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连孩子都没有过,就莫名迸发出来的,这种异常强烈的感情。
    就在聂广义犹豫着要不要发动车子的时候,后面来了一台大型客车。
    把本来就不大的平台,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样一来,聂广义就算想要掉头走人,都没办法实现了。
    客车上面下来一拨人。
    在车上坐着无聊,聂广义干脆用余光数了数人数。
    前前后后一共下来24个。
    男女比例差不多。
    多半都比较年轻。
    其中为首的一个男生,手上还拿了一个灯牌。
    那架势,有点像是追星。
    也不知道无聊能催生人类的观察力,还是天才建筑师有独到的能力。
    因为灯牌没有亮,也不是正对着,聂广义看不清楚上面的内容是什么。
    倒是能清楚地听到这些人下车之后的对话。
    拿着灯牌的男生,把所有人聚在一起,开始卖关子。
    “你们绝对想象不到,诺姐新咖啡馆的设计,究竟有多天才。”
    一个穿红衣服扎着高马尾的女孩说:“这有什么不好想象的?诺姐的咖啡馆,就算什么都没有,只要她人往那儿一站,就已经是一个标杆了。”
    高马尾女孩旁边一个穿小黑裙的女生附和:“就是啊,诺姐的咖啡馆加上天才的设计,等开业了,排一个月的队,都不见得能喝上一杯。”
    一个反带棒球帽的男生回应:“把【不见得】三个字去掉,我看到诺姐的动态,第一时间进去后台预约,你猜怎么着?”
    穿小黑裙的女孩推了棒球帽一下,一副不想和他站在一起掉智商的架势,嫌弃道:“把【不见得】去掉,是【都能喝上一杯】。”
    棒球帽把小黑裙搂了回来:“宝儿,就是个说法嘛,大家肯定都明白的。”
    聂广义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可怕,又是恋爱的酸腐味。
    也不知道腻歪成这样,能酸腐到几时?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撒狗粮的迟早要遭天谴。
    一个穿着jk制服,和聂广义一样不想看棒球和小黑裙打情骂俏的女孩,把话题扯了回来,问拿着灯牌的男生:“根本约不到是吧?接下来一个月,全满了,对吧?”
    “那可不,每天限量24人,可真的是有够夸张的,直接秒没,比周杰伦演唱会的票还难抢。”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为首的灯牌男,是追星出身的。
    并且灯牌男也确实了解一些情况。
    “这家只开一个月,要是等到正式营业再来,我们大多数人都没可能体验这一家。”灯牌男如是说。
    一个穿花裙子的女生,适时表达了自己的疑问:“诺姐今天要是不打算做咖啡怎么办?”
    “诶,你这想法就不对了。我们今天是来帮忙收拾工作室的,关咖啡什么事?”灯牌男早就想好了说词。
    “就是嘛,我们这么热情地帮忙收拾好了,诺姐好意思不亲手做杯咖啡表示表示吗?”
    “……”
    越来越多人加入这个对话,即便聂广义天赋异禀,坐在车里面的他,也已经根本就管不过来说话的人有什么特征了。
    他的心情,直接降到了绝对零度以下。
    他算是听明白这群人打算干什么了。
    正规预约渠道行不通,赶着“试营业”过来碰运气。
    就和没有抢到演唱会的票到门口碰运气的人差不多。
    聂广义没兴趣管这些人追不追星,抢不抢票。
    可他还是被灯牌男一开始的那句话给刺激到了——
    【你们绝对想象不到,诺姐新咖啡馆的设计,究竟有多天才】。
    天才?
    什么叫天才?
    养鹅天才,还是放鸽天才?
    拜托,你们这群人,对设计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一天限量24人的咖啡馆,是不是脑残?
    有这么开咖啡馆的吗?
    如果是限量24杯,卖完就回去休息,还能说的过去。
    不差钱的话,可以把时间都留给自己。
    可问题,限量的人是人数,而不是杯数。
    开一天,限量24人。
    这是开咖啡馆还是找相亲对象?
    聂广义本来就对程诺有偏见。
    因为灯牌男的一句话,偏见指数再次飙升。
    鄙视归鄙视,聂广义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这群人说得有点心痒。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咖啡馆?
    他刚刚从外面往里看的时候,究竟漏掉了什么?
    明明一点格调都没有,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排着队想去?
    好奇害死猫。
    好想进去瞧!
    可是,就这么跟着一群追捧棺材板儿的人进去,那也太掉价了吧……
    他可是一个即将享誉国际的天才建筑师诶!
    聂广义的天秤特质,在这个时候展露无遗。
    在车里待着也不是,出去的不是。
    车子外面,终于有人发现了聂广义的存在,开始质问灯牌男:“你不是说就你一个人提前两天知道了具体地址吗?怎么还有人比我们早到?”
    灯牌男回头一看,也是一脸的诧异。
    他没有和聂广义打招呼,而是带着所有人直接往工作室跑。
    全然一副怕被人抢了先的架势。
    这个行为,进一步刺激到了聂广义。
    他不爽到头发丝都竖起来了——绝对不是因为发胶牢固的原因。
    就这样,天秤男又在车上纠结了两分钟。
    在他伸手按下开门按钮的那一个瞬间,看到了快速向车子跑来的宣适。
    聂广义拍了拍自己的胸肌。
    幸好啊,就差那么0.01秒,他就非常掉价地自己下车了。
    他收回手指。
    等到宣适过来敲了好几下车窗。
    才慢悠悠地伸手按了一下开窗键。
    “组撒?”聂广义明知故问。
    “忽然来了好多人,阿诺已经和他们说是我们先到的,让我们先进去选桌。”
    聂广义一脸的不乐意。
    却一点都不影响他下车的速度。
    他也看出来了。
    他这会儿要说自己没有兴趣,摆架子不下车,“假冒伪劣”里面就不会再有他的位子。
    可是就这么妥协,那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聂广义跟着宣适,一路慢悠悠地走,经过灯牌男身边的时候,忽然冷冷地开口和宣适说话:“我和你可没有熟到要坐同一张桌子的程度,你先进去找张桌子坐下,我进去了也是要自己一个人坐一桌的。”
    一共六张桌子。
    每张桌子周围都摆了四把椅子。
    每天限量24个人,应该就是这么算出来的。
    哪怕之前根本不认识,聂广义就是不爽灯牌男。
    广义哥哥从来也不是什么委曲求全的人。
    既然有人让他不爽,那他就肯定要搞点破坏。
    独不爽不如双不爽。
    不对!
    怎么着也得是仨不爽。
    他就乐意见程诺为难的样子。
    程诺不高兴,他就开心。
    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倒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替自己的兄弟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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