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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是厨师来做的,天气炎热,厨房做了几道酸辣的菜。
    晏鹤清吃得少,但不得不说,酸辣口很下饭,他一边辣得脸红,不停喝牛奶,又一直落筷子,剩下的汤汁,他看着可惜,又舀了一勺米饭拌汤汁吃完了。
    少见吃了三碗饭,晏鹤清撑得厉害,出门散步,陆凛特意走得慢了些。
    天光微暗,人行道的路灯都亮了,吹来的风来自湖上,很是凉爽,吹着特别舒适,两人一人牵着一只狗,沿着街道踱步聊天。
    聊了会儿就提到了钓鱼。
    陆凛问起了冰湖见到的奥迪主人。
    晏鹤清见他还记得,笑容越扩越大,“那是方爷爷。你钓鱼的地方太贵了,我就先去水库认识方爷爷,混熟了,他就带我去冰湖了。”
    陆凛点头,“那他也是媒人之一了,婚礼要邀请他。”
    晏鹤清的确想邀请方老头,他没家人朋友,能想到会祝福他和陆凛婚礼的人,一个是方老头,还有一个就是葛同源。只是不知要去岛上,方老头能否搭乘飞机。
    晏鹤清点头,刚要问“之一”的意思,陆凛又开口了,“我的情报,你在哪儿查的?”
    从他接管陆氏,打探他信息行程,无论是商业对手,还是有其它心思的人络绎不绝,但无人成功过。
    唯独晏鹤清了。
    晏鹤清眼睫动了动,“可以不回答吗?”
    陆凛笑了,他侧头看晏鹤清,“当然,这是你的权利。”
    这时路过一个,广场上有许多摊位,51赫兹忽然兴奋地要跑过去,牵引绳扯得直晃,晏鹤清顺着它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一个套圈的摊子。
    晏鹤清在夜市打过零工,这种套圈的摊子特别多,摆的奖品也不同,今天这是一个小鱼套圈摊,前排是一次性水杯装的一尾草金,往后数量就越来越多,品类也丰富,鹤顶红,蝶尾草,国狮,珍珠皇冠……
    “去套试试?”
    陆凛嘴上问,手上已经拉着晏鹤清过去。
    问了老板价格,陆凛直接要了老板手上的全部圈子,接过51赫兹的牵引绳,递圈子给晏鹤清。
    老板乐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加油套,套中立马补新货。”
    晏鹤清就接过了圈子。
    很快老板就笑不出来了。
    晏鹤清上来就套最后一排。
    最后一排是五盒小金鱼,每一盒都是十尾以上。
    他扔出一个圈子套中,老板就有点笑不动了,等到最后一排全军覆没,老板笑不出来了。
    这不是来套圈,是来进货吧?
    老板苦哈哈地要去换金鱼,没想到晏鹤清又套了前排喜欢的几只金鱼,剩下就没再套中了。
    晏鹤清粗略算了下价格,他套中的金鱼,去花鸟市场买,和圈子价格差不多了。
    老板暗自松了口气,打包好晏鹤清套中的金鱼,又主动挑了几尾漂亮的小金鱼放进去。
    一大袋鱼加上水,重量不轻,陆凛提着,晏鹤清就没再往前走,提议回家。
    来时两人两只狗,回去多出了几十尾鱼,到家晏鹤清就接过袋子,拎着鱼去了荷花池,盛夏十分,荷花池里的荷花开得十分好,空气里都是清香。
    有很多种,粉色,白色,金色,还有绿色的金陵凝萃。
    晏鹤清坐在池台上,小心将小金鱼连水倒进荷花池。
    荷花池里原本也养有金鱼,只是陆凛姥姥姥爷去世后,金鱼渐渐老死后,照管花园的园丁就没再添新鱼进去。
    陆凛静静望着晏鹤清,等人回头,他弯身,结结实实吻住了青年。
    这个吻无比温柔,像空气里的荷香,淡雅又温馨。
    “宝贝。”他第一次这样叫他,“不要月底,婚礼再提前半个月行不行?”
