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自问没什么太多奇妙经历,生平所识也都?是?身份明晰之人,唯有幼时救来的小和尚,再听着?宫里人人都?传的七王爷回来了。
    萧沉晗抿抿嘴,没见到桃桃之前,不论是?周武还是?他自己,都?想了很多办法如何?和桃桃相认。
    然而最后,萧沉晗还是?选择直接见面,告诉桃桃。
    萧沉晗嗓子?沙哑,“桃桃,你?生气吗?”
    “生气?”
    桃桃故意环胸错开一步,“当然生气。”
    萧沉晗浑身紧绷,张口就想道歉,然而桃桃的话打断了他:“不过看在你?长得这么帅的份上,就原谅你?啦。”
    萧沉晗:?
    他穿着?黑色玄衣,白瓷般的脸俊美无?瑕,桃桃没见过举世无?双的太后娘娘,但从?容貌不俗的皇帝和纪妃来看,也能瞧出那优良基因,此刻他那张总是?冷淡的脸上露出一丝迷惑,桃桃瞥了眼,然后又看了一眼。
    真是?帅的直击小心脏啊啊啊!!
    因为许嘉星那张活色生香倾国倾城的脸日日在眼前晃悠着?,桃桃深以为自己对美人已经有了抵抗力,可一看见小七,那种惊艳的感觉不断冲击着?她那根不怎么牢靠的底线。
    算了算了,美人犯错值得原谅。
    桃桃咳了咳,按耐住雀跃的心跳:“一开始我当然怪你?,明明是?你?主?动要和我分开,却跑得一丝踪迹不见,连个平安都?不捎给我。”
    “我给你?找了各种借口,你?还不会写字,你?还沉浸在和家人相聚,或者,你?寄错了地方?。”
    桃桃叹了口气,“慢慢地,后来就是?担心。”
    小和尚是?什么性格,桃桃还不知道吗?
    桃桃的声音脆响,“你?若是?能给我写,哪怕是?死的还剩最后一口气,也会写给我。”
    “既然没写,便是?有着?决不能写的理由。”
    桃桃抬眼看他,“我还以为你?家人虐待你?呢。”
    更可怕的,那他又被人追杀的可能性,桃桃没敢细想。
    桃桃这股和从?前一般,对他深深的信任,让萧沉晗仿若一下回到幼时逃难在苏城的时刻,他脸上升起一丝腼腆的笑意。
    桃桃接过萧沉晗手上那朵紧握的木芙蓉,一下一下拨弄着?花瓣。
    她在隐隐开心,小和尚没变。
    小的时候,他赚了一点点钱也想着?交给自己,哪怕只是?跟她沾边的银子?他也霸占着?不肯让旁人吞了,现在他依旧如此,那么多漂亮的花,他一定要摘最漂亮的给自己。
    桃桃好奇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分离后再相遇,她只知道小七做了七王爷,却不知姓名,她总不能现在了还小和尚小和尚的叫吧?
    萧沉晗眼里是?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没有,等着?你?取名字。”
    桃桃:......
    她之前的豪气瞬间?消失,别?别?扭扭道:“什么呀,你?现在都?回来了,你?爹娘给你?取的有名字的。”
    萧沉晗漂亮的眼睛看着?桃桃:“没取吗?”
    “......取,取了。”桃桃磕磕绊绊的,“安乐,希望你?平安快乐的意思啦。”
    桃桃说?完后力气也回来了,瞪着?萧沉晗,“你?不能为难一个取名废啊。”
    萧沉晗笑意不减,轻轻嗯了一声,“我很喜欢。”
    桃桃觉得一定是?山顶的风太大了,吹得她的脸都?僵红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脸,“你?走那天说?自己在家排行七,我心里其实都?偷偷叫你?小七。”
    萧沉晗照单全收,“以后也可以叫。”
    桃桃:......
