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撩骚, 少明喻暗语的一箭双雕。
    宋添西则被他吞吞吐吐乱逞强笑到,拉住人说, “好的, 我肯定长话短说,不过这里并非讲话的地方, 这样吧,我们先找个环境清雅的地方,坐着说话岂不是能让彼此表达得更清楚?”
    宋恬希:“宿舍里不能说嘛?”
    宋添西则回复,“这件事很要命,需要在特别正式的场合里严肃讨论。”
    宋恬希与同名同姓的宋某人在宿舍里共同居住了两周不到,没料想平常喜欢对着画架发呆的家伙,居然还有事关性命的需求。
    等宋恬希反应过来,自己不该再跟直男搅和在一起的瞬间,人已经抱着大桶水果茶,坐在一大堆可口美食面前,安静地听取宋添西的诉求。
    宋添西说,“我想要你的身体。”
    宋恬希:“噗!!!”
    幸亏他从小见惯咩苏与唔苏在各种场合都能肆意卿卿我我,否则能把水果茶喷出一道阳光彩虹来。
    宋添西则笑容不减风度,“你呛成这样做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说话太刺激了?”随手抽出一张纸巾,帮宋恬希把嘴角的果汁擦拭干净。
    宋恬希被他烫了一下。
    宋添西果真像块燃烧的火炭,只消靠近一点,肌肤相贴的瞬间,总能被无来由烫得一阵心麻脸热。
    但这些反应与爱情无关。
    宋恬希只是突然很烦帅哥的碰触,直男的关怀目的越是单纯,他越不想再陷入复杂的情感旋涡,直到无法自拔。
    宋恬希掏出手机,扫了自己喝的那杯水果茶钱,“剩下的你自己掏,我可一口没有多吃。”
    宋添西万没想到对方是这样的反应,连忙拉着人坐下说,“那我重新讲这句话,好吗?”
    “我想画你,”宋添西的语气十分自然,仿佛这样的要求与无数人提过很多次,水到渠成。
    “你的骨相太漂亮了,肌肤也是我见过最剔透的,我有一种一见钟情的感觉。”说到激动处,宋添西居然有点情不自禁地赞叹,人从自己的座位上走来,与宋恬希坐在同一个角度。
    “我很喜欢绘画,从小我爸就说学这玩意儿一点用也没有,叫我不要浪费在无用的东西上面。”
    “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所以希望我也做一个更具有生意头脑的傀儡,他希望我继承家业,但我更想追逐自己的梦想。”
    宋添西并不常轻易敞开心扉,人心险恶,但是坐在宋恬希的身边总有种深处桃花源的错觉,落英缤纷之下皆是酒觞放肆,很容易会卸下心防。
    “我其实已经有几个月没有任何提笔画画的欲望了。”
    他讲得极其坦诚,“不论换了多少模特,或者暑假期间专门去黄金海岸冲浪,找寻许多刺激的事情,总是索然乏味极了,不能吊起任何作画的兴趣。”
    直到。
    “我那天看到你的腿,”宋添西在空中夸张地用双手比划出两段妖娆的曲线,“这里要再三申明,我可绝对没有任何怪癖,我拿我的名字做保证。”
    宋恬希不由捂住自己的腿,仿佛对方是个手段极其高明的窃贼,稍不加以小心提防,最宝贵的东西就会被收割殆尽。
    “我的灵感瞬间就爆棚了!我的眼前一片皑皑白雪,希希,你也是搞艺术的,能感觉到我的想象吗?”
    “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雪原之中,没有生命没有光芒没有希望。”
    “突然看见你之后,春暖花开......”
    宋恬希正在思考自己的腿是加入了什么巴啦啦小仙女魔法,能令艺术生逐渐枯竭的灵感之泉,忽然变得像趵突泉一样biubiubiu。
    宋添西却噤声不语,搬住宋恬希脸往另一边看去,清吧的斜对角,有个人影一闪而逝。
    因为对方的体型高大,又帅气得过分显眼,总有走入店内的男男女女用惊艳的目光投去。
    所以宋恬希几乎是半秒钟不到,直接猜出狗狗祟祟的家伙正是苏宴。
    苏宴光明磊落的形象,立刻在某人心中崩塌成碎片。
    宋恬希几乎是气鼓鼓道,“你什么时候发现他的,怎么不早点跟我讲?”
    宋添西自然无辜,“我跟你的悄悄话,他不能听吗?”语毕,还眨眨眼,仿佛自己仍是个懵懂少年。
    宋恬希摆手,“没事,算了。”
    其实主要是累了。
    “虽然你很欣赏我的腿,但是恕我拒绝,”宋恬希起身背起装舞蹈服的花布包“我的精神境界层次比较低,还没达到能画你宿舍那种画的程度呢。”
    表达完自己的意思,故意从远离苏宴座位的地方绕了一个远路。
    宋添西立刻起身,冲他喊道,“我宿舍的画种类挺多的,你说的是哪一种啊?”
    “希希?”