    提前半个月,就是这周末。
    他想立即让所有人知道,他和晏鹤清结婚了。
    晏鹤清抬眸,在他眼底,眸光像他身后盛放的莲花,瞬间绽开,比月色还亮。
    “好。”
    *
    第二天一早,陆凛醒来的时候,晏鹤清已经起了。
    他披着睡袍出去,晏鹤清在小客厅讲电话。
    “海岛婚礼?”方老头感叹,“你几个月不见,你都要结婚了!能坐飞机啊,可以钓鱼的地方,多远我都坐得。”
    晏鹤清就问了方老头的地址,要给他送喜帖。
    方老头欣然同意。
    邀请完方老头,晏鹤清又联系了葛同源。
    不同于早睡早起的方老头,假期十点,葛同源也许还在睡觉。
    晏鹤清就发的微信,没想到葛同源很快一个电话拨过来了。
    葛同源不意外晏鹤清和陆凛要结婚了,他第一次见到他俩,就认为他俩绝配。他惊喜的是晏鹤清竟然邀请他!
    葛同源自来熟,却也不是不知趣。
    他自作主张把晏鹤清列为朋友,人家未必也喜欢他啊,现在晏鹤清能邀请他参加婚礼,是愿意和他往来的意思吧?
    一定是!
    葛同源笑出满口大白牙,“周末有空!我时间最多了!”
    隔着遥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葛同源的开朗,晏鹤清也露出笑容,又跟葛同源聊了几句方挂电话。
    刚放下电话,陆凛从后抱住他,一起倒进沙发里,陆凛还没刮胡子,下巴有一茬青色,他蹭着晏鹤清的脖子,“今天有安排吗?”
    晏鹤清被他蹭得发痒,直接拉着他起来回卧室,“没有,你有吗?”
    进卧室,晏鹤清又拉着陆凛去了卫生间。
    他拿过剃须膏,挤出来抹到陆凛下巴。
    陆凛配合着抬高下巴,“程简和赵唯方下午宣判,去听下现场?”
    抹好泡沫,晏鹤清拿过剃须刀,想了想点头,“可以。”
    程序走这么快,陆昌诚在背后使了不少力。
    宣判凶手,陆昌诚第一个到现场。
    他坐在第一排。
    最后的宣判,程简数罪并罚无期徒刑,赵唯方教唆杀人,同样是无期徒刑。程简神色麻木,赵唯方直打哆嗦,当庭痛哭流涕。
    陆昌诚眼色阴沉。
    这不过刚开始。
    他俩进了监狱,他会有无数办法好好“照顾”他们。
    陆昌诚收回视线,刚转身,就看到门前有熟悉的身影闪过,他再仔细看,却又没有了。
    大概是眼花。
    陆昌诚又气不打一处来,陆凛的司机离职了,他现在无法得知陆凛和晏鹤清的行踪。
    不过既然找到了林风致,没必要再关注他俩行踪。
    他知道陆凛快和晏鹤清结婚了。
    好得很,他有份大贺礼要送给晏鹤清。
    陆昌诚最近衰老得迅速,走路得人扶着了,他慢慢挪着脚,冷声问:“林风致还要多久彻底失明?”
    扶他的人低声回:“医生今早检查了,最晚不过八月初。”
    陆昌诚满意了,“好好看着,别让他寻死了。”
    他孙子在痛苦活着,晏鹤清的亲弟弟也必须一辈子痛苦活着!
    同时陆凛开着车出了法院大门。
    刚上主道,助理电话进来了。
    “陆总,搬家公司到楼下了,您和晏先生多久到?”
    陆凛加快了车速,“20分钟。”
    第133章 133
    市中心的公寓, 搬家工人利落收拾着陆凛要搬去京大家属区的东西。
    其他并不多,只部分书和用品,主要是露台的花。
    以后常住家属区, 花必定是挪过去照料。
    搬家公司整理好送下楼, 陆凛又跟晏鹤清回一趟晏鹤清租的房子。
    晏鹤清八月初出国学习, 回来十月底,房子差不多到期, 刚好住新家,索性今天直接搬走。
    晏鹤清的书全搬过去了,剩下只一些零碎东西。
    最主要是暖气片。
    家属区的房子有地暖和中央空调, 晏鹤清还是带上了, 陆凛注意到, 眸色微深, “带它做什么?”
    晏鹤清现在也不确定暖气片究竟是谁送的。
    只是无论是咖啡店的年终奖,或是陆凛送的礼物,对他都同样珍贵。
    “这是最冷的时候收到的礼物。”晏鹤清蹲下, 从床底拖出纸盒,是原包装,他没扔, “我想留着它。”
    陆凛看着晏鹤清耐心地擦掉盒上的浮灰,他也蹲下, 望着他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很多话要说, 到嘴边, 只缩减成了一句, “想带的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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