    啊啊啊,要不要这么毫无?底线啊,再说?这话以后叫你?小狗啊!!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到了午时,桃桃玩得尽心,也没忘了大肚子?的许嘉星,拍拍萧沉晗的肩膀,“娘娘还等着?我呢,我先回去?了。”
    萧沉晗和她刚重?逢就要离开,心里有些失落,面上乖乖答应。
    他半天不动,桃桃纳闷,“送我呀,我又不会飞。”
    瞬间?,萧沉晗眼眸陡时明亮。
    ----
    那沾染着?腥羽草的兔子?被范圆圆一棍子?捅穿,看着?血腥狰狞,许嘉星没让她继续拿着?,细细问了更多有关于?毒草的消息后,带着?朝山腰处返程。
    走进山腰大门,许嘉星就碰到刚好回来的桃桃,“娘娘,花!”
    看到她,许嘉星不虞的心情平复了些,伸手接过花,瞥见她还泛着?兴奋的脸,故意道:“去?了这么久,就摘了一朵呀?”
    桃桃拍胸脯保证:“虽然只有一朵,但一定是?最大的!”
    那朵原·第一的木芙蓉已经被风吹散,桃桃干脆扯光塞到了小七荷包里,所以这朵她自己摘的就是?最大的。
    许嘉星没拆穿她,接过这朵粉白的木芙蓉,花朵干净,香味清浅,吹散了萦绕在她周围的紧张。
    “爱妃去?哪儿了?”
    皇帝坐在宫室里,在外没有那么多束缚,几个妃子?坐在自己的桌子?前面,离皇上都?很近,最近的那张桌子?上煨着?碗燕窝,想来是?皇帝专门命人做的。
    许嘉星心里忌惮,吃东西也有些食不下咽,只喝了皇上准备为她备的燕窝,饭后立即提议道。
    “皇上,咱们回去?吧。”
    在往上爬,许嘉星可以,皇帝可以,但这些小姐夫人和妃嫔们就要撑不住,前有腥羽草的阴谋,后又带着?这么大群人,许嘉星直觉还是?不要在外多多逗留。
    淑妃娘娘的话也是?不少夫人们的想法,不由地面露期待,她们丈夫好不容易今日也歇息本?想好好陪伴夫君左右,结果皇上一句话,她们不得不来扬着?笑来陪皇上娘娘游山玩水。
    游山玩水也罢,要是?能在娘娘皇上面前说?句话露个脸也不枉此行,但皇帝眼里只有淑妃,她们纯粹就是?背景板啊,与其这样,不如早些回去?,也好休息休息。
    许嘉星对臣妇的体谅萧宣晏自然看在了眼里,他先是?应下回程的话,又牵着?许嘉星手向外走,“普陀山在往上有处无?字碑,天然而立,朕陪你?上去?看看。”
    这是?要补偿没能玩得尽兴的淑妃了。
    众人表情复杂地看着?皇帝与他的宠妃相携而去?。
    回来的路上一片安宁,直到回了营帐用?完晚膳,忽地有宫女窜到皇上面前跪地禀报——夏婕妤用?完晚膳后不过一炷香,突然就开始躺在床上嚷着?肚子?痛。
    萧宣晏立刻下令,营帐外留待伺候的几个太医赶忙背着?药箱一连串地涌进了夏婕妤的帐中,一顿把脉折腾后,竟只得出一个夏婕妤饭后多食,急走刺激到了肠胃,误让夏婕妤以为是?小腹刺痛,波及龙胎的结果。
    一切只不过是?场乌龙,龙胎无?碍,众人不禁都?松了口气。
    唯有萧宣晏面色一黑,天子?出行围猎,一个后宫妃嫔闹的人兵荒马乱,而夏婕妤口中言之凿凿有人要害自己的话也让萧宣晏极为不满,这不是?当着?朝臣命妇的面说?他后宫不稳吗。
    尤其,是?打一开始,他就没着?让赵嫔和夏婕妤两人跟着?,是?她们苦苦哀求,言说?淑妃六月的身孕都?能伴驾,她们自当不能懈怠。
    看着?肚子?已经圆圆的许嘉星都?一切安然,更衬得消瘦的夏婕妤无?理取闹,敏感多疑。
    不顾夏婕妤眼泪汪汪地看着?在自己,萧宣晏拂袖离去?,“夏婕妤受了惊吓,挪回行宫,待龙胎安稳,即刻出发回宫。”
    夏知灵捂着?肚子?,哀声告罪,皇帝全无?理会。
    许嘉星静静在一旁看着?,跟着?出了营帐。
    晚间?,不放心的皇帝把林太医派去?给淑妃把平安脉,无?需许嘉星多言,她就见到了自己的心腹。
    夏婕妤的肚子?疼得匆忙,林太医也是?跟着?一起去?把脉的成员之一,他把锦帕搭在许嘉星的手腕上,低声说?起了夏婕妤的脉,“臣也瞧过了,夏婕妤的龙胎的确安稳,只脾胃略有痉挛,因着?夏婕妤的平安脉早已改成一日一号,小主?多思惊惧,常常恍惚认为小腹镇痛,太医们都?心照不宣的。”
    他知道许嘉星喜欢听完所有可能自己分析,谨慎补充道:“不过,猎场不比宫中精细,也有可能是?误服了什么其他东西,才让夏婕妤有了这种错觉。”
    许嘉星幽幽道:“比如说?...腥羽草?”
