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浔嗷了一声,张嘴又想哭,结果喝了一口风,差点要吐出来。
    变成站在路边拿着电话干呕。
    温淮期迟疑了一下,问出了一个荒唐到非常弱智的问题:“你应该不会怀……”
    盛西浔:“你想什么呢!我是男的!男的!”
    *
    作者有话要说:
    他故意问的-v-
    第54章 温淮期听出了他的哽咽, 认真地问:“爷爷发现了?”
    盛西浔:“我要离家出走了,接下来可能会被停掉所有的卡身无分文,你能收留我吗?”
    那边的人嗯了一声:“其实我有点高兴。”
    盛西浔:“什么!?你怎么是这个反应?”
    温淮期:“我有机会养小浔了不是吗?”
    盛西浔的心酸酸涩涩的, 这个时候特别想要有任意门能直接穿到温淮期面前, 他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
    这个时候有车经过, 盛决开着他的豪车嘀了一声,停在盛西浔边上。
    盛西浔也没挂电话,看了盛决一眼。
    盛决唉了一声:“大哥送你一程。”
    这话听着不太像个好话,盛西浔哼了一声。
    那边的温淮期:“怎么了?”
    盛西浔:“没什么。”
    盛决笑了:“难道还要走着去找男朋友啊, 我看你今天也不好走路啊。”
    这简直是摆明的调侃,盛西浔喂了一声,那边的温淮期问:“要我来接你吗?”
    盛西浔摇头:“那不用,我哥送我。”
    他又问:“你已经回学校了吗?”
    现在时间还早, 盛西浔赶了一趟已经很累了,坐上了盛决的车。
    温淮期:“还没有。”
    盛西浔:“那我过来。”
    他挂了电话, 对盛决说:“我要回酒店。”
    盛决看了眼盛西浔红红的眼眶:“真要离家出走?”
    盛西浔:“你不是听懂了吗?爷爷的意思。”
    他也笃定盛铎会去查自己最近和谁在一起。
    盛西浔:“哥你当初是怎么被发现的?”
    盛决开着车,也没先回答, 笑了一声:“你还挺聪明,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梁霭离职的原因呢。”
    他的声音听不出悲喜,隔了一会说:“在家被发现的。”
    “算被爷爷当场发现。”
    盛西浔为自己之前嘲笑盛决的恋情忏悔,吸了口气, 抽了张纸擦眼泪, 低声说:“这不得直接打断你的腿啊。”
    开车的大哥嗯了一声:“打了啊, 毕竟爷爷很希望和他一样英年早婚。”
    盛西浔抿了抿嘴, 还是觉得自己今天的爆发很突兀, 再想一下, 又觉得正常。
    他本来就积得有点久,和温淮期在一起后仍然畏惧未来,也想过盛铎会知道。
    说出来反而轻松了很多。
    他低着叠着擦过眼泪的纸巾,说:“哥我其实一直不敢说,我总觉得我漂着的。”
    “你是跟着爷爷长大的,你们很亲,不像我。”
    盛决:“说什么话呢。”
    他开着车还能薅一把盛西浔的狗毛,心里也知道盛西浔说的是实话。
    明明大家都是一家人,却好像分成了派系。
    即便圈子里的人夸再多次他们家氛围好,但真正的家事谁能知道。
    盛西浔吸了吸鼻子,问:“所以你就因为爷爷不同意和梁霭哥分手了?”
    盛决摇头:“这不是主要的原因。”
    盛决和盛西浔的相处基本以贫嘴居多,他工作很忙,很多事都亲力亲为,在养孩子上实在没什么造诣。
    虽然盛西浔也就跟梁霭相处了半年,觉得梁霭更像个哥哥。
    盛决比较喜欢用钱解决问题,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加钱。
    坐在副驾的小少爷叹了口气:“然后你的历史遗留问题就套到我身上了。”
    他闭了闭眼,窗外的日光照进来,越发显得他蔫蔫的。
    盛决:“抱歉,所以这次我全力支持你。”
    他也知道老头子可能干的事:“如果他停了你的卡,没收了你的车,还有我呢。”
    盛西浔又忍不住说:“你都快三十了还被管着丢不丢人啊?”
