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地找了个和这里的温泉差不多的地方,还准备了烛光晚餐。
    温辞述不易察觉地蹙眉。
    如果去温泉别墅,他是不是又想吃那种药了?
    他十分刻意地捏起拳头咳嗽两声:“不了吧,我今天有点感冒。”
    庄泽野立马变得紧张起来,“感冒怎么不说一声?是不是去发传单的时候受凉了,我就知道是何赟,你当时和他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我去给你拿药。”
    他动作迅速地爬上岸披上睡袍,快到温辞述甚至来不及阻拦。
    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说了句:“感冒最好别泡温泉,你穿好衣服在岸上等我几l分钟。”
    说完,立即拉开门走了。
    温辞述制止的手停在半空中:“……”
    装病好像有点不太妥。
    庄泽野去大堂冲了杯板蓝根,温辞述的感冒看起来是前期,还是不要用太猛的药比较好。
    何赟正在吃西瓜,路过他的时候,庄泽野顺手给了他脑袋一下子。
    何赟迷茫地抱着头:“你打我干嘛?”
    庄泽野冷冷道:“你白天非要拉辞述发传单,他吹风吹感冒了。”
    “啊。”何赟看着他手上的药,“他没事吧?”
    庄泽野哼了一声,转身去给温辞述送药。
    温辞述自作自受,被灌了一碗板蓝根,十点不到就被拉去强行睡觉,还硬是盖了一身的被子用来发汗。
    夜间,趁着庄泽野还没回来,温辞述偷偷拿出手机咨询列表里的一个医生。
    这个医生是他在加温长盛的主治医生时顺道加的,是那位院长的徒弟,临床博士在读,温辞述想他或许会了解点这方面的知识。
    他一言难尽地打字:[杨医生,我有个朋友好像那方面有点问题,每次要靠吃药才行,你知道燕中哪家医院比较擅长这个吗?]
    [杨医生:朋友?]
    温辞述连忙解释:[不是我,是一个玩得不错的朋友,我看见他吃他达拉非片。]
    这么一说,杨医生才认真起来,给他推荐了一家男科医院,又发了些食补的帖子给他看。
    [这种病有时候不一定是生理上不行,也可能是心理疾病引起的,主要得找到病因,才能够对症下药。]
    杨医生负责地补充。
    温辞述想,难道是当爱豆给他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不应该啊,庄泽野向来心理强大到面对多少观众都不带怵的。
    哎,不管了,反正回去后绑也要把他绑到男科医院去。
    心理也好生理也罢,他愿意陪着庄泽野积极治疗和面对。
    当天晚上,庄泽野已经完全忘了包里还有那玩意儿。他担心温辞述的身体,特地去厨房熬了碗姜汤看着他喝下,第二天一早又是量体温又是继续灌姜汤的,生怕他病倒了。
    温辞述为撒谎付出了代价,足足喝了三天的姜汤。
    三天后,团综暂时告一段落,他们回到燕中出席一场商务演出,中间有两天休息时间。
    刚一飞回燕中,温辞述就借口检查身体,哄着庄泽野去了家男科医院。
    庄泽野迷惑不解:“检查身体要来这种医院?你感冒到底好了没,别骗我。”
    温辞述暗自腹诽,治感冒也不至于来这种医院啊,什么脑回路。
    他含糊其辞地说好了,催促庄泽野进去检查。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两人各方面都没有一点问题。
    温辞述拿着报告单百思不得其解,又带着庄泽野挂了这家医院的中医专家号。
    老中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鹰隼似的眼镜在他们之间扫来扫去,一会儿让伸手把脉,一会儿又要看舌苔。
    庄泽野被他看得有点烦躁。
    不过他觉得可能是因为温长盛的病,温辞述才会这么重视身体健康,因此也没说什么,配合着望闻问切了一番。
    老中医刚要开口,温辞述抢先说:“我有点渴,阿野,你能不能帮我去买瓶水?”
    庄泽野本来也对中医没什么好奇,闻言起身出去给他买水。
    他紧张兮兮地坐下来道:“医生,我朋友那方面有问题,但是仪器检测每一项都正常,您能看出来什么吗?”
