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想骑一骑吗?”
    “我可以吗?”蔡晨欢喜地瞪大双眼,想伸手摸一摸宝儿油滑的皮毛却不敢。
    杨钺直接拎着他丢上马背,“坐好,握着缰绳就可以了,我们慢慢走回去。”
    街上的行人瞧见杨钺竟然对一个小公子这么好,纷纷猜测这位小公子的身份来历。
    蔡晨坐得高看得远,瞧见前头有自己书院的同窗,且是平时最爱欺负他的那几个。
    他趴在马背上对着宝儿的耳朵说了一句话,然后问杨钺:“哥哥,我可以稍微快一点吗?”
    杨钺耳目聪明,刚才他的那句话早听到了,自然不会阻止他的小恶作
    剧。
    他松开手,对着马屁股拍了一记,“走,宝儿,给蔡小公子长长脸。”
    骏马小跑起来,马蹄踩在青石板街道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京城的主街道是禁止跑马的,因此听到马蹄声,前面的路人都会自动让道,深怕妨碍了朝廷的快马信差。
    崔尤旺和同窗走在路上,有说有笑,一群人正准备去附近的小酒馆喝酒畅聊。
    “那姓蔡的小子听说只是个孤儿,从未见过他的家人,也不是京城人士,你们怕他作甚?”
    这群人是青庐书院的老生了,年纪都在十三四岁,正是自信心最膨胀的年纪。
    蔡晨因为是半途入学的,又是年纪最小的学生,平时穿着打扮都普普通通,在贵族子弟云集的书院里,难免成为被欺负的对象。
    今日,他们不仅撕了蔡晨的练字本,还在他午膳是食盒里加了条大青虫,可把蔡晨恶心坏了。
    蔡晨当即就报告师长,可对方人多,及时毁灭了证据,他口说无凭,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如今的蔡晨还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狠人,但也不是任人欺辱的软柿子。
    正好有机会能惩治这群混蛋,他自然不会手软。
    崔尤旺等人也听到了马蹄声,自动避让,可没等他们转身,崔尤旺就被一匹马顶了出去,撞趴在地上。
    崔尤旺惨叫一声,捂着鼻子跳起来,“谁这么无礼?”
    等看清马背上坐着的竟然是蔡晨,崔尤旺更加叫嚣起来,“好你个蔡
    晨,竟然故意伤人,你下来,与我们去衙门说清楚!”
    旁边的人起哄道:“真不得了,堂堂书院的学子竟然对自己的学长如此不敬,品性堪忧啊。”
    第185章 没人敢欺负你
    蔡晨理直气壮地说:“几位师兄血口喷人,伤人的明明是这马儿,你们为何要怪我?”
    “呸!这畜生难道不是你的?不是你骑着马儿冲撞了崔师兄吗?你倒是会狡辩,小小年纪就颠倒是非黑白,长大还了得?”
    “我说的是事实,再说了,崔师兄只是跌了一跤,又没受伤,你们为了这点小事与我斤斤计较,实在有失风范。”
    这后半句是之前他们在学院时对蔡晨说的,他依葫芦画瓢送回给他们。
    崔尤旺缓过劲来,鼻子磨破了皮,鼻血直流,嘴唇也擦破了,看起来有些滑稽。
    “蔡晨!既然你说是这畜生伤了我,那就拿这畜生的命来抵!”崔尤旺等人都是书生,对马儿一窍不通,否则定能辨认出这匹马来历不凡。
    蔡晨高傲地说:“狂妄至极,一点小伤就要用我这万金宝马偿命,你不配!”
    最伤人的话莫过于此,崔尤旺听他说自己连一匹马都不如,怒火中烧,上前一脚踹向马腿,可宝儿平时作威作福惯了,还没人敢如此对它,当即高高抬起前蹄,朝崔尤旺踹去。
    蔡晨被它这么一抬,身体从马背上摔下来。
    “少爷!”
    “崔兄!”
    小书童跑过去及时接住了蔡晨,而另一边的崔尤旺就没这么幸运了,被马蹄踹中胸口,倒飞了出去。
    这回伤的可就不轻了。
    “没有王法了!蔡晨,你竟然纵马伤人,这回你还有什么话说?”
    蔡晨惊魂未定,他
    也没想到宝儿这么灵性,不过还好它灵性,否则受伤的就是它了。
    他反驳道:“是他先动手的,马儿自动防卫何错之有?难道只准他伤马,不准马伤人?”
    “强词夺理!畜生的命怎么能跟人的命比?”
    “哦?是吗?如果本少爷说你们的命加在一起都不如我的马命值钱呢?”杨钺看够了戏,从后方走上来,站在他的马面前。
    宝儿受了委屈,用脑袋顶了顶他的后背。
    杨钺安抚地摸着它的脖子,对它说:“放心,没人敢欺负你。”
    “杨……杨钺?”一名学子下意识喊出了杨钺的名字。
    其余人纷纷后退,将受伤的崔尤旺暴露在最前面。
    崔尤旺趴在地上,抬头看到是这尊煞神,顿时慌了起来,“杨小爷,这是您的马?”