    他突然发现豪门也没什么好的,想到自己男朋友,忍不住吹了一句:“温淮期二十八岁绝对比你成熟。”
    盛决一时间无言以对,发现盛西浔真的很爱展望别人的未来,他问:“那你呢?”
    盛西浔摇头:“我不和你说。”
    盛决被噎住了,把盛西浔丢到酒店下的时候忍不住说:“你清高就别拿你哥的卡和男人开房!像话吗?温淮期他自己不会赚钱啊!”
    正好温淮期下来接盛西浔,这句话被听个正着。
    盛西浔毛了:“这是上次的套餐卡好吗!为了不浪费,给你你用得上吗!老婆跑了还在家上班,有没有点羞耻心!”
    盛决差点气死:“我怎么用不上,你现在很得意啊?”
    盛西浔一把拽过温淮期:“我当然得意,我现在有人靠着了!爽!”
    盛决的目光掠过弟弟脖子上的红痕,懒得跟他吵了,冲温淮期点了点头:“和家里吵架了,这段时间可能要拜托你照顾一下。”
    温淮期气色比以前好了很多,目光依然有不符合这个年龄的稳重。
    他嗯了一声:“我应该的。”
    盛决咬了咬牙,他其实挺想和温淮期聊聊的,但现在明显不是好的时候,只能作罢。
    盛决一走,盛西浔活像整个人被抽了骨头,连脸色也垮了。
    电梯上行的时候一句话没说,只是手紧紧拉着温淮期的手,对方也没多问,刷卡进房间,桌上还有早餐。
    盛西浔问:“你没吃吗?”
    温淮期给他倒了一杯水,说:“吃了一点,想到你应该没吃饱,所以再让人送了。”
    盛西浔点头:“确实没吃饱,而且完全没睡醒。”
    他的眼睛还很红,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过的原因,鼻头也红红的,容易让温淮期想到对方在床上的样子。
    盛西浔是徒有其表的拽,本质性格柔软,娇生惯养里又带着被绵绵细针刺过的痕迹,所以拥抱的时候要先拔掉他身上的针。
    现在他是带着一身不知道哪年哪月的针回来的。
    温淮期先是陪盛西浔吃了一点,耐心地对方填饱肚子平复心情,最后问:“你爷爷发现了吗?”
    盛西浔吃完早饭又吃软糖,倒在沙发上眯着眼。
    他仍然不喜欢那个水床,整个人倒得四仰八叉。
    套房开着暖气,他脱了外套,卫衣因为姿势的缘故看得到他因为敞开领子露出的锁骨红痕。
    盛西浔嗯了一声:“发现了,但目前还以为我交了一个叫小淮的女朋友。”
    他伸手抓住坐在地毯上的温淮期的手,晃啊晃喊了好几声小淮。
    温淮期笑了:“女朋友?”
    这个姿势很方便盛西浔去捏温淮期的下巴。
    这个人看着温和,实际上不好接近,他东拼西凑的标签印象完全不足以形容温淮期的个性。
    他甚至有些不驯,游走在人群里也足够鹤立鸡群。
    以前的盛西浔想:不愧是男二。
    现在的盛西浔想:不愧是我喜欢的人。
    温淮期也任由盛西浔捏他下巴。
    盛西浔:“估计爷爷马上就知道你是我男朋友了。”
    温淮期五官精致,下颌线都格外优美,仔细看眼型也算不上温柔,只是气质诈骗。
    搞不好是故意为之。
    盛西浔的指腹摩挲着对方的下巴,目光落到对方的嘴唇,想到亲密的时候对方嘴唇的水光,又有些心猿意马。
    他盯着温淮期的唇说:“我和家里闹翻了。”
    “准确的是和爷爷。”
    “我们家做主的一向是爷爷,盛决是个废物大哥。”
    他这么说口气还带着亲昵,温淮期觉得这个闹翻有待考证,或许是盛西浔梦里最深的伤痕。
    温淮期:“没关系,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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