怎么玩？”林婉儿伸出手，一只手就夹起了三枚骰子，修长的手指每个指缝中都夹着一个，然后一个个丢进骰盅内，狭长的眸子没什么感情，“过海门还是摇金盅？”
疤脸汉子貌似也看出来来者不善，推开身旁的瘦子，自己走上坐庄的位置，闷声道：“摇金盅。”
这样的赌局大家都不愿错过，没一会功夫，就来了许多人围观，甚至还有附近端着破碗的乞丐。
结果没有丝毫意外，疤脸汉子连输三局，不但将吴大力的衣服赢了回来，还把他之前输的钱捞了回来，外加上疤脸汉子的一套裘皮大衣。
寒风中，拥有古铜色肌肉的疤脸汉子捂着自己，瑟瑟发抖，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将衣服丢给吴大力，江城开口说：“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
就在林婉儿放下筛盅，准备离开的时候，“等等！”一阵有些刺耳的声音响起，语气却稍显稚嫩。
“姐姐。”傅芙站在赌桌旁，嘴角咧开，一脸跃跃欲试的看向林婉儿，“和我赌一把，怎么样？”
闻言皮阮的脚步一顿，眉头立时皱起。
倒是林婉儿转过身，居高临下望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女孩，顺手挽了下发髻，点点头。
见到这一幕的傅芙更兴奋了，她脸色涌现出一抹异样的红色，倒是周围的人看不懂了。
两个女人在这里对赌，倒是稀奇事。
槐逸陈强他们看到人聚集的越来越多，想抓紧离开，但江城不表态，他们也不方便多说什么。
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他们也感受到林婉儿对于江城的支配力，两人之间的关系令人浮想联翩。
傅芙看也不看，凭借记忆，随手抓起桌上的三枚骰子丢进骰盅里，随后剧烈的摇晃，片刻后，倒扣在桌面上。
“猜大小没意思，我们来猜点数。”傅芙满面红光，像是喝醉了酒。
“好。”
傅芙紧紧扣着骰盅，两只眼睛都在向外放光，目光几乎要将林婉儿生吞活剥，“你先猜！”
“12点。”林婉儿开口。
话音未落，傅芙嘴角翘起，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我猜是6，6，4，16点！”
“开！开！”抱着双臂在寒风中作为背景板的疤脸大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大声催促。
其余人也跟着起哄。
傅芙眯起眼睛，一点点掀开骰盅，喉咙不时滚动着，虽然她已经预言到了结果，但在结果公开前的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享受。
骰盅逐渐揭开一道缝隙，第一枚骰子出现了，“是6点！”有人叫道。
紧接着，随着第二枚骰子的出现，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
还是6点！
见到第二枚骰子的同时，傅芙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无论结果如何，这场赌局她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可就在她将骰盅完全掀开的一刻，原本还吵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桌面。
“怎么……怎么会这样？”傅芙懵了。
大家也懵了。
骰盅下只有两个骰子，一个是6点，另一个还是6点。
皮阮瞥了眼始终平静的林婉儿，心中暗叹一声，接着又移开视线，望向傅芙的眼神中充满同情。
下一秒，在大家的注目下，林婉儿动了，她慢慢抬起手，修长的手指里夹着一枚骰子。
她将骰子轻轻放在桌上，距离傅芙的指尖大概几公分的样子，后者眼角无端的抽搐一下。
“自己的牌都看不清，就不要学着大人上赌桌。”林婉儿语重心长说：“这里的水很深，你一个小屁孩把握不住。”
第613章 基地
“好了。”江城开口说：“不要玩了，我们还有事要忙。”
对于江城的话，林婉儿还是能听得进去的，留下一脸晦涩的傅芙，剩下的人就先行离开了。
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江城还有吴大力坐了下来，虽然拿回了衣服，但看起来吴大力的心情也并不怎么样。
相反，还有些担忧。
最终还是江城打破沉默，“看起来，你和冯府的刘瘸子很熟。”他指尖轻轻点着桌面，虽然没有发出多大响声，但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
说到底，吴大力也曾想过骗回衣服就找借口开溜，但现在的情况……他悄悄吞了口口水，貌似没想的那么简单。
“其实……其实也没你们想的那么熟。”吴大力挠挠头，身上披着刚赢回来的衣服，压低声音说：“刘瘸子这个人你别看长得丑，但也是个苦命人，而且人还不错，干活也勤快，否则冯家也不会留下他不是？”
“他是什么时候来冯家的？”槐逸整理思路后，问道。
“哎呦，那可有段时间了。”吴大力沉思片刻，回忆说：“怎么也有个2年了吧。”
“对，就是两年！我记得他是一个很冷的冬天被捡回来的！”吴大力貌似回忆起了当时的事，笃定说。
江城抓住吴大力话语中的关键词，问：“他是被捡回来的？”
“是啊，说起来，这个刘瘸子也真是命大，遇到那种事还能活下来。”吴大力感慨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自然逃脱不掉大家的注意。
“当时我记得是一年冬天，就是两年前，天气特别不好，连着下了好几天大雪，老郑……”吴大力顿了顿，解释说：“哦，也就是我们这里的猎户，算是最有经验的，偷着进山打猎的时候，遇到了刘瘸子。”
“当时他蜷缩在一颗大树下面，已经冻僵了，后来大夫也说了，要是再晚一点，人就没了。”
“就这样，把他捡回来，他才捡了条命。”
“后来遇到冯老爷过寿，要积德行善，就把他带进了府里，让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
沉吟片刻，江城开口问：“你之前说的遇到那种事还能活下来，是什么意思？”
刚才江城便注意到，在说起这件事时，吴大力的神色明显与之前不同，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与江城视线短暂交错，吴大力表情纠结，很久后，才吐口气，放在腿上的拳头逐渐攥紧，“这件事我也是听来的，在我们警局里知道的人也不多，你们听听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往外说。”
“你放心吧。”胖子一脸认真，点头说：“我嘴特别紧。”
“外面的人都以为刘瘸子这样是得了什么怪病，但其实不是。”吴大力压低声音，愤愤道：“他是被那些天杀的东洋人害的！”
“他变成这样和东洋人有关系？”槐逸惊道，这和他们一开始猜测他是东洋门徒的身份完全相反。
“是。”吴大力点头，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神，像是又回到了那个烽火连天的年代。
半晌后，他语气神神秘秘说：“当年东洋人在附近的山里修建了一座秘密基地，他们抓了许多无辜的人，用他们进行实验，刘瘸子就是被他们抓进去的一个，他们向他体内注射了某种药水，后来他才变成这样的。”
“秘密基地……”陈强似有所思，毕竟他们知道山里有一座东洋人开采的金矿，这里勉强能对上。
“东洋人狠啊，他们拿咱们的人不当人，叫他们木头，一个大活人，说杀了就给杀了，比杀只鸡都随意。”
“后来里面咱们的人合计，横竖都是个死，不如和他们拼了。”
“于是里面的人商量好，趁着东洋人大意，发起了反抗，开始都很顺利，但没想到……”吴大力口吻一变，“最后关头，他们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东洋人，是这些东洋人的头领。”
“他会邪术，刀枪不入，他一个人就徒手杀掉了十几个我们的人。”
“最后剩下的人被逼入绝境，为了不让这些恶魔继续作恶，残害我们的同胞，剩下的人引爆了基地里的弹药库，和东洋人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