    亲昵的尾音一半是真心想这样亲昵喊他,另一半则是打算礼貌地刺激一下苏某人。
    苏宴果真趁宋恬希离开清吧的瞬间,朝宋添西比划了一个国际手势。
    宋添西可不是轻易服输的人,一旦他想要画的人体模特出现,一定是要让对方妥协的。
    宋恬希的新仆人出现了,早晨苏醒第一件事就是......
    下床时,宋添西会帮他穿拖鞋。
    宋恬希的睡眠状态太好了,混混沌沌的小迷糊一个,根本没注意自己的两只拖鞋怎么套进脚里的。
    另一个黑皮帅气宋添西已经将温热的牛奶端在面前。
    宋恬希揉揉眼睛说,“不好了,牙还没刷呢。”
    立刻有人将他护送进卫生间,牙膏是挤好的,漱口水是温热的,毛巾也摆得整整齐齐。
    宋添西就差说,“皇子殿下吉祥~”
    宋恬希蓦得苏醒过来,直接将人赶走道,“说了不行。”
    中午宋恬希是不用返回宿舍休息的,一般会跟着余杉杉去大食堂凑活,也可能搭伙一起吃外食。
    不知怎么,有人每天帮他点高级寿司或者难以预约的牛排烤肉,用高级木盒装裱得十分精致,专门递送到他本人手上。
    宋恬希哪里敢吃这糖衣美食,每次都将木盒提回宿舍,再用便利贴写好。
    “你把我吃胖了,我的两条腿又粗又壮,给你画个pi~”
    “不行不行!”
    还在便利贴空白处画个相扑娃娃。
    晚上洗澡的时候......
    宋恬希抱着干净内裤和睡衣,走进卫生间,又从卫生间的门框探出一颗毛茸茸的气鼓鼓的脑袋瓜。
    杏仁黑眼睛直瞪着宋添西的脸。
    宋添西立刻笑着举手投降,“不会的不会的,你相信我的为人,我用咱俩的名字一同起誓。”
    “相信我绝对不会偷窥艺术品!”
    宋恬希红软的嘴巴架在门边沿,“你想得美,不行!”
    宋恬希从教学楼出门,女生们的尖叫声已经振聋发聩,刺激耳膜了。
    大概能想到是哪个不知疲倦的赖皮爬虫,正在学院门口兴风作浪。
    只见宋添西单手推着双人自行车,照例背着画筒,站在树荫底下潇洒等人。
    而苏宴则坐在他的哈雷摩托上,一双长腿为轴支撑着沉重的车身,站在阳光明媚之下,身披一身金光。
    额......
    两个美男各有千秋,身形完美,性格完美,包括五官都是压人一等的俊美无俦。
    宋恬希都很嫌弃,掏出手机专门给宋添西发了微信。
    【不行,我说不行了。】
    顺手将自己的微信、企鹅号昵称全部改成“土不行song”。
    恰好手机铃声响起来,宋恬希连来电显示都不打算看,直接喊道,“不行不行,一万个不行嘛!”
    听筒对面沉默一阵,宋一鸣的声音冒了出来,“这孩子终于疯了?唔苏的电话也不愿意接了?”
    宋恬希立马讲好话,乖儿子求生必备的求饶好话讲了一整套。
    宋一鸣才笑了,询问乖儿子的生活状况,还问了一嘴徐老怪的近况。
    快挂电话之前,最终跟宋恬希问,“苏宴是你的同学吗?”
    宋恬希立刻知道唔苏的意思,“我的同学叫顾博,另外一个确实叫苏宴,不过不是我的同学,算是舍友吧。”
    ex舍友。
    宋一鸣也不知有什么顾虑,又是一阵迟疑,再问道,“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谁?苏宴!!
    “没没没什么呀,就就就普通的舍友,唔苏你问他做什么?”
    宋恬希的性向一直是瞒着父母的,倒也不是故意隐瞒,只是想等上班挣钱独立生活之后,一定会好好解释清楚。
    他现在生怕苏宴跟自己不正常的关系叫宋一鸣看见了乱猜,心底立刻惴惴不安道,“唔苏啊,你怎么突然提苏宴呢?”
    如果是我,我就再也不愿意提了。
    这家伙伤害了你儿子一颗金子般的小基佬心。
    宋一鸣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做父亲的一颗红心拴在妻子身上,此生第一次居然对儿子的择友情况感到右眼直跳。
    “他从家里顺走了一件东西。”
    宋一鸣不知该不该破坏儿子与室友的友情,但又辗转反侧寝食难安。
    “你不行问问,是不是他不小心给装走了?因为我只给他一个人看过,今天收拾家的时候就不见了。”
    宋恬希一脸阴沉,其实用另外一种话解释,是羞愤欲死,从舞蹈学院的正门走出。
    宋添西挺高兴的,朝他的方向露出极灿烂的微笑,使得原本站在光芒之中的苏宴一脸冷若冰霜。
    宋恬希朝宋添西伸出两根食指,在胸口交叉比划出一个“x”
    转身坐到了苏宴的哈雷摩托车后座。
    苏宴震惊了。
    他以为宋恬希会继续不理睬自己,心怀阴霾地死盯着不知死活的宋添西。
    “头盔给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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