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扶着楼梯栏杆,脸颊的羞赧殷红尚未褪去,嗓子也不知何时喊哑了,沙沙的问:“不是不让你做饭吗?我来就好了。”
    繁夏笑着端上汤:“我下来的时候,佣人已经做好了饭,打扫了卫生走了,估计听到些不该听的声音,没有打扰我们吧。”
    容修紧绷着身子,被羞色浸了个透。!
    第55章 赶走
    佣人不仅把他们的饭菜准备好了,而且就连一只眉的小盆里也倒上了狗粮,一只眉吃的欢腾无比,恨不得原地起飞。
    繁夏摆好了碗筷子,看着还站在楼梯边,脸色红的像傍晚夕阳下的绯红的薄云,笑道:“过来吃饭吧。”
    饭桌正上方吊着几盏设计风格简约而独特的灯,温腻微黄的灯光照在饭桌上,在桌面上投下几圈圆圆暖暖的光晕,暖色调的灯光也使得热气腾腾的饭菜看起来更有滋味。
    容修拢了拢黑色的睡袍,目光在饭桌上犹豫,似乎是考虑坐在繁夏对面,还是坐在他的旁边,反正最后这顿饭蜜里调油般吃完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餐桌,繁夏进了浴室。
    他们无所顾忌的折腾到了晚上,刚刚歇下吃了顿饭,还未来得及清洗。
    哗啦啦的水声在容修耳畔响起,他坐在柔软却一片狼藉的床上,修长的手指攥着床单,上面还残留着他们欢爱的痕迹,算得上疯狂的记忆在他的记忆里随着水声,在他的脑海里翻滚,水声在他耳边被无限放大,容修长睫微垂,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就想被打了一剂上瘾的针,才半个小时不到,竟又觉得欲求不满。
    从小到大,他冷静理智的如同一具没有感情的人形机器,只有繁夏,如毒如瘾,激起他心中从未有过的热情。
    他将头埋在繁夏枕过的枕头间门,深吸一口气,再次抬起头,他脱下睡袍,走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热水浇打在他的身体上,浴室水汽蒸腾翻滚,玻璃墙上留下氤氲的水痕,一颗颗的水珠在玻璃墙上滚落,他的眸光似乎也被水汽染湿,潮润的水汽像泪珠般凝结在睫毛卷翘处,看见繁夏眸中一闪而过的震惊。
    被水打湿的长发,喝饱了水,浓浓的垂在身前,却比不过她净透的眼眸,无声无息的撞进了他的心里。
    血液逆流,他整个人被压在玻璃墙上,泛红的身子贴在透明冰凉的玻璃上,洇出一种难以描述的生艳,繁夏从他身后拥着他,吮着他凸起的喉结,氤氲潮湿的水汽中两个身影紧紧交叠。
    *
    谢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儿子,自己的老婆出轨,睡男人,他不去管,反倒把责任都怪罪到他们身上,口口声声说什么,都是因为他们霸占了她的家,弄得她有家不能回,才让小趁虚而入。
    真是笑话,女人出轨还需要理由吗?
    自己抓不住繁夏的心,反过来倒打一耙,把屎盆子往他们头上扣,非要把他们一家子都赶出去。
    他闹着要是赶他们出去,他就跳楼。
    可这个混账不如的狗东西,竟然直接说让他去死!
    谢岑气的差点直接入土。
    温澜生却像着了魔一样,任凭他怎么哭闹,求饶,他都不听不看。
    两个小时一到,他直接打车回家,看那架势是真的要把菁菁给赶出去。
    温菁慌乱的不行,谢岑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忙给温明月办了出院手续,个人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跑。
    刚一到家门口,就看见温菁的衣服鞋子还有她的电脑,各种周边,甚至连她睡觉的那张小床都被丢了出来,就那么直接的丢到楼梯间门。
    温菁大叫一声:“温澜生你有病啊。”
    连忙跑去把她的宝贝电脑捧在怀里,劈头盖脸的骂道:“你知不知道买这些东西我花了多少钱,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温澜生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清理着屋里的东西。
    谢岑定睛一看,吓得六神无主,温澜生已经开始在收拾他和温明月的东西了,他们的衣服被褥还有从老房子里带来的茶缸物件,被他粗暴的塞到一个大麻袋里。
    温明月更是大惊失色,方才在医院里病恹恹的样子也不装了,直接冲进屋里,抄起晾衣杆朝着温澜生的后背狠狠抽了一棍子,压声怒骂道:“温澜生,你难道真的要逼死你妈你爸吗?你是真的想让我们在大街上饿死吗?”
