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你跟父皇是不是有什么预谋?你有事还在瞒着我?”
    乔念惜精准的捕捉到了夜玄凌话里隐藏的意思,说着话,起身往他跟前逼了过去。
    夜玄凌一怔,抬头看到乔念惜凑过来的大脸,冷不丁的颤了颤,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我,我怎么会瞒着你呢……”
    说着话,夜玄凌坐直了身子,伸手将乔念惜按在边上,瞧着她那一脸的审视,咧咧嘴老实交代。
    “最近收到线报,五日之后会有一批货运船只从南通口进入皇都,其中两艘船就是永昌侯的。”
    话音落地,夜玄凌扭头朝乔念惜看一眼,唇角勾起一抹邪魅。
    皇上不是给永昌侯休息的时间,而是给他部署准备的机会,好趁着他有所动作的时候下手!
    然而,乔念惜似乎并没有理解夜玄凌这隐藏的意思,只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想。
    “你是说,在永昌侯的货里动手脚?”
    乔念惜想都不想脱口而出,看着夜玄凌脸上写着“坑人”两字的表情,瞬间来了精神:“你说咱们怎么栽赃陷害他?我先给兔子和闪电训练一番,到时候它们还能帮上忙!”
    老王八犊子,就不行整不死你!不是来阴的吗?老娘也会!
    眼看着乔念惜顺杆就扭曲了意思,夜玄凌脸上肌肉不受控制的抖了抖:“惜惜,你这么直爽,会让父皇抓狂的……”
    虽说永昌侯不是什么好人,可咱也不能太过不是?就算是栽赃陷害,你心里想想就得了,说出来是几个意思?
    看着夜玄凌脸上的凌乱,乔念惜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用词不当,咧嘴嘿嘿一笑:“那你准备怎么做?”
    夜玄凌挑了挑眉毛,将双手放在后脑勺后面拖住,唇畔勾起一抹狡黠:“我们已经查到永昌侯的船只里是隐藏的火药,他这是自寻死路,用不着栽赃陷害!到时候让关磊带着兔子和闪电来一趟南通口,趁着他们卸货将他们一并拿下,人证赃物俱全,永昌侯再有后招也没有施展的余地。”
    “虽说兔子和闪电查找毒药不成问题,可永昌侯向来行事谨慎,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那么容易束手就擒?”
    乔念惜脸上多了几分疑惑,倒不是不相信夜玄凌,而是因着林氏的关系对永昌侯府有所了解,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运转火药,永昌侯必定是做了万全之策。
    夜玄凌似乎已经猜到乔念惜会这样问,深邃的双眸之间身材闪烁瞬间,开口。
    “若是别的时候,或许还需要更多部署,可如今出了昨晚的事情,永昌侯深知自己已经处在了风口浪尖,唯恐监理斯调查,必定会有所动作,这批火药他一定会派人紧盯着,到时他想脱都脱不开干系!”
    随着话音落地,夜玄凌双眸之间散开一抹阴沉,从没有想过永昌侯一介文官竟然有这般野心和胆量,竟然在皇都建立火药库!
    “让关磊带兔子和闪电过去,那我做什么呢?”
    这种事情,乔念惜自然是感兴趣,说着话,眼睛已经开始冒光,等不及一般摩拳擦掌了。
    “你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夜玄凌扭头看她一眼,伸手在她头上轻抚:“乔子兴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参与了永昌侯的火药运输和其他方面的生意,这一次的事情,他也一定会有所应对,你的如今的任务便是盯紧了他,以防他和永昌侯里应外合。”
    说起来,乔子兴倒也是个人物,只可惜心思才智没有用到正路上。
    “好,反正我也有些事情需要跟乔子兴好好聊聊!”说着话,乔念惜双眸之间泛起一抹阴冷。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镇国侯府,夜玄凌将乔念惜松下马车,顺着小路往城外的方向走。
    虽说事情看起来是解决了,可还有一个巫蛊师没出现呢!
    夜玄凌的事情,乔念惜也不多问,看着他的马车离开,转身往里走,进门本想去老夫人的院子,却不想镇国侯院子里的小厮已经等着了,当然,旁边还有祭月。
    “三小姐,侯爷传话让您回来之后去一趟书房。”
    小厮上前恭恭敬敬行一礼,许是新来的缘故,说话动作都显得很小心。
    “没看见小姐刚回来吗?起码还要换一身衣服才是,急什么!”
    知道是乔宏远来叫人,祭月打心里就不高兴,不等乔念惜回话,先给他训斥一番。
    小厮被祭月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有些蒙圈,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却不知道仅仅是因为跟错了主子。
    乔念惜看着那小厮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由得叹口气,转脸看向祭月:“他不过是来传话而已,你跟他置什么气?”