    “是啊,我的马你们都不认识?”杨钺随手抓了一个路边的观众,问他认不认识自己的马。
    对方使劲点头,谄媚地笑道:“杨小爷的宝马我们自然都认识的,如此灵性的马全京城也仅此一匹。”
    杨钺满意地点头,“看吧,我没故意诓你们,而且你们知不知道,我的马是御赐的宝马,纯种的汗血宝马。”
    崔尤旺几人更慌了,无论是“御赐”还是“纯血”还是“汗血宝马”,每个字都昂贵无比。
    果然,杨钺没说出,他们几个人加起来都没这匹马贵。
    可杨钺的马怎么会让蔡晨骑?他们要是知道蔡晨有这样强硬的靠山怎么敢
    欺负他?
    其余人忙说:“杨小爷恕罪,我们几人只是路过此地,并未对您的马无礼,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一群人脚底生风地跑了,独独留下崔尤旺面对这场灾难。
    崔尤旺欲哭无泪,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胸口痛得不行,却还得忍痛给杨钺赔罪。
    “杨小爷恕罪,小生不是故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么?不敢欺负我的马,还是不敢欺负我弟弟?”
    “弟弟?”崔尤旺大惊,蔡晨竟然是杨钺的弟弟?表弟吗?
    “别愣着,赶紧磕头认错,本少爷忙得很。”
    杨钺招手让蔡晨过来,揽着他的肩膀问:“你想怎么处置他?还有刚才跑掉的那个,要追回来吗?”
    蔡晨红着脸说:“不必处置了,他们在书院欺辱我,我也欺辱回来了,此事便清了。”
    杨钺捏着他的脸笑道:“不错,本性善良啊!继续保持。”
    崔尤旺听了想吐血,就蔡晨这报复人的手段竟然也算善良?不愧是一家的。
    他赶紧磕头认错,真诚道歉,蔡晨与他们也不是生死之仇,教训了几句也就过去了。
    而且经此一事,量他们也不敢再来欺负自己。
    蔡晨又跟宝儿道了谢,亲自牵着它走回去,小书童低头跟在杨钺身后,小声说:“六少爷,是奴才保护不力,让小公子受欺负了。”
    “你又不能进书院,而且你的面子还不够大,打击报复这种事情当然得由大人来做。”
    小书童
    心道:您也没比我大几岁。
    杨钺去参观了邵芸琅的铺子,前面还在装修,听说这里准备开个茶楼,他十分怀疑邵芸琅会赔个精光。
    郑管事忧愁地说:“二姑娘说了,茶楼赢不赢利不要紧,她现在不缺钱,开茶楼比较方便我们出入。”
    他们几个大男人住在后院,如果是做女人生意,那他们就不好住在这里了。
    “她财大气粗,你们听她的就是了。”
    “是,属下们知晓轻重,不过二姑娘目前只让我们去请会说书的先生,说茶楼下个月开业时要用。”
    杨钺甩下一句:“到时候开业了通知本少爷。”然后挥挥手离开了。
    谢渊回到家中,给母亲诊脉开药,针灸推拿,一番忙碌后老夫人才精神起来。
    “倒是累坏你了,以后这种事让府里的大夫做就行了。”谢老夫人心疼地说。
    谢渊洗了手坐下来,笑着说:“不碍事,又不是什么力气活。”
    “你啊,从小脾气就倔,看着斯文,实则执拗的很,那件事我说干了嘴你也不肯答应,可我真想在闭眼前看到你大婚啊。”
    “娘,您何必呢?”谢渊着实不明白她为何执着此事。
    “你不懂,咳咳……这不过就是当娘的一点执念罢了。”
    谢渊苦笑,他是个不孝子,从小到大让父母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就连终生大事,也总让他们发愁。
    “可否让我见一见邵二姑娘,我想问她几句话。”谢渊退一步说。
    老夫人
    喜笑颜开,“好好!我这就让人去给那丫头送帖子。”
    第186章 静候佳音
    梁氏正在为邵宛卿怀孕的事情发愁,也没空管邵芸琅。
    接到帖子后,邵芸琅便带着丫鬟去了谢府,路上便在想,谢老夫人这帖子下的唐突,难道并非谈论她的婚事?
    她们到谢府侧门的时候,一名丫鬟已经站在那里等候,亲自扶着邵芸琅下车。
    “二姑娘可到了,我们老夫人已经在花厅等候多时了,请随奴婢来。”
    邵芸琅见过她,好几次她都跟在谢老夫人身边伺候,显然是得用的大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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