    谢岑也哭着冲进去抱着大妈袋子不撒手,哭着哀求道:“澜生,爸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我跟你妈我们两个老人家做错什么事了?我们现在房子没了,钱也没了,澜生你就是我们唯一的依靠了,你要是不管我们,我们可怎么活啊!”
    温澜生挨了温明月一棍子,一声不吭,收拾东西的动作却没有停歇,他一边如狂风过境般扫着谢岑和温明月的东西,一边说道:“爸,你不用跟我哭哭啼啼,你们的存款是没了,但是妈还有工资,足够你们在单位附近租一套老房子。”他拿出一叠文件,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我在妈单位附近,给她做了一套房子,给你们付了一个季度的房租,你们可以现在就搬过去,但是以后的房租我就不会管了,爸你不是常说,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吗?以后就指望你的宝贝女儿去。”
    “至于温菁、”温澜生冷冷扫了她一眼:“她有手有脚,就是真的上街乞讨,我也不会管她。”
    “温澜生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做的这么绝情,你还是不是人啊!”谢岑撕着嗓子,大声哭喊。
    “我绝情?”温澜生不知道被触动到了哪根神经,情绪瞬间门一变,朝着谢岑冲而来过去,眼神癫溃:“为了收留你们,夏夏都快不要我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群人只顾自己,只知道从夏夏身上占便宜,捞钱,哪里管过我们的死活!到底是谁绝情!”
    谢岑被他吼得老朽的身子骨都要散了,颤抖抖的手指着温澜生的脸,大骂道:“你可真是个畜生啊!没心没肝的畜生!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个孽障!”
    整个楼道都在回荡着他的声音,旁边的几乎邻居甚至从房间门里探出头来,寻找是谁在大哭大闹。
    一瞧,竟然是1101住户那双奇葩的公公婆婆。
    那没事了,这对老夫妻,之前也作过妖,基本整栋楼都的住户都认识他们。现在又在这里大吵大闹的,怕又是在作妖了。
    邻居们不想管那闲事,打算关门,但是谢岑眼疾手快,直接拉着一位邻居的手,指着温澜生的脸说道:“同志,你帮我报警,我的儿子是个畜生啊,他不想管我们老两口,让我住大街上等死,你帮我们报警,我要让他坐牢!”
    温菁也愤恨的附和道:“对,儿子怎么呢?儿子也得尽赡养的义务,他不养我爸妈,那就让他警察来教育他,告诉他,爸妈的生活他必须得管!”
    邻居震惊无比,但是报警是肯定不会帮他报警的,人家压根儿不想掺和这件事里。
    但回了自己屋后,还是忍不住在业主群里八卦的讨论起来,并纷纷对繁夏表达同情。
    “又是1101那对奇葩的老夫妇?这次还是他们的儿子想把他们赶出去,老夫妇要报警,告他不赡养老人?这都什么事儿啊!”吃瓜邻居吐槽道:“我的天呐,1101的业主繁小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摊上这么奇葩的公婆。”
    “万万没想到,公公婆婆居然有一天会比岳父岳母还要难缠,他老公也是,太得寸进尺了,当初就不应该把父母接过来,如今请神容易送神难。”
    “所以说女人找男人可以乱来,但找老公那必须要门当户对,不然就是精准扶贫。”
    说着说着,聊天群里的一位邻居想起了之前在电梯间门里看到繁夏跟另一个男人举止亲密,顿时明白,也理解了繁夏。
    丈夫的原生家庭这么奇葩,迫不及待想换个男人,换一个明理事少的公婆也就能理解了。
    而且那个男人西装价格昂贵,似乎是某个高定品牌,看起来气质出众,不想繁小姐现在的丈夫,好看是好看,但是清秀碧玉,有点小家子气,不想那个跟繁小姐暧昧的男人,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这样的人家庭应该不会像现任丈夫的家庭这样难缠。
    *
    半夜十二点,温澜生不顾谢岑的哭闹和温明月的谩骂,将他们一起塞到了出租车里。
    夜晚的冷风飒飒的往他脸上刮,他的神情露出隐藏的兴奋,终于走了,只要他们走了,繁夏就一定回来,继续跟他生活在一起。
    他飞快的往家里跑,脚步轻快如同回到了高中的时候。
    他连夜打扫好的房间门,将卧室客厅阳台都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他开心的给繁夏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久才被人接起。
    “夏夏,我已经把我爸妈和温菁都赶走了,以后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们不会再来了,夏夏你可以回来了,我们可以重新过回以前的生活。”温澜生的语气里露出孩子一般的单纯,孩子一般的妄想。
    容修手指绞着床单,额头薄汗细密,嗓音欢愉燥热:“嗯~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告诉繁夏,不过她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不行了~”!