    祭月一顿,扭头朝那小厮脸上扫过,自知火气大了些,可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行了,你先去回话吧,我稍作收拾就过去。”
    乔念惜也不为难那小厮,说着话,转身往醇香园的方向走去。
    祭月扭头朝小厮脸上扫过一眼,也不多说只哼一声,跟着乔念惜往回走,只剩下小厮一脸复杂的站在原地,半晌反应过来才转身去回话。
    进了醇香园,乔念惜径直往七月的房间走,进门刚好看见知画正在给她喂药,脸上多了几分柔和。
    “七月姑姑怎么样了?”说着话,乔念惜抬脚进了门。
    众人闻言纷纷转向门口,边上陆氏见乔念惜进来,紧忙起身往她身边走。
    “七月已经没事了,倒是你,进宫没出什么事吧?”
    说着话,陆氏上上下下将乔念惜打量一番,若不是祭月开解,从乔宏远回来的时候,她就要去找南阳王妃说情了。
    “我没什么事,只是被永昌侯告了!”
    乔念惜说得不疼不痒,一边说着话,又伸手扶着陆氏坐下。
    “被,被永昌侯告了?听说你昨夜把他打得很严重?他告了你,怎么会没事呢?”
    陆氏越听心里越是没底,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知道陆氏是心疼自己,乔念惜也不卖关子,将朝堂上的经过全都说了一遍,不过后面跟夜玄凌的话并没有说,毕竟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为好。
    众人听着乔念惜的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本来应该担心家里跟永昌侯府的关系会不会僵住,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抑制不住想笑。
    难怪乔宏远回来的时候脸上表情是拧着的,还以为是腰疼,如今想想应该是心疼吧,对他这种恨不得搂着钱睡觉的人来说,五万两也够他肉疼的。
    看过了七月,又安了陆氏的心,乔念惜稍作收拾才往书房走,却不想乔子兴竟然也在。
    “父亲派人请了有一个时辰,三妹妹如今才来,这般态度可不是应该对待长辈的。”
    眼看着乔念惜进了房间,乔子兴忍不住开口,虽说是强压着心里的火,可双眸之间散出来的阴邪还是让骤变众人神经跟着绷紧了。
    乔念惜往前迈出来的脚步一顿,迎着乔子兴的目光看过去,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勾起唇角莹然一笑。
    “我刚从外面回来,一路上沾了不少灰尘,自是要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才能来见父亲,否则给他的病气加重,罪名不是更大吗?”
    乔念惜的话直接就冲着乔宏远的心窝子上扎,说着话,径直朝乔宏远的床边走去。
    滑脱的脊骨,让乔宏远如今整个人都动弹不得,所幸皇上让凤轻尘给他瞧病,算是没有判了死刑,如今整个身子被支架控制住动弹不得,就跟架在笼子里一般,让人看得忍不住想笑。
    吃了止疼药,乔宏远现在勉强能忍受住,听着乔念惜这看似关心的话,不屑地冷哼一声,没有回应,而是直接转入了正体。
    “孽障!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连舅舅都伤,你如今真是越发地无法无天了!”
    乔宏远一脸涨红,若不是现在动弹不得,估计一巴掌就要甩到乔念惜脸上了!
    然而,这般威厉冷斥在乔念惜跟前可是没有丝毫作用,只见她斜眼朝乔宏远看过去,忍不住勾唇冷笑。
    “我舅舅是隔壁的章将军,父亲是不是记错了?”
    乔念惜说得风轻云淡,脸上一如平常淡然,如今对乔宏远,真是一丝感情都带不出来了。
    “你!”
    乔宏远心里的火气一下子被乔念惜勾起了,眼看着要起身却不想挣扎了半天只是支架晃了晃,压根起不来。
    “念惜!你怎么能对父亲这样说话!”
    旁边乔子兴假装紧忙上前扶住自个儿亲爹,扭头看向乔念惜:“就算是父亲与章姨娘不再是夫妻,可你毕竟是乔家的孩子,永昌侯这个舅舅你就得认!”
    听着乔子兴这悲愤的训斥,乔念惜忍不住勾起唇角冷笑出声,随着冷笑的声音停住,双眸之间骤然带出一抹阴寒。
    “什么章姨娘!我娘现在是皇上亲封的御妹,是天心公主!”
    说着话,乔念惜凌厉的双眸在乔宏远和乔子兴脸上扫过,抬脚朝着乔宏远的床边走近,目光之中散出的光彩是与她这般年龄不相符的威厉。
    “你,你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乔宏远看着乔念惜走近,心里莫名的多了几分慌乱,从来都不知道,堂堂镇国侯府,竟然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生出恐惧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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