    老中医若有所思:“这小伙子身体不错,就是火气有点旺盛,那方面不行……不应该啊。”
    温辞述说:“会不会是压力太大导致的?”
    “唔,他有失眠的情况吗?但是我把脉起来不像是不`举……”
    两人正说话,庄泽野端着纸杯进来了:“门口就有饮水机,给。”
    他刚好听见“不`举”两个字,脚步一顿。
    温辞述忙给医生使了个眼色,老中医默默地闭嘴,打量他们的目光更好奇了。
    庄泽野把水递给温辞述,似笑非笑道:“在说什么?”
    温辞述紧绷起来:“没说什么,随便问问,医生说你身体挺好的。”“哦?”庄泽野微不可查地眯起眼睛,“既然这样,那回去吧。”
    温辞述立马起身:“好。”
    庄泽野看着他:“水不喝了?”
    温辞述这才想起水,欲盖弥彰地拿起来喝了几口。
    老中医的眼神怪异中透着吃瓜,看着他俩一唱一和。
    临走之前,还特地叮嘱一句:“平时可以适当进补,但注意不过补过头了,稍微控制一下,年轻人,呵呵。”
    温辞述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面红耳赤。
    差点被抓包,要是让庄泽野听到了,他肯定会恼羞成怒。
    在维护他自尊心这块上,温辞述觉得自己做的挺到位的。
    因为同样是男人,他知道这种事有多敏感。
    庄泽野幽幽地望着他:“全部检查完了,还要不要再查点什么?”
    温辞述眼神飘开:“不用了,没问题就好。”
    庄泽野骤然靠近他:“刚才医生说适当进补,控制一下,是什么意思?”
    温辞述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心提到了嗓子眼。
    “唔,他是说冬天要适当补身体,但是别补过头就行。”他保持着镇定的语气说,“回去我让阿姨给你炖点骨髓汤吧。”
    庄泽野勾起嘴角,不动声色地说:“好啊,正好想喝汤了。”
    回去的路上,他边开车边目不斜视。
    温辞述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忍不住悄悄看了他一眼,却恰好对上他略带探究的目光,马上移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
    庄泽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对了,我上次带去录节目的那个黑色背包,你看见在哪儿了吗?”
    温辞述顿时神经紧绷,“没看见。”
    庄泽野笑了一下。
    那个背包就放在温辞述的桌子上,要不是做贼心虚,他犯不着这么坚定地否认。
    果然是看见了包里的东西,庄泽野在心里把顾鸣赫那家伙弄死了一百回。
    非给他塞什么药,这下误会大了。
    不过难得见到温辞述这么不安的样子,倒是挺好玩的。
    他有意不说破,嘴角噙着笑,开车回到了家里。
    回去后,温辞述先是去楼上销毁证据——把包放进了他衣柜里,准备甩锅给他的记忆,接着又去厨房帮忙炖汤。
    庄泽野趁他去厨房,悄悄打开他手机翻开,果然,搜了不少治疗不`举相关。
    他咬牙切齿地关掉网页,如果不给他点厉害看看,就没办法为自己正名了。
    入夜,喝了一肚子汤的两个人洗完澡。
    温辞述靠在窗边用pad写歌,庄泽野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径直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他。
    “在写什么?”他贴着耳边问道。
    温辞述被呼出的热气激得一哆嗦:“个人单曲。”
    “情歌?”
    “嗯,想试试看。”
    “写给我的。”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温辞述说:“可能写的不好,我第一次完整地写一首歌……”
    话未说完,便被一个吻封住嘴唇。
    庄泽野用额头抵着他道:“你为我写歌,我很开心。”
    温辞述笑着望进他眼底,接下来的吻却愈来愈热烈,他有些担忧地闪避。
    庄泽野该不会又吃药了吧?
    还是那碗汤的功效过于强大?
    庄泽野发现他的犹疑,扣住他的下颌低声说:“又在怀疑我不行?那药是顾鸣赫的。”
    温辞述突然被戳中,一下子脸色大变,愕然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庄泽野眼中带着笑意:“看来我证明自己的次数太少了,居然让你这么不相信我。”
    说着,手伸进了睡衣下面。
    温辞述挣扎道:“别,外面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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