    第56章 逼债
    温澜生好似被当头棒喝,好不容易等来的幸福,被容修的话击的粉碎,他差点忍不住将手机狠狠摔到地上摔个粉碎,手脚的力气顿时被什么东西抽走,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你们在做什么?”他整个人如同收到了巨大创伤后,短暂的宕机状态,声音平静的诡异。
    容修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无力的揪着揉成一团的柔软枕头,声音黏糊糊,如同掉进了能甜化人骨的蜜糖罐子里:“我们在做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容修黏腻又幸福的声音,在他的耳膜里张牙舞爪,肆意炫耀,似有若无的扑哧扑哧的水声,像滔天的巨浪一下又一下,猛烈的冲撞着他的耳膜,振聋发聩,如同火药一样,在他装满愤怒和忌妒的心底点燃,瞬间爆炸。
    “住手!住手!”温澜生的神智终于恢复过来,嗓子几乎要嘶出血来。
    容修却应该卖力的迎合着繁夏,他温澜生,一个杀害繁夏父母的杀人凶手的儿子,一个包庇犯,享受了繁夏这么多年的爱护,哪怕是假的,也令容修嫉妒。
    他好不容易等到了可以出一口气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乖乖听话,他非但不会如温澜生所愿停下里,反而叫的更大声。
    “你把手机给夏夏,让她接电话,你听到了没有!把手机给她!”温澜生几乎疯了一样的吼出这句话,可每一字眼都在颤抖,透出他骨子里的自卑与恐惧。
    容修得意轻蔑的笑道:“不好意思了啊,有我在,繁夏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我身上~嗯~根本没时间理你,也不想理你。”
    温澜生布满血丝的眼底几乎要渗出血来,听着容修故意放大的□□声,他怒极反笑:“你得意什么?夏夏她现在睡你的每一种姿势,都在我身上试过。”
    容修嘴角的笑容一僵。
    温澜生呵呵大笑:“我跟了她这么多年,高二的时候我们就在学校的小树林里做过,你能想到的每一种花样,她都在我身上玩过,她睡你,只是因为她以前没睡过你,你够新鲜,又不要脸的倒贴,白占便宜的事,她为什么不做?等过一阵子,她就会腻了。”
    温澜生的话敏锐的戳到了容修最隐秘的痛点,一向咄咄逼人到刻薄的他,此刻竟然被温澜生说的哑口无言,或许因为他们都有同一种恐惧,害怕抓不住繁夏的心。
    容修强撑着语气,故作淡定的说道:“那又怎么样?至少繁夏躺在我的床上,她宁愿在我这儿,也不愿意看到你。”
    说完,容修飞快地把手机挂断。
    “他跟你说什么了?”繁夏俯下身,手指与他相扣,亲吻着他的唇珠。
    电话没有开免提,她并没有听到温澜生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但是她感受到,一向口齿伶俐的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有些好奇的问道。
    容修搂着繁夏的脖子,修长的手指绕着她的长发,金丝边眼镜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了什么地方,细长的媚眼下酒红色小泪痣在灯光下摇曳,媚态逼人,可语气却像是鲜榨的柠檬汁,咕嘟咕嘟酸的冒泡。
    “你跟温澜生这么多年,什么都做过了?”
    繁夏仔细想了想才意识到,他说的做过,是指床上的事。
    为了不让温澜生起疑心,这些年她一直扮演着深爱温澜生的角色,自然如同普通情侣一样相处,私密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落下。
    她不想骗容修,点了点头。
    容修心底里泛着酸水:“那以后我们每一次上床,每一次玩新花样,你是不是都会想起他?”
    恋爱中的男人,安全感少得可怜,明知是温澜生故意刺激他,却还是会上当,还是会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在前任的阴影下。
    “怎么会?我又不爱他。”繁夏说道。
    得到了安抚,容修稍稍放下心来,但双腿却像考拉一样紧紧的怀着繁夏的腰:“那我要把你们之前做过的姿势,都做一遍。”
    繁夏轻柔的拍了拍他白皙紧实的大腿,笑道:“明天吧,我怕你受不了。”
    “谁说我受不了的?别把我跟温澜生比,我的体力可比他好多了。”容修像无骨柔滑的美人蛇一样攀了上来。
    繁夏低声轻笑,无奈又宠溺:“好吧。”
    不知过了多久,容修汗涔涔的手臂环着她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哼哼唧唧的问道:“是我让你舒服,还是温澜生让你舒服?”
    “不是不让我把温澜生和你作比较吗?”繁夏笑着说。
    容修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嗓音沙沙哑哑,像是晚春无力荼蘼的风:“这个、可以比。”
    繁夏抚着他光滑的后背,指尖顺着他的脊骨一路滑下:“当然是你。”
    容修笑容灿烂,像是久旱的花终于喝饱了水,却依然不满足,想要得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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