    林太医猛地抬头?,这种稀奇的毒草,在典籍上也只有寥寥几笔记载,娘娘怎么得知,他不敢多想,回忆着?腥羽草的种种特征,半晌他摇摇头?,“不像,腥羽草药力凶猛,尤其孕妇,触碰或是?食用?都?不会只是?简单的痛楚,至少也会伴着?干呕发冷。”
    他尝试着?宽慰淑妃娘娘,“或许,夏婕妤真是?因为吃坏了肚子?呢。”
    许嘉星挥挥手,“本?宫知道了,太医回去?吧。”
    她不禁沉思。
    到底是?夏知灵草木皆兵,无?事生非,还是?那幕后之人警惕异常,绝不用?同一种法子?谋害下药。
    可是?,也并未听见赵嫔有任何?不适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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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宫围猎是?皇上兴致所至,在和七王爷好好比过一回后,皇帝终于?过完了瘾,摆驾回了行宫。
    朝中众人也是?美滋滋地回去?,边疆渐稳,常人想要出头?开始难上加难,这回他们的儿子?伴驾皇上,不少人都?得了几句皇帝金口夸赞,未来必然仕途坦荡,而那些世家大妇们,更多的眼神是?落在了俊美单身的七王爷身上。
    惦念着?王爷的年纪,承恩伯夫人迫不及待和丈夫商量起来,“老爷,皇上可有意为王爷婚配?”
    “咱们女儿也到了该定亲的年纪,我瞧着?,王爷龙章凤姿,又英武不凡,若是?与咱家结亲也是?一番助力啊”
    承恩伯没有那么乐观。
    七王爷空有王位封地,但皇上一不准他回西南,二并未发话让七王爷留在朝堂,若是?皇帝一心晾着?这位弟弟,不给权势,那他和其他皇子?也无?甚差别?。
    你?惹怒皇上的四皇子?,现在还连带着?自己的岳家不受皇上喜欢呢。
    尤其,承恩伯不悦地捋了捋胡子?。
    这位王爷很不给大家面子?,长得相貌堂堂,一张嘴就让大臣们崩溃。
    好歹他也是?三朝元老。
    “再等等。”
    下午,皇上就体会到了大臣们的同款感受。
    萧宣晏收了一副好画卷,原本?兴致勃勃地把弟弟叫过来一同欣赏。
    谁知道他弟弟对他一来就是?当头?棒喝。
    “你?要改名字?”
    萧宣晏不可置信地重?复道:“你?要改名叫萧安乐?”
    萧沉晗:“嗯。”
    一时间?,成安帝有些不知道该为弟弟不懂父母赐名的重?要烦恼,还是?为这个娘唧唧的名字头?疼。
    看着?一副只是?来通知他的萧沉晗,萧宣晏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
    他试图弄清弟弟的想法,“为什么忽然要改名字?”
    萧沉晗不耐烦:“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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