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道法外狂徒们的这一天是怎么过的,到了第二天早上,帝都的老百姓们惊惧的望着那一队队的黑甲侍卫们依次从将军府走了出来,领头的正是一身戎装的德妃娘娘……瞧那怒火中烧的模样,大家伙胸口那脆弱不堪的小心脏,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结局有些令人瞠目结舌,谁能想得到,如此兴师动众的德妃娘娘,竟然是跑去“抓奸”……喝得烂醉如泥的沧澜大王还有沧国公府的小公爷,如同被解压到刑场一般,被德妃娘娘给押回了府里……
    人们一打听,好险没笑掉大牙,原来黑鹰强势晋级之后,晋国公府的小佛爷请客,带着沧澜王几兄弟一起去喝花酒,就在华清池的某一个画船内,当德妃娘娘找到大王的时候,大王正趴在人俏姐儿那白花花的大胸脯上呼呼大睡哩!
    这下,整个乌衣巷都闹开了锅,好几家的少爷们,只要是和柳尘玩得好的,都被抓了个现行,啧啧,到最后,这事儿传到了国子监老祭酒的耳里,老大人面色憋红着颤抖了好半天,这才恨恨的怒骂了一句:“有辱斯文!”
    乌衣巷,将军府。
    “这是第几次了?”
    柳尘光着膀子站在花厅前的院子里,双手高高举起,撑着头顶那装满了井水的木桶,埋头垂手间,他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没有底气:“第……第二次!”
    “到底?”
    “真的,真的第二次!”
    “嫂嫂,我第一次!”和柳尘同样造型的柳故,正哭丧着脸,满是哀求道:“求二位嫂嫂大人大量,就把小弟给当一个屁,给放了吧!”
    “哼!”北宫馥阴着脸没有说话,徐玉爻却是冷笑一声,眼带寒光道:“关于这件事情,刚才我已经派人给九叔传弹丸了,小故,招不招,你自己看着办!”
    “呜呜呜……嫂嫂,昨天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啊,招什么啊……呜呜……我真是第一次啊……不信你问我哥……”
    “……”
    “柳尘,我问你话呢,昨晚你到底有没有!”
    “呃……没有吧……呃……不知道!”
    “你!”
    不同于柳故的哭爹喊娘,柳尘那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直叫那徐玉爻恨得牙痒痒,可是她又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一时间,德妃娘娘火冒三丈,让那身边随时侍候着的小姑娘们,都吓得有些腿软了……
    “砰!”
    “哐当!”
    当柳尘还在憋笑的时候,却不想一只小巧玲珑的秀足竟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而后他胸口一闷,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咱们的沧澜大王就那样如同一团棉花,朝着后面倒飞了出去,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柳尘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花厅最前方的台阶上。
    “最后问你一句!”北宫馥那冰冷的眼神,足以让整个花厅都弥漫了一片彻骨的寒意,反正,一旁的小公爷,小腿儿正不停的打着摆子呢,那还是北宫馥并没有针对他的情况下,“干没干?”
    “我!”柳尘挣扎着爬起身来,脑子里依旧混沌一片,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就张嘴胡扯道:“我咋知道我干没干,我喝醉了……啥都……哦,靠!”
    “砰!”
    “砰!”
    “砰!”
    几个呼吸的功夫,花厅里安静了下来,沧澜大王,就像是一条死狗,被王后娘娘随意的踩在脚下不断抽搐着,瞧那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就连先前一直恼恨不已的徐玉爻,也被吓坏了。
    “大王,你没事吧?”急急跑到了北宫馥的身边,徐玉爻面带惊惧,赶紧蹲下身来想要掰开北宫馥的小腿儿,一抬头,她又尽是埋怨道:“你咋回事啊,怎能这样打,打死了怎么办?”
    “你就护着吧,保不齐哪天家里都给弄个乌烟瘴气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后悔就后悔!”腾地站起身来,徐玉爻双目喷火道:“总不能像你这样把他往死里打吧……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训斥一下也就行了,要是打出个三长两短的,我看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哼!”
    “好啦!”就在北宫馥和徐玉爻僵持不下的时候,躲在暗处的柳白不得不站出身来,皱眉劝道:“北宫你也是,自己男人也不能这样打,让外人看到了,你还叫他怎么做人?还有玉爻啊,你这脾气以后可得收敛一点,没事都要被你折腾出事来!”
    “还有你!”一转头,柳白又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柳故骂道:“你说你爹那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咋就生出了你这样一坨痢疾,好的不学,人怎么坏,你倒是学得飞快,都是成亲的人了,还在外面乱搞,简直了……”
    “祖父……我错了……”柳尘的惨状柳故可是看在眼底,听得柳白的训斥,小公爷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挪身走进了柳白的身边,瞥眼怯怯的看了北宫馥一眼,他便小鸡啄米般认错招供道:“昨天是真的喝醉了,小和尚说要给黑鹰庆功,就带我们去了望江楼……然后……”
    ……
    “这小秃驴,下次碰见了绝壁打断他的狗腿!”得知了事情的起末,北宫馥和徐玉爻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就差没直接带人将隔壁的晋国公府给一锅端了……
    ……
    夜深,柳尘的房间。
    “你下次再这样打我,我就不要你了!”
    趴在床上,柳尘露出了精壮的后背,让北宫馥就着油灯给他上药,夜风刮起的阵痛,时不时让他呲牙咧嘴的好生郁闷。
    “好好好,这次我错了,没有下次了……”
    北宫馥眼角带笑,乌黑的眼珠儿一眨不眨的盯着柳尘的伤处,一些个夹带清香的药汁被她认真的抹在了柳尘的背上,听得柳尘的抱怨,她也不恼,又恢复了以往那温和恬静的性子……
    “上次在极星海,你打我,我忍了,今天这事儿,我还是忍了,可你动手之前能不能招呼一声?咱们躲起来,你爱咋打就咋打,当着那么多人,我这老脸全给你丢完了……还让不让人活嘛!”
    “我都给你道歉了,你咋还哔哔呢!”
    “你得长记性啊!”
    “记得了,记得了,真啰嗦!”
    “……”
    等到上药完毕,柳尘在北宫馥的搀扶下坐正了身子,也不等他继续开口,北宫馥一把扯过了毛毯盖在了他身上,自顾淡淡开口道:“今天有人来找你了,若不然,玉爻也不会派人到处寻你……”
    “谁啊?”柳尘一挑眉,接过了北宫馥递来的盏茶,一边轻抿着咕噜咕噜,一边抑郁难平道:“非得见我本人?还闹得个全城皆知……”
    “这人你还真是不得不见!”北宫馥笑了笑,随手拂去了柳尘胸口的水渍,“白玉京传人,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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